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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京

数日后,皇帝朱由校难得的从深宫走了出来。

因为,今日他将宣布一件事,一件大事。

毅王朱由学,皇帝的同母胞弟,将代帝巡守辽东。与辽东子民,和守卫为前线的将士们共在。

对的,是代帝巡守,不是分封在辽东。这是皇帝逼迫礼部官员和宗人府几天几日才想出的法子。

代帝巡守可以随时回京,而一旦分封了就算申请也不太好回京。这事不说古往但说本朝太祖之懿太子当初就代太祖巡守过山西的,所以这也算是循祖制了。

当皇帝向天下颁发了诏书,朝野都惊呆了,有人想,皇帝真是圣贤之君,如此爱戴弟弟;也有人想,皇帝是不是被迷惑了,怎么总是做出这些莫名奇妙的举动;??????。

巡守是代天子巡视地方,拥有军政杀生大权,分封是关起门来当大王,什么治权都没有。所以,也难怪众人猜想纷纷。

皇帝这样也就罢了,又下了一道中旨,给内阁和六部。

天启元年八月十九,黄道吉日,诸事宜。

京师毅王府大小人员都列队在大殿外的空地上,所有该装车的都装好了车。当然了,毅王府也不是说所有人都去辽东,老弱和部分亲壮留下,又新上任的承奉正王乾元统领,至于王府在京师的各处产业则由国宾馆原襄理现在的经理傅浩掌管。遇事和旗下各掌柜商议,若实在不能决断的事就派人去辽东请示。

在朝廷首辅带领的朝廷大臣们的目送下,整个车队持皇帝仪仗,从正阳门出城,而军队先行一步由德胜门出,再绕道在正阳门外等候。

出了城,这时候,整个队伍又转向东北方向,走通州前往山海关,然后出关。

还未走到通州,朱由学的队伍便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造谣说关外城池尽失,建虏攻打到山海关外了,而且还绘声绘色的说的前线经抚怎么的不和。”掀开帐篷门帘的嘴里带着脏话,气愤愤的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连骗带哄的给押到京师的卢象升。他现在在领着左卫军,飞骑尉从五品的武官爵。

“好了,老卢这一路,你叽叽咋咋骂的还少。”朱大新站起来拍了拍卢象升的肩膀,转身向坐在主位上的朱由学拜道:“王爷,我们今日走了不到五十里的路,就有人开始无故失踪,你看是不是派出骑兵分散在队伍四周,若是再有人离队,便诛杀之,以儆效尤。”

朱由学的手指放在大腿上,有节奏的敲打着。“不可,今番我代皇帝巡守,才刚走就发生军士离队逃走,又用酷刑。这对皇帝,对朝廷,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看还是算了,正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

“王爷,属下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这赏罚应当分明,做错事就该罚,而不是一味的放任自流,当然了也要给那些做的好的给予鼓励奖励他们,以此机制才能激励和管理好军队。”做为审理正的洪承畴开口闭口离不开这赏罚和制度。

“王爷,我也认为洪大人说的在理。”

“我也复议孙长史”孙文才接着孙传庭的话附道。

“那好吧,这件事你们下去商议个章程交上来。”朱由学好不容易挨到出城,本以为可以也来个“一言定生死”,哪知自己刚说出一番话来,自己感觉自己也挺仁慈的,也顺便替自己博个仁义之名,可谁知道,自己找来的人一个个都与自己唱着反调。

众人也知道,这位小王爷被自己几人弄得下不来台,抓奶哥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集体向朱由学告退。

孙传庭他们依序退出了营帐,此时营帐里只剩下朱由学和姚全俩人。

“那个骆养性来了没有,这个废物不及他父亲一半,若不是现在有地方用的到他,真想将他给剁了!”

“王爷,估计这会儿他才从某个女的肚皮上爬起来往这边赶。”姚全笑着回道。他还记得朱由学让他去联系他时,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仪香楼里见的,这仪香楼可是京师红楼月场里有名的大腕级场所,里面的姑娘一个个,貌美如花,知书达理,通晓人情世故。很多都是出生不凡,因家道中落或其他原因才委身于这风花雪月场所。

“行了,你一个太监,比我还色。”朱由学见姚全说着说着两眼冒精光,知道这家伙色心又开始泛滥了。

对此,朱由学只能摇了摇头,他就搞不懂了,整个那么多太监,他府上连续出了好几个算是***的太监,令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也是哪那色王**投的胎,毕竟自己小时候在皇宫里龌蹉事也没少干。

听到朱由学的话后,姚全从那幻境中清醒了过来,憨憨的朝他笑了笑。

其实,做太监的也不容易,低人一等也就罢了,还无法娶妻生子。当然了,在宫中混好了,是可以娶妻的,就是还是没有生子这项功能。

不过,姚全知道,自己只要好好的忠心侍奉这位主子,这美女啥的,未来会有的,现在嘛,主子还小,没有想到女人的美妙,做下属的只好忍一忍了。

现在朱由学要是知道姚全这么想的,不知道是会笑,还是会拔出剑追杀他。

对了,关于剑,这把剑是皇帝在朱由学临行前一晚,也就是昨晚。将朱由学叫到皇宫里去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这把剑并不能上战场杀敌,它的作用是如帝亲临,可斩文武,而不必向皇帝请示。

就在朱由学正调侃姚全时,营帐外面乱哄哄的。朱由学示意姚全出去看看。

“妈的,老子今天抽死你,叫你跑,叫你丢我的脸,叫你??????”朱大新拿着马鞭每说一句就挥鞭打在那被绑在木桩上,上身赤膊的军士身上。其他几位主官都站在一旁,冷眼观看着,没有一个有上前劝拉的意思。

那被打的军士也是条汉子,被打的全身一条一条令人醒目的伤痕,交叉相错,疼的他全身各处经脉暴起,额头上的汗珠径直的由两颊流下。就这样,他还是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出声,叫喊求饶。

姚全正想上前问是怎么个情况,孙文才一把抓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这更是令姚全疑惑,搞得他一头雾水。

却说朱由学呆在营帐里,正好换了件衣服,一天下来,身虽说没做体力活,但这秋老虎可不是盖的。

“姚全,姚全??????”朱由学连喊了数声,见没人应答,嘴里嘀嘀咕咕的往帐外走去。

“住手??????”朱由学刚出营帐这目光便被那吵杂的地方给吸引住了,一看众人都在围观朱大新殴打辱骂被绑起来的将士。

“谁给你权利让你辱骂殴打将士的,说,是谁给你权利的。”朱由学快步走到人群中去。

朱大新本来扬手挥鞭,被朱由学这么突然一嗓子,众人都转头看向发声源,只见朱由学怒气凶凶的往人群何总走来。

朱由学走到朱大新身边一把将马鞭拽了过来,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然后,亲自将绑在木桩上的军士给松了绑,又站到朱大新面前,看着低头不语的他,又环视周围大小将士,众人被他这么一看,一个个都红着脸低下头去。

“脱下你的衣服,快点??????,难不成还要我帮你脱。”朱由学对着朱大新说道,见朱大新有点愕然的看着自己,便让他快点。

朱大新不情愿,扭扭捏捏的脱掉了衣服。那表情就好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引得周围众人笑又不敢笑,憋在那。

朱由学接过朱大新的衣服披在那被打的军士身上,让人将他扶到皇帝派给他的御医那去,检查检查身体。

目送着那被打的军士身影的离去,朱由学转过身,黑着脸,对着周围的人吼道:“全体都有,营地门外集合。”

“今日,我等受皇帝所托,离京替吾皇巡守边地。辽东是四战之地,凶险未知,尔等这才第一天,便有人无故脱离队伍,也有将官私设刑堂辱骂殴打将士,这就罢了,可恨的是你们这么多人,只是站在一边起哄观看而无一人上前劝拦??????,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做主帅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朱由学一边说着,一边解去身上的外衣。

“今日,我将同你们一起受罚,目标前面十里的山坡,一个来回。”说罢,朱由学一马当先的开始跑了起来。

姚全紧接着其后,他的职责是保卫朱由学的安全,朱由学在哪他就必须在哪,并不是说他的觉悟有多高。

卢象升等几人一看这架势是来真的,也都纷纷脱去外衣,跟在后面,接着这队伍越来越长。

这队伍一过万,就显得无边无际。

十里路程不长,但主帅和各层主官做出了表率,使得这一支刚组合起来的队伍第一次有了凝聚、有了归属感。

晚间,一个个到了营地,朱由学令火头军去周围的村庄买点牲畜,带到营地给大伙加餐。这一举动,令朱由学在这支队伍里的威信就增加了不少。

除了守卫营地站岗放哨的人,其他军士们在营地里吃着欢呼着。

下属们高高兴兴的在外面吃喝着,朱由学的营帐里,正在开着批斗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