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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打上门

侯国兴虽说一再没有请客,但这先话却早已经放声出去。

他这当红的权贵公子哥结婚,整个京师只要有点头面的,谁敢不去,除非不想混了。

当然,那些迂腐的东林党人和已经传承数百年现今依旧当红的世家除外。

侯府上下张灯结彩,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所来之人无一空手,皆带有礼物前来,门庭若市这四字,才可很好的解释当下的侯府之“盛景”。

侯国兴是大喜,但对别人来说,却是无尽的黑色,几年下来,他们好处没见到多少,倒是这礼金随了不少。

天下谁人不知,京官京官犹如清官,在京当官的人,除了那些少数的高官,实权者才能动辄富丽堂皇,要不就一掷千金,大多数京官可能连自家的温饱都难以维持。

为了能往上多爬一爬,这些攀名而至的大小官商们,可算是见识到侯国兴的凶狠了。

事到如今,只恨自己深陷贼船而不得下船。

钱权能迷人眼,惑人心,世间少有达贤能者能抵制住这种诱惑。

侯国兴娶的只是个姨太太而已,而且还是第十三房,但这场面却不比他当年娶妻之景差多少,些许之处,还略胜那么几分。

随着锣鼓声,唢呐声,以及离上老远处就燃放的烟花爆竹声,侯国兴满脸的笑意,骑在高头大白马上,胸前挂着大红花,身穿一身红绸,头戴红线编制成的乌纱帽,一身行头甚是喜庆。

“恭喜恭喜。”

“恭喜~”

路上所遇之人,无不对他施礼恭贺。

“侯兄,你家新娘子呢,带出来给我们也瞧一瞧啊。”胆敢说这话的人,不看人,只听声音就知道是和侯国兴是一丘之貉,不是哪家高官的公子,就是传承下来的贵勋之后。

作为侯国兴的死党和狐朋狗友们,哪里会放弃这样的场合,尽情的撒欢着。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胆敢称大王。

安抚下那些正在撒欢的兄弟们,侯国兴并没有去后院,而是在偏厅里准备换一身衣裳。嘴里还询问着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

“去请母亲没有,什么时候到?”

侯国兴虽然纨绔,但这孝字还是知道怎么写。

妻子是自己母亲亲自为自己挑选的,剩下的十几门亲事,虽然不是自己母亲亲手挑选的,但也有不少是由母亲发了话后,才敢娶进家门的。

此番娶熊家的女儿,侯国兴他母亲客氏是百般的不同意,但耐不住他在她面前再三保证,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后一次,客氏才很不情愿的点头应允。

侯国兴知道此事惹了母亲心情不好,一开始的确是没打算弄这么大的场面,谁知人都来了,只好硬着头皮去将母亲再次请来。

“公子,奉圣夫人到了。”一个身着婢女衣的青蔻年华的女子,进房来对着侯国兴打了个千,轻语道。

侯国兴见到这个女子,立马变得如沐春光一般,脸上的笑容,都能将人给灌醉。

他对这女子的思念,有想法,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但无奈的是,这女子甚是聪慧,深得母亲的喜欢,她在母亲面前可是比他能说得上话。

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真是不多见,像她能在这等环境下还能洁身自好,那更是少之又少,几乎绝迹不存与世。

“母亲已经到了?”侯国兴很是惊讶自己的母亲会这么早的就来,他原以为母亲生了他的气,会不来的。

也不待女子和老管家说话,侯国兴直接就衣衫不整的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扑鼻而来的一股香味,甚是令人陶醉。

“孩儿见过母亲。”侯国兴连忙对着在众人拥护下而来的客氏行了一礼,虽未见真身,但这股香味,可是京师独此一家,觉悟分号,是自己母亲亲手调制出来的,自己想讨要些去哄骗女孩子,都没有要到。

“我儿国兴,快快起来,让母亲看看今天的新郎官。”伸出犹如青葱般的玉手,虚空一抬,接着就往前面走去,仔细打量这从自己肚子里闹腾了十个月,出来后长这么的儿子。

客氏保养的甚好,肌肤白里透红,犹如婴儿的肌肤,与侯国兴站在一起,形同兄妹,不是母子。

客氏来侯府,这一传开,侯府的大门处,来的人无形中有增加了不少。

他们可不是冲着侯国兴来的,而是看着他的老娘才来。

若问现今的大明谁最华贵,非皇帝朱由校莫属;

若问在皇帝之下谁人最华贵,有人会说是毅王朱由学,也有人会说是刚晋升没多久的信王朱由检,更有人会说是传承数百年的英国公府,当红的大太监魏忠贤。

以上所说,都没有错,但却忽略了一位女子。一位已经步入中年的妇人。

她就是皇帝的乳母客氏,客氏虽是一介女流,但其华贵程度,连现今执掌朝堂的魏忠贤,以及皇帝唯一的同母胞弟毅王朱由学都过之不及。

正所谓达到,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却说被侯国兴安置在后院的熊澄瑶,早已经醒来。

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手脚被用布带给缚住,连嘴都被人用布捂住。

纵有千百般的本领,也是无计可施。

熊澄瑶深知今天自己是难保清白了,但她宁死也不愿让着浪荡子玷污自己的身子。

守身如玉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人压在身下糟蹋。

想及此处,熊澄瑶不禁流下了泪来。

倒不是为自己的命运而伤心的流泪,而是想到自己那还因牢狱之灾而被关在监牢里的父亲,还有那肉眼看见,日渐衰老下去的母亲,以及因为父亲和自己的事情,而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兄长。

想想,熊澄瑶这泪水犹如江湖决堤一样,绵绵不绝的流落下来。

正在她泪如梨花般流淌着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

一身着华贵服饰的妇人,踩着碎步,走了进来。

妇人见到正在哭泣的熊澄瑶,不由蹙起眉头,一副很是不喜的样子,道:“怎么回事?”

“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那原本守在门外的小婢女哪知熊澄瑶是为何而哭,再说了,自己当时只是接到让自己守在门外,而不是让自己在房间里照顾她。

妇人瞪了眼身旁的小婢女,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声什么话。

旋即对着熊澄瑶是以笑容,和风细雨般的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哭多不吉利。”

说着,妇人就往熊澄瑶坐的床榻那走去,随后还对着身旁的人道:“还不快给十三姨松绑,这是在干什么,十三姨太又不是犯人。”

就算给熊澄瑶松绑,她也不敢逃跑,也不是不敢,而是根本逃不出去,这房间很是诡异,按照她的估算,这房间周围不下于三个高手,她若是逃跑,也只是如孙猴子跳如来手掌一般。

再说,这朝她而来的妇人,也很是不寻常,从她那稳健的步伐来看,就知道也不是个善类。

顿时,熊澄瑶感觉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越想心越酸,这又一波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毅王朱由学的身影来。

熊澄瑶感觉自己现在落得这般场景,都是拜他所赐,心里发狠道,若是能得以逃脱,定要找朱由学要个说法。

“妹妹不用怕,我是侯郎的正室,你我以后就是姐妹了,你叫我姐姐即可。”妇人见熊澄瑶再一次的泪如洪水般的涌出,以为是害怕或者什么的,连忙劝道。

坐在熊澄瑶身旁,妇人伸手将熊澄瑶的手给托了过来,好像两人是多年的旧识一样,一点不陌生的交谈着。

侯府内正在忙碌着,上下都在招待前来贺喜的宾客之时,大门外发生了一件事,算是大事。

一队队穿戴着甲胄,手持兵器的将士将侯府给团团围住,围得是水泄不通。

最特别的是,还有数门新式虎蹲炮对着侯府架着,那黑洞洞的炮管,正虎视眈眈的对着侯府大门。

顺着举旗的兵士往上望去,只见旗面上上书“近卫”二字。

近卫一出,不用想也知道这支军队是从哪里来的。

为首的将官骑在马上,一脸无赖的表情,露出很是奸险的笑容,只是静静地让将士们原地待命,而不是直接冲进侯府里去。

府院被军队给围困起来,这一消息传进府内,顿时府里闹腾了起来,都在对此事议论不休。

作为主人的侯国兴,只能一边安抚着这些宾客,一边往府外走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先只有自己派兵围困别人的府院,哪里知道今天也有人胆敢来围困自己的府院。

很是嚣张的跨出了府门,目中很是无人的大声道:“你们是那个营的,上官是谁,胆子不小啊,连我的府院也敢围困,知不知道当今天子册封的奉圣夫人在府里,若是惊着她老人家,看你们拿什么来赎罪。”

侯国兴也知道既然人家敢来围自己的府院,必然也是不惧于自己的,所以将自己的母亲名头给提了出来,他这般一说,自认为可以吓住面前的这些八丘。

一番话下来,侯国兴就差没有直接说,我妈是客氏了。

对于侯国兴的话,张雷很是不耻,连嗤笑的意思都没有。

持马鞭的手指着侯国兴道:“看清楚了,我们是毅王帐下的,今日前来,并不是有意要打扰到奉圣夫人,我们此次前来只为寻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