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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英国公府

东方破晓,雄鸡唱响天下大白。

一日之计在于晨,天明时分,大多数人都离开暖和的被窝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朱由学虽懒散,但这天气还没有到那种五指不敢伸的季节,所以,很是轻快的从床上跳跃而起。

说来也怪,像朱由学这么大的人,哪一个不是爱睡,嗜睡,喜睡,特别是大清早,那更是贪恋暖衾被,软香温床。

可朱由学似乎没有这等习惯,虽说也有过赖床,但这么多年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晨练,泡澡,吃饭,看书。朱由学有条不紊的一一按着过往的习惯进行着。

毅王府是亲王府邸,地位高高在上,虽说没什么实权,但这府内的繁琐小事可是不少,连长史易容都加入到处理这些事情当中。

昨天没有去成,今天不论如何也要让殿下走上一遭。易容在来往朱由学外书房的路上,心里如是想着。

三长两短的叩门声,很是悦耳的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间里也发出一声“进”。

“殿下,与英国公约好昨天下午去他府上拜访的,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而耽搁了,您看今天是不是?”话刚说出口的时候,易容就后悔了,这不是当着毅王的面说他的不好吗,心里很是微颤,低头头额,不住的往坐在那一脸笑意在看着他的朱由学说道。

朱由学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满,还是一脸的笑意,点了点头,道:“继续!”

“呃!”易容愣住了,双目瞪得多大的盯看着朱由学。

这该说的都说完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没了啊!

看着易容那样子,朱由学不由得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笑得朱由学前仰后翻,捧腹大笑,笑到连肚子都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令他这般不顾形象的笑。

而且易容也很是配合的表现出那一副傻呆样。

总之,在外人的眼里,朱由学这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笑声过后,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很是诡异的安静。

取而代之的是朱由学那一脸深沉,显得很是悲伤的神情。

“殿下,”站在下方的易容见到朱由学突然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也很是担心,连忙呼唤着他。“殿下,您没事吧。”

之前好像陷入进沉思中的朱由学,听到易容的呼唤,突然一下回过来神,神情还是很低落的样子,摇头语道:“没事,没事。”

嘴上说没事,但心里定是有事,不然前后的落差不会这么大的。

易容虽有疑惑,但也知道为人臣子,何时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得到朱由学的重用。虽与那些离开朱由学的人有关,但若他没这精钢钻,怎么可能要到揽着瓷器活。

易容还在想着朱由学到底发生什么事,惹得他变成这个样子时,朱由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房间外走去。

待朱由学都已经走到前院时,易容才追赶了上来。

去英国公府是他们既定的计划,也是得到皇帝允许的。

大明功勋可分为两拨人,一拨是追随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开国功臣,称开国辅运推诚,大部居住在京城,也就是陪都南京;另一拨人是追随成祖皇帝靖难天下的从龙功臣,称奉天靖难推诚,基本都居住在京师。

而英国公一系,便起源于靖难之役。

当年,成祖皇帝麾下大将张玉护主战死沙场,被追封为荣国公、河间王,被誉为靖难功臣第一人。其子张辅后来继承父亲的遗志,征伐沙场,英勇善战,后来因战功卓著,被封为英国公,成为大明勋贵之首,倍受皇帝恩宠。过往的百十年间,就算刘瑾,严嵩,魏忠贤等人把持朝政,为患大明,也没有人敢动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是安放在天下人面前的一个象征,是维护皇室统治天下的的标杆。

当世英国公是张维贤,传至他已经过了六代了,他是第七代。万历二十六年袭封,深受逝去的神宗皇帝和光宗皇帝两代帝王的信任,临终前都委以顾命重任,使张维贤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虽说,天启以来,张维贤闭门谢客,不过多问朝政,一来是先帝临终前的交代,二是避免被年轻的帝王忌惮,最后落个弃尸街口的下场。

英国公临终前得到过光宗皇帝的遗言,一直陪伴在父皇身边的朱由校也得到了自己父皇的遗训。

故,天启皇帝朱由校才会在朱由学这才刚回京师,就允许他去英国公府上,代帝去探望正因病卧榻的张维贤。

毅王府与英国公府相距不远,朱由学没有做马车,而是骑着马,很快就到了位于什刹海北边的英国公府前。

从府院坐落的地方就可让人知道,此处贵不可攀。

临近皇城,又修建有占地数百亩的府院,不说其家境如何,就说被浩荡皇恩宠爱,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而且还被恩宠长达百余年时光。

越过成祖皇帝钦赐的楼牌,入眼可见的是深红木牌匾,上书四个铜制的描金大字,闪闪耀人眼。

英国公府四字,映入到朱由学的眼底,气势虽甚是逼迫人心脾,但朱由学却丝毫不受其影响,心神没有一丝慌张表露,大踏步的往里面走去。

身边的随从,先前被这大门处所散发出的威严而又古朴的气势给惊住,此时因受到朱由学的影响,一个个也向打了鸡血一样,昂头挺胸,紧随着朱由学的步伐。

朱由学可不敢托大,这能传承下来的家族,又倍受皇帝恩宠的人家,这家族底蕴到底又多少,谁都不知道。

早在楼牌外就已经老老实实的下了马,将‘小白’交给了随行的侍卫。

守在府外的门人见来人不凡,但没有什么展示其身份的仪仗,所以,呆立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

作为能生存下来这么多年的家族,还越发的壮大,他们不是靠横行天下,毫无礼节的暴发户,而是深知形象的重要性。

连小小的守门人都礼节有佳,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人。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公子的吗?”门人的眼见力是有的,不然这个位置也不会给他做,像英国公这样的人家,少不了的就是来踏门槛的人,这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所以不得不细心甄别。

门人刚走了几步便被随行的侍卫给阻拦住,不让他们继续前行,门人甚是不喜,养气功夫没到家,脸上露出不喜神色。

“你好,我们是毅王府人,穿白衣的人是毅王殿下。”姚全上前对门人说道,手里往前递上名帖。

毅王爷!名气在高层中不可谓不大,虽说朝廷并没有将毅王在锦州的功绩大势昭告天下,但手握实权的人无人不知毅王的名头,连带他们的家人都知道毅王建有不朽功勋。

门人没见过毅王爷本人和他身边的人,但不代表他不认识名帖上的字和姚全取出的毅王令牌。

收回之前的脸色,连忙朝朱由学拜了拜,嘴里道:“请稍等一下。”

接着就往府内走去,门人也只能在前院走动,以他的身份是不允许到内院的,他将名帖交给前院主事,前院主事接手后,一点不敢有所耽搁,连忙赶往后院,去寻找大管家,大管家接到后又去国公的房间。

剧这样一层一层的传递着,加上府院比较大,朱由学他们竟然被晾在外面近半个小时。

这不能说是英国公府怠慢了朱由学,而是朱由学来的太突然了,来之前一点招呼都不打一声,让人连洒水清除灰尘的时间都没有。

从府院里出来一人,不是旁人,是英国公张维贤的次子张哲。

“有失远迎,家父因病不能起身,不能亲自出门相迎,还请王爷原谅。”张哲和朱由学算来也是老相识了,昨天刚见过面。

昨天不熟,也不知道朱由学要来国公府,不然张哲怎么着也会给家里吱一声。

朱由学初见张哲还有点惊讶,不过随即便想清楚了,那京师巡捕这么重要的地位,若不是放在自己人手里,朱由校也会坐立不安的,看来这英国公府的重要性不是一般的重,朱由学心里暗腹道。

“原来是张将军,我之前还有在说能有谁家培养出像你这般出淤泥而不染,临浑水而不浊,??????”好词一点不吝啬的赞赏着张哲,朱由学很是看好张哲,爱才,惜才之心又开始由心底升起。

“王爷过誉了,哲不敢受。”张哲以一身正气独处这浑世,出生在这等豪门,岂能不知自己该和谁走进,和谁远离。

毅王朱由学这般让他心里很是激动。作为军伍中人的他,能得到上过战场,统御数十万大军,从困境中一点一点坚持到现在的人的高评能不高兴吗。

贵客毕竟是贵客,英国公府那刷有朱红漆的大门缓缓被打开。那一尘不染的新地毯一直铺到朱由学的脚下。

“王爷,请!”张哲站在一旁,做出请状,恭请朱由学进府。

能让英国公府大门开启的人,真心没多少,这百十年来这大门总共都没开启过多少回,旁边的偏门倒是打开过不少次。

这次为朱由学打开这扇大门,足以可以看出朱由学在英国公张维贤心中的地位,不然以朱由学自身的身份,张维贤不代表就要开启大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