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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想学......

不明不白的就间接导致了一条无辜生命的消亡,再不疼不痒的又受了这么条毫无意义的惩罚,习二就只得在傍晚的黄金时节,独自一人的留在和尚院部里发呆。

如今他的ri常起居,不同于当初沙弥戒阶段的清闲度ri,有了辈份的秋昆众们在各自升清之后,寺里的职司部门就开始逐渐的给安排相应的ri常工作。工作内容自是五花八门,从各堂各部轮值做清扫、整理、挑水劈柴、帮厨添火之类,一直到做焰口打杂,讲经堂递水,给驿站往山下送信跑腿,尽是些低阶僧众们应尽的份内工作。

但你哪怕是把该做的事都给做完了,也总会得空去那宽大的崭新的整洁无比的练武场上去打上几套拳脚,又或是在带路师父们的指引下做一些禅修上的练习。于是在这个众人忙碌的抽不出半分闲空的时点上,这幢和尚们生活和休息的诺大建筑中,习二从书室、静屋到休息间这么一溜的游荡下来,就连个说几句话的熟面孔也碰不上面。

隔着院门百步之外,这些ri子新来的沙弥们就显得动静颇大,嘈杂一片。要说后批大军们来了这么久,习二却还一次也没有去过人家的地盘,每天过往来去从人门前经过,却也有数回觉得有人在后面指指点点,还有次听见有人捏着嗓子小声对其他人道:“这个叫二的,就是上回一掌打断咱们木人的家伙!”

这样的说道其实对于这位非高手但著名人士,也算是介绍的极富传奇sè彩了,而习二心中这回就也是百感交集,他既为了上次能抽了风般的使出威力巨大的那手势子而感到兴奋,却又为这波不知啥时候就不随心意冒出来的刚猛怪力感到后怕,你想啊,这要是如厕小解时扶着跨间那物一时没收好了劲道当场的捏爆,那可就只能下山去应宫里太监的缺了。

习二如今坐在院部静室的蒲团上,手里拿着大黑书里的那几张白绢正盯的出神,他心中翻想,一切怪力的源头就还是来自于那剂大力丸的功劳。按照这几ri间已经显现出来的效果,已经die了无数岁月的这位印度阿三依他来看,就还真的是为了不得的人物,只是这第一张‘换骨强脉’的方子,就已经一点不瞎掰的大具效力。

习二并不傻,他明白这回从藏经阁挖到宝就多少存着些因果机缘的调调,也明白这一幅花费了诸多常用药材所制成的丸药如让其他的有心人知晓,自己怀璧其罪的嫌疑就总不可脱,从那天一掌打的木人从中折断后他就开始逐渐想的明白,这么一副小小的药丸所带来的,是三天腹泻不止脱力的像条死狗,完了后就是其本力的极大提升。

对于这种靠茅坑官司继而提高属xing的道理,他习二是不愿再花一点心思去深究的,天要弄人就总有神鬼莫测的方式和说道,浅浅的想想,就有可能是把原本藏在四肢各处的菜货潜质给由药物引导着,从一个最方便的渠道尽皆排出罢了,而剩下的,就自然是换胎更骨后的腱子肉与麒麟膘,于是正义的使者就在观众的眼球前出现了!

没了祸害不浅的氪星杂质的束缚,在太阳浴的照耀之下,他如今的生猛程度那就属于直追某克拉克,从而达到碎金断玉的南天星乌鸦座体系内的正常水准。而这样的飞来横福,他习二显然还是有福消受,又再求索,他还寻思琢磨着第二拨的体制改造,并且是口涎顺嘴横流的极尽构想。

显然第一轮的体质改造所带来的惊喜程度已经大大超过最初的想象,而对这第二份药物秘籍上所描述的两种奇怪的药材,‘蟠螭晶’与‘河童脑’,就让他更为大惑不解并且完全摸不着头绪。

整整十三部头的本草纲目里连半个字也没提及到这两种古怪名称的药材,这倒霉的丝绢上偏就写着这两味药,而在其后的入药方式里更写的是简简单单,用一句话便可涵盖:只有服用过第一副药方后,可直接服用,反之则肝肠寸断而死,切忌。

就这样,习二一个人在房间内完全不知道该干点啥,于是就只好拿着那张白绫缎子似的二段药方,还有模有样的捧着傻看。就在此时,静室门板突然旮旯一响,有人如风似火的从门外快步进来,一见他这副模样,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白绫缎子,接着一个头皮拍的他差点直栽下地,脑壳打破了蛋黄去。

新上任的带路师父澄心和尚这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别人都干守卫干的好好的,落到你这儿就得被开革除名,还以儆效尤!害的我被长老们好一通说道,这才想着来责罚你,你却又求死寻活的躲在这里yu图上吊!嫌命长呀,滚到寺外找颗歪脖子树死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习二这会僵着手臂坐蒲团上心里那个奇怪,他仰着脖子瞅着澄心,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丝绢,连忙先伸手一把夺过揣在怀里,他柔声道:“师父,你老人家一向可好?”

“别叫我师父,我可不收个死尸当徒弟。”澄心脸上虽仍是气愤愤的,习二却已能从他的话语里听的出来,上次藏经阁要行拜师礼就跟啥枭蛇鬼怪一般的坚拒,这回他不但巴巴的找上门来,而且语气里居然还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可徒弟我也从没想过要用个一扯就断的丝稠段子去当啥死尸啊。”习二眨眨眼道。

看着身前这个有过数次交锋的古怪小子,澄心只得深深叹了口气,他道:“给我做徒弟可就没一点好,你给那帮老家伙蒙在鼓里还不自知。”

似是懒得再做解释,澄心根本不等习二发问,就突然道:“行了行了,事已至此,再纠结下去怕是对我们俩个都没有好处,你不是要拜师么?要拜师就赶紧拜,别墨墨迹迹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澄心一幅满脸不耐烦的模样,随即走至屋中空旷处站立不动,他双手背在身后,脸孔偏在一边,竟是看也不看习二,摆足了姿势,似是正在做一件令他自己厌恶不甘的可耻营生。

“师父,如果你不乐意收徒,我们可以一块儿去向方丈说明,我相信这世上不会有硬逼着做自己不愿的事。”瞧着人跋扈的脾xing,习二到了这会儿却反而有些不想拜师了。

“你又懂什么逼迫?这寺里多得是你这样的小辈不能理解的规矩,你当我没有努力尝试过向那帮老家伙们拒绝过?你当他们能听的进一句有悖他们乱作决定的任何事?如果你真那样想,那你就算来错了地方。”

“但您这样明明是心不甘情不愿,我又怎么能强人所难?”

“你这小子,你管我作甚,赶紧拜了师让我耳根清净,从此不再耽误我的修行,若能这样,我自然也不会耽误你什么,随便他们把我想做什么,或是你把我想成什么,权且把这一切当作一种交易也好,一项规矩也罢,总之我现在必须有个指派的徒弟,而你得有个带路师父!快快磕头,把这事了结拉倒!”

事态如此就发展的完全出乎人意料,没想到寺里那帮聪明的没边没际的牛主们,居然就是用这种方式给人强压下一个完全不对付的家伙,还非得在这种前提下不情不愿的逼着拜师。

而到了这会,糙脾气和刀嘴子就全无蛋用,硬碰硬的抵触就也收不着任何结果,因此从这点出发去想,他习二自然是完全没辙,于是只好窝着心火的当场下跪,行了拜师的礼数,成为了这位藏经阁驻守僧侣的第一任弟子。

拜师的整个过程中,澄心都是双眼向天,倨傲的神情一度让习二差点跳将起来直接放弃,而等到咬着牙关把礼数弄齐整后,澄心居然不扶不持,却只是微微点头,他绕开还在起身的徒弟,竟然就打算这样夺门而出了!

好端端的像头发怒的公牛一般的跑过来寻他,又用言语挤兑着骗了跪着磕九个响头,然后就想拍拍屁股的走了?这又哪儿能让人接受的了的?

于是习二人虽还在地上,手掌就已飞快的伸出,他想拉住澄心的裤管好让这位师长停住说话,而现如今他的这位正牌师父却皱起眉头,只是腿间轻轻一曲就已躲开他的五指,澄心站在门口,凝眉怒目的,瞧着习二缓缓的站起身,不言语,只拿眼神询问他要干么。

“师父,现在喊的总归是名正言顺了吧?刚刚您老也说过,说收个徒弟、拜个师父,双方就属于互惠互利,互通有无,现在徒弟我呢,是头也磕了,礼数也到位了,可这儿什么好处还没落呢,您就又要走了。这要是给人听了去,就要以为师父你收徒是假,喜欢在小辈面前装样是真,这对您的声誉可就不怎么有利。”

“你拜我为师,我可也没就此占了什么便宜,少拿这些话来跟我胡诹,你不就是想让我传点功夫么,你们这些领域外的小子又能想的到其他的?说吧,快点,你想学什么?”

瞧着澄心那一脸不耐的模样,习二心头那把无名火就开始越烧越旺,对于这位瞧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澄字辈师父,几次交锋下来他还是摸不出任何斤两的。

在他的感觉中,澄心这家伙的功夫肯定是得有几分水准,不然也不会在年级轻轻就升到这么高的辈份,而澄字辈僧侣手头上的那些活计到底有多犀利,他至今也还是全无概念。

事是一件没见做,话却都是吹在天上,好大一个牛皮鼓着腮帮半分不带脸红的吹将出来,这到底是想糊弄谁呢?什么叫做想学什么?难道只要想学的他都能教了?这要是在刚拜完了师,就直接让徒弟用花给挤兑的没处搁脸去,可就不能怪天怪地,说什么不敬长辈的蠢话。

茅坑里点灯笼捻子,自己找死么这不是。

“知道么师父,刚刚您那番话说的就未免过满,功夫这玩儿的涵盖确实太杂太广,如果有点兼顾不到的,自然也算不上您……”习二倒还想着提醒澄心。

“少cāo那份无用的心,我说话满不满凭你还没资格来瞎质疑,快说吧,学什么?”澄心居然一点也不领情。

“那好,师父,徒弟我可就不分轻重的说了,我也不想学别的,只想您传我一路少林最最高深的内功心法,就好比易筋经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