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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回 被拒绝烛之武逃郑

第二百六十九回被拒绝烛之武逃郑晋文公眼睛黯淡了一下,随即笑道:“先生来我晋国也已一年有余了吧?想念家乡还不是人之常情?按说寡人不应阻拦。但寡人自得先生以来,日日聆听先生的琴音,已成习惯。实是离不开先生。先生家里还有家人么?”

烛之武道:“烛之武自幼父母双亡,又未娶妻生子,孑然一身,并无家人!”

晋文公哈哈大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四海为家,先生既然无家,想家之说和从谈起?不如寡人给你安排一个家室,你就以晋国为家不好么?”

烛之武道:“烛之武确无家人,但并非无家。人道是故土难离,这故土就是我的家!况且,郑国文公对烛之武有知遇之恩,烛之武岂能朝三暮四?还请主公放我回去!”

晋文公听罢默然不语。

从此后,对烛之武更是殷勤敬重。

烛之武心知晋文公必是不想放自己回去,遂打定主意不辞而别。

他既然有了这样的打算,自是在时时处处寻找时机。

转眼间,半个多月的时间又过去了。这日,天气晴好,晋文公上朝,烛之武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到此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修书一封道:“文公在上:烛之武自被晋国借到贵国以来,受主公恩遇,礼遇有加,之武甚是感激。之武不才,且天性桀骜,自知不善为官,本想从此做个门官,隐居终老,但不想却受好友推荐,受郑文公错爱,赐以君师之礼。之武何德何能,却得郑文公错爱,自当以此生想报,万死而不悔!之武自被借到晋国以来,蒙主公不弃,善待之武,之武并非不知感激,只是既已先许郑国,自是不便变来变去。之武此去,有机会当会再来看望主公,但一身事二主之事之武却不敢做。主公赐的银两物事,之武已封存在此,不敢稍取。请主公查之!

烛之武拜谢主公知遇之恩,就此拜别!”

写毕,把书信轻轻地放在几案之上。背了古琴,也不带其他东西,对门房说道:“你给我看好房间,我去郊外逛一逛,少时便来!”

那门房哪里想到他会逃走,便放他前去。

烛之武出得门来,跨上战马,直奔冀城东门而去,时间不长便出得冀城。正在快马加鞭往前赶着的时候,却听身后有人高喊:“先生留步!”

烛之武定睛一看,见那人行色匆匆,鼻尖冒汗,粉脸通红,却是那师栾!

烛之武归郑,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见她匆匆赶来,阴魂不散,自是从心里暗暗叫苦!

于是勒马停住,只做不知,问道:“姑娘赶来所谓何事?”

那师栾冰雪聪明,自从上次烛之武故意弹奏思乡曲,便知他有归郑之意,见晋文公未许,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跟他说道说道。但见烛之武从此在未提起,便知他其实已有了主意,从此便时时注意着他的动静,今日一大早她便来到烛之武的房间里,推门进去,却正好看到那封书信,于是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见他还在装傻,师栾又好气又好笑,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急声说道:“你是要走了么?你要走,为何???不带着我?难道你不知道人家对你的???心意么?”

烛之武见她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不好再继续装傻充愣,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只好把自己的想法据实相告。

师栾听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说道:“你这人还真有趣儿!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这事有何难?你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你就去奋斗,你若是清心寡欲,你就隐居。你穷了,我们就苦着过,你富了,我们就富着活,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就算你不能赚钱吧,我们不是还有技艺么?我最瞧不起那些为了避祸而隐居的所谓的贤人!男子汉大丈夫当说就说,当做就做,奈何畏首畏尾?性格好了,处世圆通自然是好,但性格不好,不善处世的就不活了么?一个男人,只要按照自己的性子,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了,把该做的事做出来了,轰轰烈烈,问心无愧,即便是惹了祸了,大不了自己扛着就是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有何可怕?总强过做缩头乌龟,一辈子隐居深山老林,让自己的才能发挥不出要好吧!那些所谓的隐士的闲人,多是沽名钓誉,不出仕,还怕埋没此生,去求官,还怕人家笑话,坐在家里闹出一些动静,单等人家来请,还要怀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再说,两人相爱,本就要甘苦与共,相濡以沫,你好了,我跟着你享福,你穷了,我跟着你受罪,本是常理。哪里有光享受幸福而不付出的道理?”

烛之武此人虽为人傲慢,倔强无比,但一旦别人说在理,他便会十分服气,现被师栾一席话说得无言以对,只觉得羞愧无地,惭愧不已。心道:“我一个堂堂的大男人还不如一个女子,真是白活了一场了!”

一时间只觉得眼前一片光明,心中块垒荡然一空,不由得心怀大畅,长笑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烛之武领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