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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上马即为贼 第四十章;刀板子才是服人的勾当

车厢外忽传爆喝,郑行桥心中大惊,掐指一算,只感觉天灵盖遭五雷轰击,目眩神迷。

李如醉忙拉起他的手叫唤三声,郑桥行渐渐回了心智,虚弱道“痴儿,还有最后一件事。”

“师...师父您别说,别说,我不想听,您不会有事的。”

“痴儿啊,你要记住,你那师弟如梦,天资聪慧胜你百倍,却不谙世事,尚未定性!若好生引导,可为苍生之福,麻衣道教之幸。若...咳咳...若被奸邪利用,迷了本心,他将成我宗门败类,日后你有一劫,当生死...咳咳...存于他之手。”

郑行桥吞吐着把话说完,忍不住喉腔瘙痒,喷出口鲜血。

将端茶的李如醉推到一旁,郑行桥自个儿拨开窗帘探头望去,正巧见到马车外百步开外,马蹄踏响,尘土飞扬。

十几名马贼亮刀子高呼,当首一人挂着花豹子皮扬鞭策马,郑行桥瞅清了他的长相,脑袋里如戏班子里敲锣打鼓一声炸响。

歪倒在地,七窍流血,双手高举,那瞳孔中的身材渐渐散去,嘴中喃喃自语“命逢恶虎拦道,尝因食果,天意...天意啊...”

“师父!”

声如寒鸦啼血,李如醉锒铛倒地,将死不瞑目的郑行桥抱了起来。

这时门帘被打开,一道慌忙的身影钻了进来,正是道童肖如梦,他急切道“师父,师兄不好了,来了伙马贼,劫咱们道了。”

肖如梦进车厢,瞧清楚自个师兄怀里死去的郑行桥,呆滞当场,好半天回过神来,扑身过去哭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

高土坡,布老虎勒马狂鞭,一骑当先冲杀而下。

在他左右相伴叶毛、马三放亮出大刀,身后陈丧狗十余骑卷起尘土飞扬,那叫个威风煞气。

前方三百步正是白马威名的人马,他们瞧见了布老虎来势汹汹,当头的镖师叫王志,跟王猛是堂弟,行镖也有四五个年头,知道来者不善,摆手叫停了马队,以不变应万变。

“老虎哥,这趟买卖亮不亮旗!”

风声呼啸,马三放扯着嗓门大喊。

布老虎眉眼倒竖,马鞭子别在后腰上吼道“丧狗,豹头旗给老子亮出来。”

陈丧狗得到招呼,马腹上一溜手,将卷好的大旗抛给了布老虎。

单手持旗,布老虎抖擞开来,那大旗上纹着一头红眼儿怒豹,威风凛凛。

大力往后头高坡上的土疙瘩一抛,怒豹儿旗子狠狠钉在地上。

自此,这趟买卖,观风口接下,凡是过往马贼流寇,识相的退避三舍,若是偷眼儿想染指的,观风口红眼怒豹,犯之必杀!

三百步距离,烈马狂奔,不过眨眼儿事。

那王志也算个人物,招呼弟兄们安好守护在金顶儿马车周遭,自个儿驱马上前。

等布老虎十几骑停在二十步开外马嘶人喝,抱拳相迎道“我乃白马威名王志,行的是地儿镖,走的是天下事。各位观风口的弟兄都是一家人,莫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了自家人的场。”

布老虎亮旗就是没想过隐瞒身份,这王志瞧清楚了旗号,心中暗道今儿这事棘手。

观风口跟白马帮经十里亭一役势同水火,今儿料定了是场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若放在平时王志也就敞开了膀子斗上一斗,可是今儿身负重任,这龙虎山麻衣道观的郑桥行天师,可是万万不能有丝毫的波及。

先前在高土波没留意这伙人的头,看到王志,布老虎听过这人名头,马鞭遥指喝道“我道是谁,没想到是义薄云天的白马王志,好啊,看来这马车里面必是那司徒老儿吧。”

王志不认识布老虎,见他动鞭子没亮家伙,知道对方不是上来就打杀的主。

摆手让弟兄伙的收了刀剑,这叫“开山门”。

学问人称这叫先礼后兵,马贼管这叫有话就说,有理划道。

将手中双枪丢给身后人,王志很客气道“这位小哥面生的紧,观风口走的是哪家名堂?”

“好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观风口布老虎是也!”脸儿上满是倨傲的报了个拳,布老虎亮出了名号。

其实王志早猜到这厮身份,道上相传,大黑天靠打,心狠手辣,放在眼前二话不说,直接开打,拼个你死我活。

布老虎则不同,此人阴险诡诈,盯上的买卖从来都是谋而后动,对下套子搂草有着颇深的造诣。

这类人最难伺候,同时,只要你识相给出个合心的价码,他觉得满意,不动刀枪不见血,也算是马贼里头的“仗义人”。

既然开了山门,王志有话说话,直言道“小哥儿今遭赶了场子,我王志在这也不能让众位白捞一趟,这样吧,我这有二十三人,每人交上一两银子的行路钱,小哥儿满意否?”

礼性十足,王志这番话自问给足了布老虎面子,没想到这厮放声狂笑,脸儿瞬间变了颜色,横眉道“你当老子这伙人是穷要饭的吗?十几两银子?哼,司徒老儿,你也不怕这事传出去折了你的名头。”

冷嘲热讽,换做平时,王志早抄起白蜡双枪给布老虎来个透心凉,这会儿可不是时候。

按住了怒气,他赔笑道“想必小哥儿是误会了,我那当家的这会正在城里主事,这马车上座的是龙虎山道派的郑桥行郑天师。一手断人风水,福祸子孙的手段,那是通天彻地。咱肉体凡胎一不小心惹了个不高兴,转明儿走霉运,刀斧加身,那可不值当。”

王志话里掺着话,布老虎怎么听不出来,这小子胆大,从不忌讳鬼神。

在说了,当年他住在西河,日日夜夜饮着那血河儿水,到头来还不是活的好好?

“老虎哥,跟他们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直接抄刀子全劫了,值钱的捞走,人头就当慰藉大柱子他们的在天之灵。”马三放凶神恶煞在旁边鼓噪着。

叶毛小声道“老马淡定,淡定,老虎今儿要装个斯文人,不做见血的勾当,看看那司徒老儿出多少大钱来买这路子平安。”

两人通话间,王志愁的心急如焚,给身边个小厮打了眼色,后者不动声色,挪动着身体准备看时候回身报信。

这时候马车帘子忽然敞开,从里面探出个小道童,正是那肖如梦眼泪鼻涕一大把,大喊着“我师父死了,我师父死了,我们要回龙虎山,我们不要在这里呆着。”

如遭雷击,王志翻身下马挑开帘子一看。

可不是,那郑行桥郑天师歪着脑袋靠在厢窗上,旁边李如醉低伏着身子哭泣,不住的磕头。

王志呆滞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怒气上涌,指着布老虎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小毛贼,老子今儿让你们一个个全部吃不了兜着走!来人啊,把他们乱刀砍死,拿回去给当家的一个交代。”

“嘿哟,老虎哥,看来今儿你这以理服人用不上了,看看,还是老子这刀板子才是服人的勾当。”

马三放狂笑几声,瞅见白马威名上来十几号人,眉眼儿倒八字竖起,勒马回撤了几步。

猛然向前突袭,人如马,马如龙,大刀抡了个臂圆劈下,白马威名率先一人,当场连人带马,给横劈两半。

两方人数差不多相等,这近距离拉不开弓,白刃肉搏才是真汉子干的活,两个呼吸间,便厮杀在了一起。

叶毛一直都勒马站在最后头,倒不是他叶家老猫怂,这是布老虎交付他的任务,凡是真刀子拼起,如若己方落入下风,叶毛好快速抽身事外吆喝帮手赶来。

如果是敲闷棍逮肥羊,则是防止有人偷跑,通风报信。

瞧,那不正有一个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