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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不择手段

刘保本脸都被说白了,暴跳如雷的拍着桌子,吼道:“朱寿,老夫到底与你有何过节,你要如此的跟老夫过不去?”

朱寿嘿嘿笑道:“刘老爷,其实今儿朱寿来,就是想向您借几匹马,这些话说起来不都是话赶话,让您逼出来的嘛。豆腐无弹窗”

刘保本喘着粗气,乜眼瞪着朱寿,半晌,咬牙问道:“你借马做什么?”

“刚不是说了吗,做笔买卖。”

刘保本冷笑恶意道:“不会是杀人越货的买卖吧。”

朱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平静的瞧着刘保本,沉声道:“刘老爷放心,就算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也绝不是对我大明的百姓和商货。”

刘保本一愣,双眼涌动着的浓浓的疑惑瞧着朱寿,突然脸色微变,有些不敢相信的低声道:“难不成你是想对鞑子……”

朱寿欠了欠身:“请刘老爷开价。”

刘保本噌的站起身,随即醒悟,有些尴尬的坐下,目光灼灼瞧着白净清秀脸上的淡然,声音有些低哑:“你有多大把握?”

朱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并没直接回答刘保本的问话,而是淡笑道:“以他们如今好客热情的态势,这买卖想必不止一次,应该能做很长一阵子吧。”

刘保本紧蹙着眉,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朱寿知晓他在盘算这件事的利害得失,微微一笑,端着茶碗慢慢品尝着茶汤。

沉默了半天,刘保本沉声道:“一两银子一匹。”

朱寿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放下茶碗,嘿嘿笑道:“刘老爷还真是漫天要价啊。官价一匹马的价格不过二两银子,我借一次马你竟要我一半的价格。看来刘老爷很没有诚意啊。”

刘保本脸色微红,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这价嘛,是怕你们伤了马,老夫提前打出了些余量,做个保证。若真有伤损,废了马,那可是要实打实的赔偿老夫二两银子。”

“刘老爷放心,若真伤损了你的马,有一匹我赔一匹。这余量就没必要了,开个实价吧。”

刘保本又沉默了片刻,说道:“六钱银子,不能再少了。”

“二钱。”

“贤侄在说笑不成,我那可是真正的蒙古好马,不是各地马场配的中看不中用的劣等货。实话对你说,少了五钱银子,这生意没法做。”

朱寿微挑眉梢,沉声道:“三钱,不能再多了。”

刘保本盯着朱寿平静不容商量的神色,目光闪烁了片刻,一拍红木方桌,咬牙道:“四钱,这也是老夫的底价了。若你还不能接受,那老夫只能说抱歉了。”

“成交。”

刘保本瞧着朱寿开心的笑脸,懊恼的紧握了一下拳头,今儿真是大失水准,竟然两次在这小子手里吃瘪。

朱寿笑着站起身来,“慢!老夫还有条件!”朱寿脸上的笑意微僵,瞧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刘保本。

“今后老夫的生意,贤侄不能再过问。”

刘保本看着朱寿平静瞧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感觉后脖颈有些发紧,心发虚的轻颤了几下,原本底气十足的腔调也弱了下来,下意识的躲避开朱寿的眼神:“自、自然,老夫也不会亏待贤侄的……”

朱寿微笑拦住刘保本的话:“好处分配这件事,等朱寿忙完这笔买卖,会打发史可朗来与刘老爷详谈细节问题。这事不急。”

“细节问题?什、什么细节问题,贤侄这话……”刘保本脸色大变,结舌的问道。

朱寿再次拦住话语,嘿嘿笑道:“有件事险些忘了,这一客就不烦二主了。还请刘老爷费心为朱寿准备几身衣裳。我和手下的这些兄弟,总不好穿着军服去会客吧。朱寿多谢了。稍后我会打发人来知会刘老爷行动的时间,还请刘老爷早作准备。”

刘保本眼前发晕瞧着朱寿清秀脸上显着很是亲切实则可恶至极的笑脸,已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房内已是人去茶凉,刘保本突然发疯一般抓起桌上的青瓷茶碗,举手要扔,犹豫了一下,又放回桌上,随即用尽全力抬手拍向红木方桌,怒吼道:“无耻之尤!”话音刚落,惨叫声响起,刘保本泪流满面,痛苦的托着右手,在房内乱蹦着。

黄昏,天上依旧多云,晚霞如血泼洒四射,霞光穿过若雪浓云,将千姿百态的云朵浸染成红色,碧蓝如洗的天空也被染红了大半。

东八里堡在落日余晖照耀下,低矮的堡门,土泥的民居,泥泞的土道都如抹上了一层泛着紫色的金漆。

快到极致的一道虚影从官道左侧,通向垛口的绿毯小道射出,又如离弦的劲箭射向已关闭的堡门。

在距离堡门数米远时,虚影突然弹身而起,双臂如翅展开,飞如闪电,落下却如一根羽毛,无声的一点堡门垛口上的土墙,飘入堡内。

胡侃进入营房,笑着抱拳道:“寿哥,兄弟还算准时吧。”

朱寿笑着将一碗温度不凉不热的高碎递了过去:“先喝口水,稳稳神。”

胡侃接过茶水,喝了一口,满意的呲牙一笑,仰脖全数灌了下去,将茶碗双手递还朱寿,弯腰解下绑腿,小心地揣进怀里。

“木栏架子后有三座呈环形毡包,毡包都不大,羊圈马栏就在环形内。我离木栏架子大约百十米,没敢靠的太近,等了两盏茶时候,三座毡包就出来一个上岁数的鞑子老妇,没见其他人。不过她在毡包边羊粪泥搭的炉灶大锅前翻动,随风吹来的浓浓肉香,毡包内绝不止她一人。”

听着胡侃的话,营房内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吞咽口水声。

朱寿没好气的笑骂道:“再他娘的这么没出息,都滚外面去。侃子你接着说。”

胡侃嘿嘿笑道:“虽然我离得稍远些,但瞧着围起来的羊圈马栏和随风送进耳朵的马嘶羊叫,估摸着马少说有十匹,羊怎么也有百十头。”

朱寿点点头,沉吟着。

三座毡包,十几匹马,百十头羊,一大锅炖肉。这个时代,绝不是普通牧民能拥有的。看起来还真抄起块不大不小的肥肉来。就是不知毡包里面有多少人。

“你们估摸这三个毡包内能有多少人?”

徐老蔫等人面面相觑,都摇摇头。

徐老蔫苦笑道:“寿哥你这话可是难住兄弟们了,虽然呃们都当了多年的兵,与鞑子都血战厮杀过,可对他们家里大致能有几口鞑子还真是不知晓。”

孙大彪嚷道:“寿哥,管他多少呢,咱们照抢不误。娘的,这些年光让那帮瘪犊子抢了,今儿咱们就让他们尝尝被抢的滋味!”

“对,抢他娘的!”

朱寿抬手揉了揉微蹙的眉心,说道:“侃子刚才说的大伙也都听到了,三个毡包连在一处,这最起码也是个小土财主。蒙古鞑子一直人丁不旺,但这家有三个毡包,估摸最少也应该有两个成年男子,也许更多。就按三个算,加上老的就是四个男人。再加上依附于他家的奴隶,一个毡包就算两个,这就有六个。粗略一算,就快与咱们打平了。这笔买卖不好做啊。”

孙大彪等人面面相觑,都隐隐露出失望之色,但谁都没敢吱声。

憋了一会儿,孙大彪实在忍不住了:“寿哥的意思该不会是不想做这笔买卖了吧。”

朱寿抬头瞧了一眼孙大彪,又瞅了瞅沉默不语的其他兵卒,微笑道:“你们说,这笔买卖能做吗?”

“那还用说,到嘴边的肉不吃,这不是傻子吗,一定得做。”孙大彪嚷道。

徐老蔫等人都没说话,但闻言都点点头。

朱寿笑了:“这肉咱们是一定要吃的。没商量余地。但能不能吃到嘴里,我没信心。”

话说到此,营房内的兵卒们再傻也听明白朱寿话里是什么意思。

“寿哥这话是对呃们没信心吧?!”徐老蔫脸上露出羞辱之色,强压着怒火,问道。

朱寿微笑瞧着一个个脖颈青筋绷起,脸都变色的兵卒们,没有说话。

孙大彪血红着眼,吼道:“兄弟们要脸不,咋还傻站着呢,是爷们这就走,不就是一腔子血嘛,都怕死咋的。”

“没错!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球!走!”史可朗也气得吼道。

“哪去。”

朱寿阴冷的话响起,立时嚷嚷着往门口走的兵卒们都停住脚步,不敢吱声了。

“你们他娘的是去抢劫,不是去送死。”

史可朗瞅瞅都不敢吱声的兄弟们,瞧向脸色阴沉的朱寿,犹豫了一下,大着胆子苦笑道:“那寿哥你倒是给个章程,兄弟们该咋办,我们都听你的。”

孙大彪等人都抬起头,求恳的瞧着朱寿。

朱寿脸色稍霁和,沉声道:“你们他娘的都给我记住了,咱们是去抢劫,不是去拼命充好汉。要充好汉,认为自己烂命一条,现在大同一线鞑子还在和朝廷大军打着呢,你们上那充去。这次咱们出去,都给我听好了,那些拉开架势,刀来枪往的打法,谁要是再敢用,只要他没死,回来我也砍了他。”

众兵卒闻言都是一愣,迷茫的瞧着朱寿。

孙大彪含糊问道:“寿哥,那不刀来枪往,以命搏命,那咋抢劫啊?难不成你是想带俺们去偷?”

朱寿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大彪你刚来堡子时,咱俩的两次交情应该没忘吧。”孙大彪尴尬的嘿嘿笑了。

朱寿望向其他人:“那天晚上我对你们说过的话,你们不会都忘了吧。”

孙大彪徐老蔫等人都露出沉思之色。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废话,因为我想要你们活蹦乱跳的活着。要活着,只要能让自己活下去,哪怕是不择手段。这次是咱们第一次协同作战,没有规矩,只要能消灭你的敌人,无论什么手段都是正当的。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稳准狠,力求最快解决对手,决不与敌缠斗,听明白了吗。”

“明白!”孙大彪等人兴奋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