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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一次约会

强化班正式组建的时候,学校终于把8万多元的高考奖金划拨给了学生会。此时,阿福已经休学住院了,花火、风远彻、兰妮和他的老师带着存折专门去医院看望他。完成捐款手续后,他们把存折交给了阿福的父母,阿福的父母感动得当场下跪。

那时,花火看着消瘦苍白的阿福,忽然很庆幸自己坚持做了这样一件事。如果她可以通过努力拯救一个孩子却没有尽全力的话,她过后也许会后悔吧。

在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花火觉得自己的心灵很宁静,有人说,帮助别人是幸福的,也许,是真的有一点道理的。

高考强化班开课的那个星期的周末,花火第一次和风远彻出去约会。

他们是一前一后出去,风远彻先出去,花火晚半个小时出去。出门之前,花火花了两个小时打扮,她没化妆,却在衣服鞋包首饰上下了很大功夫。她已经很久没跟男孩子出去玩了,至少上高中后就没玩,一时间把不准该怎么打扮。

最后,她决定穿休闲鞋,因为可能要跑很多地方,说不定还会去玩街头篮球或去嘉年华之类的。现在是十月底,天气热得让人发疯,她穿上黄色紧身小T恤和白色休闲短裙,头发绑了无数条小辫子和小圈圈,缀了无数只莹莹闪亮的小发夹,还戴了极其叛逆的手链脚链,背只小背包。然后,兴冲冲地跑出大门。

在学生会当领导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不时偷溜出校,不必走请假程序。

他们约好在大道边的公车站口碰面。学校门口虽然有公车,但班次很少,一天也就一两班。从校门口前面的那条路直走大概0分钟后,就来到大道,那里就有很多通往市里的公车、班车。他们似乎都心有灵犀地不想让别人知道,不是因为担心被人知道后会怎么样,而是喜欢这种神秘的感觉,因为,这是他们的事,与别人无关。

花火到达时,风远彻正坐在公车站牌下的长条登上,双肘搭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车流。他穿了一件白色T恤和米色休闲长裤,凉鞋,左腕上一只黑色休闲腕表,头发剪得很清爽。这么简单的打扮很适合他,他看起来这么洁净整齐。

花火站在好几米开外,欣赏了他好几眼,才悄悄走过去,紧挨着他坐下,看着脚尖不说话。她喜欢两个人这样静静地坐在一起,仿佛全世界只有两个人的感觉。他没发现自己吗?

风远彻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她坐在身边,他眨了好几下眼,打量她。

她不看他,微微晃着脑袋,微笑。

风远彻有点无奈地笑笑:“来了也不打招呼?”

花火道:“我打了,不过不是用声音打的。”

风远彻笑。

花火道:“久等了。”

风远彻道:“不算久,女人有权利让男人等待。”

花火笑了,问:“我们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我就想去哪里。”

风远彻又微微一笑,站起来,指着开来的公车,道:“我们去游乐园,然后去看电影怎么样?”

花火兴奋地拍手:“好啊,去坐海盗船,还有过山车和蹦极,再去鬼屋看看。”

风远彻眨眨眼:“一般女孩子都不喜欢玩这些的吧?”

花火挺直胸膛:“因为我不是一般女孩子。”

风远彻摸摸脑袋,笑笑,上公车。两人坐下来后,风远彻盯着她的头发猛瞧,花火摸摸头上:“我的发型很好看吧?”风远彻一脸深思:“你搞这个发型,难度一定很大吧?不觉得累吗?”花火笑笑:“是蛮花时间的,但这是艺术创作,多花点时间是值得的。”

风远彻又上下扫了她一眼,道:“你这身打扮,很多人今晚要睡不着了。”

花水掩着唇,窃笑。

学校离市内相当远,两人在没有堵车的情况下,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车才来到市中心。去小吃摊点了一堆东西,两人分半吃饱以后,转车来到嘉年华游乐场。

两人的兴趣是一样的,喜欢刺激的、紧张的、冒险的项目。过山车,海盗车,蹦极,飞毯,两人像疯了一样地不停放声尖叫,引来不知多少怪异的目光,连管理员都真的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不停地问他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之类的,乐死他们了。

两人去钻恐怖屋,明明都不觉得害怕的,却故意瞎捣乱地尖叫,从进屋开始尖叫直到出屋为止,吓得好几个女孩半途撤退,好多人更因此打了退堂鼓。两个人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恶作剧。

从游乐园出来,两个人又觉得不过瘾,又去买了一只大大的烧鸡和两瓶可乐,穿进地下影院看4D电影。电影的内容是古堡惊魂,以主角的视角去体验森林深处古堡的神秘恐怖。两人戴着专用眼镜,边啃烧鸡,边跟随主角坐车开进森林。

好逼真的感觉!两边的树枝迎面而来,几乎都碰到额头了,两人下意识地伸手去挡,连座位感觉都像是车子驾座,在缓缓前行。当古堡出现在眼前,几只乌鸦迎面飞来,花火“呀的——”一声揪住风远彻,风远彻笑她:“这么点都怕了?”

“切,谁会害怕这个,给你当英雄的机会而已。”

花火坐直身体,走向古堡,古堡的大门正缓缓开启,无尽的幽暗扑面而来。

忽然,几缕光线闪过,黑暗中,一群带血的老鼠和蝙蝠“吱吱”叫着跑过来,花火尖叫着,悠然扯下眼镜,把头埋进风远彻的肩膀上,感觉肚子在翻胃。吖的,太真实了,太恶心了!

风远彻拍拍她的肩膀,有点同情地道:“受不了就闭上眼睛,别勉强。”

花火顾不上风度了,尖叫:“等不那么恶心时再叫我!记得啊要,千万别算错时间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音乐声并不恐怖,可是,耳边传来的其他人的惨叫声和惊叫声,比影片本身还吓人。这间放映厅不过四五十平方米,本场臂众不过十几个人,怎么就能发出这么多的尖叫声?这声音太能让人产生不好的想象了……

短短的几十秒场景,仿佛过了十几分钟,花火觉得快要忍受不下去时,音乐忽然变了,换成舒缓优美的钢琴声,耳边的尖叫停止了,风远彻说:“不恶心了。”

花火睁开一只眼睛,偷看,果然,屏幕上只有一位身穿红色礼服的美人,金发垂腰,背对着他们弹钢琴。好美啊——她此刻的心情也如男主角一般惊艳,忍不住朝美人走去,想象和渴望着美人的倾世容貌。

美人似乎感觉到有人走近了,十指停下来,缓缓地转过脸来——

“啊——”花火和其他女孩一样发出惊心动魄地尖叫声,把脸裁进风远彻的肩头,抱着他的胳膊紧紧的,浑身都在发抖。那美女的脸……的脸……是个……带血的骷髅脸……真实得可以让人活活吓死,那血好像就滴在自己脸上……

这一刻,她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恐怖至此,早就不来了。还好,这种电影的长度一般只有0分钟左右,如果像正常电影一样一个多小时,真的会出人命的!那0分钟,已经让人产生很久很久的感觉了!

不安之中,她感到风远彻的手在抚摸她的头发,有点像在安慰受惊的小孩。她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狡猾而窃喜的微笑,故意赖在他的肩头,半天不动。她不怕了,却开始装怕。

几分钟后,电影上响起主角的独白,那意思是说他要离开古堡了,花火终于抬起脸来,抚着胸口吐气一会后,才戴上眼镜。

恐怖的4D电影终于结束了,十几名观众一脸心悸地走出来。

风远彻有趣地看着花火,带点取笑:“以后还敢来看吗?”

花火蔫着脑袋道:“看啊,不过不找这么恐怖的了。”不过,这次虽然受了惊,却赚了,能赖他的肩膀好久,嘿嘿。

为了给花火压惊,风远彻请她去吃小吃,吃完后两人顺路去逛花鸟市场。

风远彻喜欢小动物,花火一点也不奇怪,看他喜欢跟小孩子混到一起就知道了。她是不怎么喜欢小动物的,因为它们太弱小太白痴太依赖人类生存,但看到风远彻抚着小猫小狈时那种宠溺的眼神,她第一次觉得小猫小狈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小动物?”在宠物摊上逛了半天,她忍不住问。

风远彻正举着一只小狈玩:“因为它们很单纯。没有复杂的心思,没有多余的欲望,对人类对同类都没有恶意,想得简简单单,过得简简单单,我真是羡慕它们。”

花火道:“作为人类,当然会羡慕它们,但如果我们真变成了一只猫一只狗,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类拿去宰了吃肉,而且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那样一点都不好玩。”

风远彻安静一会,展颜微笑:“是啊,所以,我更应该对它们好一点。”

花火偏头想了一想,拍手:“你说的好像蛮有道理的,我以后也尽量对楼下的小猫好一点,再也不赶它们了,有吃剩的鱼就留给它们。”

风远彻似乎觉得她的话有点好笑,捏了捏小狈的鼻子,放下来,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那边是专卖小玩意的地摊,有买泥人的,有买小布偶的,有买小谤雕的,还有卖面具、布画等民间艺术品。花火颇有兴趣地拿起地上的樱木花道、蜡笔小新、樱桃小丸子看,虽然做工有点粗糙,但人物表情动作做得还蛮像,挺可爱的。问了一下价格,一元钱一个,真便宜,只是,她花火只喜欢质高价高的东西。

不理会摊主的热情游说,花火站起来,继续去逛下一家,还有什么好玩的?

“哈哈,喜羊羊?这里居然还卖喜羊羊啊?”她像看到新大陆一样,指着挂在木壁上的面具,觉得很有趣地叫起来。

风远彻走过来,陪她一起看:“你喜欢喜羊羊?”

花火摇摇头:“不喜欢。”

“听你的口气很兴奋,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个。”

“其实,我比较喜欢懒羊羊,轻轻松松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真是美啊!”

风远彻拣了拣几个面具,道:“我比较喜欢喜羊羊,聪明,什么危机都能化解。”

他挑出喜羊羊的面具,挂在脸上,问:“怎么样,像吗?”

花火捂着肚子笑:“蛮像的。”

风远彻听后立刻对老板说:“老板,多少钱,我要一个喜羊羊。”然后又问花火:“你要不要?”

花火摇摇头:“不要,我不喜欢玩这个。”

风远彻深吸一口气:“那就遗憾了,我还想买一个送给你的。”

花火立刻拉着他的手尖叫:“那我要我要,你送的我都要。”

风远彻戴着喜羊羊的面具跑开:“过时了,不送!”

花火追他:“你真的不送?你敢不送?别跑——”

“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过时不候……”

两人玩得有点乐不思蜀。待他们回到学校里,天色已经暗了,虽然遇到的人不多,但他们两个大包小包、有说有笑的模样还是很招人注目。到了宿舍区,两人挥手告别,萧小龙跑过来,问风远彻:“大哥,你今天是不是和大姐去约会了?”

风远彻酷酷地道:“是啊。”

萧小龙挠挠头:“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风远彻模棱两可地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萧小龙一脸困惑地挠挠头:“为什么要以后再告诉我?”

“等你长大一点以后,你才能明白,现在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是的,现在说什么,还太早了,就这样,简单、纯粹、开心地过下去吧。

日子稍微清闲了一点,至少对于花火来说是这样的,虽然吵闹、争执甚至打架内哄仍然层出不穷,但这些都不用她亲自出马,学生会的人马就能搞定了。

只要不损害自己的利益,她花火才懒得管这么多,校园管到这份上,风气已经逐步导向正轨,只需时间慢慢将这废品熬成营养品。

她累了这么久,也该歇歇啦,没什么天大的事别来烦她。

但还是会有人来烦她的。

她正在办公室里听歌,时不时地四肢乱扭跳阵迪斯科,就有人跑进来报告:“会长,有人在三楼闹事,和人打起来了。”

“打就打呗,找纠查队去收拾不就好了,有什么大惊小敝的。”

报告者汗!这像是会长该说的话和该有的表现么?好在已经习惯了,继续汇报:“现在纠查队主力都去检查宿舍了,去叫他们来不及……”

“哦,那就让他们打到不想打为止呗,我们过去再去一起收拾不就得了。”

报告者更汗!!这样的会长都有的?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还是要继续报告:“不行啊,老大,事态有些严重,可能会演发成群殴,我们几个班干和学生会的人管不住啊……”

啪——花火拍桌子:“不是早就颁发过圣旨,严禁群殴吗!凡是违抗者,管他是谁,一律杀无赦!谁这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违抗?”

啧啧啧,老大发火越来越有气势了,怎么看都是一母霸王龙,据说,母霸王龙的体积和脾气都比公霸王龙强……哦哦,回到正事:“基本上,现在没有人敢群殴,但是,引发事件的人是两个高三S班的转校生,他们昨天才来学校报到。听说S班有人要他们拿点好处出来孝敬本班老大,他们不干,双方就闹起来了……”

花火关掉音箱,拿起竹棍:“走,学生会还有谁在的,统统叫过来,跟我一起去收拾那帮新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