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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与间谍无关的短篇,前天晚上写的……闲着无聊,就丢上来了。

各位喜欢的,就看;不喜欢,也无所谓。

正文更新,稍后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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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毒了。”神医李华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这种毒,我解不了。……或者说,普天之下,没有一个人可以解得了这种毒。”

“什么毒这么厉害?”燕云烟望着床上一脸毫无血色的少年,惊诧的问道,“难道,大日如来净世咒也无法解此毒吗?”

“那是用来解心魔的。”戒痴大师摇头说道,“大日如来净世咒专解心魔杂念,阴邪入体。而一般的凡世之毒,却是无论如何,也解不了的。”顿了顿,转过头望着李华,道:“李神医,渡劫九转丹,可以解此毒吗?”

说罢,在宽大的僧衣袖口摸索了片刻,然后拿出一颗丹药。这颗丹药通体紫色,上面仿佛有神光流转,显然不是平凡之物。且丹药一遇风,便飘溢出阵阵香味,沁人心脾,将众人烦躁的情绪瞬间平复下来。

“渡劫九转丹!”神医李华一脸的惊诧,显然他是明白这颗紫色丹药的贵重之处,“静慈心斋每百年才炼制一炉的丹药,据说无论什么人,只要还剩一口气,吞下此丹便可延续寿命十余年!?”

“不错,就是此丹。”戒痴大师点了点头,道,“每百年炼制一炉,每炉只得五颗。……只因这断龙崖的龙爪草每百年才开一次花。”

龙爪草,长有三长一短共四片叶子,像极了古代生物神龙的爪子,故得名龙爪草。此草只生长在海拔千米以上的山崖处,而唯世人所知的龙爪草生长处,便是这断龙崖的半峰处位置。且龙爪草每百年开一次花,而开花之时必然是在午夜时分,每逢开花之时便会散发出异香,引来石魔蜂,而同时也会滴下一滴淡蓝色的水珠。

而渡劫九转丹其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材,便是这龙爪草每逢开花之时必然滴下的诞龙泪。但是由于龙爪草会引来石魔蜂,所以要采集到这诞龙泪,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而诞龙泪一旦离开龙爪草的花瓣,便会变成无色透明液体,一旦变色了,便不能用于制作渡劫九转丹的药材。

而每炼制一颗渡劫九转丹,必然需要十滴诞龙泪,而每朵龙爪草只会产生一滴诞龙泪,由此便可见这渡劫九转丹的稀世程度了。曾有人在京城开价百万两黄金,只求一颗渡劫九转丹回家给年迈的老父亲续命,但是却依然有价无市。

“渡劫九转丹固然难得,但是要解此毒,恐怕还是不行。”看着这颗紫色的丹药,李华李神医最终也只是摇头叹气,“他已毒入骨髓,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无解啊。”

一边摇头叹气的说着,一边转身拿出放在柜子里的一册古书。这册古书是线装缝合,页角多是泛黄,且看李神医小心翼翼的轻翻着,便知这古书必然有长久的历史了。燕云烟好奇心大盛,俯下身子一望,只见这古书的封皮处赫然写着《渡世方》三字。

“这是……传说中的医书,《渡世方》?”燕云烟身为一名神偷,固然知道这书的价值。想当初,只听闻此书在皇宫的藏宝室中,她燕云烟便三入三出守卫森严的皇宫内府,只为了盗走此书,却不料连续三次都空手而归,倒是其他稀世珍宝被她拿走不少。

毕竟,“盗王燕子”之名,可是与那“盗帅楚方天”、“鬼盗莫小然”两人,并称“神盗三侠”的。虽然做的是偷鸡摸狗之事,但是好歹还挂着个“侠”之名,所做之事,自然也是劫富济贫之举了。

而这《渡世方》,乃是一本世间奇书。共分炼丹、神针、炼药、偏方、杂症五篇,上面记载着从洪荒开世到现今的一切丹药炼制之法,以及各种偏方的采用和疑难杂症的病症判断、用药入药之法,还有诊治病人以及针灸的手段方门,并附有人体穴位图和经脉图。

可以说,任何一名粗俗之人拥有此书,便可成为一代名医。而一代名医拥有此书,便可以一跃成为世间活判官,一言便可断人生死。也正是因为这《渡世方》里面所记载的一切过于详细,乃至任何人获得便可成为神医,所以才被称之为奇书。

“据《渡世方》所言,白小兄弟所中之毒,乃是世间奇毒‘恋’。”神医李华丝毫不在乎燕云烟那灼热的目光,翻到杂症篇的其中一页之后,朗声说道,“此毒无色无味,中者浑然不知,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良反应或者症状。待到一定时日后,便会无缘无故的发呆,时而叹气,时而傻笑,此刻乃病入血脉之症状,名曰‘恋爱’。”

“稍过些时日,中毒者便是春风满面,宛如新生一般,精力旺盛,对任何事情皆过度好奇,此乃毒便入肠胃,名曰‘热恋’。……尔后,中毒者终日愁眉苦脸,心如刀割,时而落泪,时而自虐,陷入万劫不复之痛苦中,此刻,毒已入骨髓,名曰‘失恋’。”

望着一脸毫无血色,面容憔悴,脸上有明显泪痕的白长舒,李华无奈的叹了口气:“毒入骨髓,便是无药可救了。”顿了顿,又像是惋惜的说道:“想不到堂堂一代侠客,剑仙白长舒,居然会落得这么个下场,真可谓是造化弄人啊……”

屋内三人彼此对望了一眼,同是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他们已然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救治白长舒了。想到昔日好友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三人皆是又惊又怒。

“若是长舒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把这天门宫拆了不可!”戒痴大师一怒之下,拍桌而起,可怜这普通白木桌便在戒痴大师蕴涵三阳真气的一掌之下,顿时四分五裂的倒了下去,承受戒痴大师一掌的桌角位置,更是成了粉末。

“话说回来,白将军与何太君可知长舒之事?”李华的声音稍显冷静一些,但是其中的怒气,旁人也不难听出,“若是让他们知道的话……”

这白长舒之父,白德信,乃是镇守中州的大将军,手下掌管三十万大军。而中州,做为天凰王朝的商业中枢,自然异常的发达且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东接天凰王朝的京城,南接天凰王朝的第一港湾不夜城,北接十万大山,南邻魔狼族。

无论是魔狼族,还是十万大山里的各方部落,若是想要攻打天凰王朝,必然要先占据这中州城,断了不夜城与京城的物资输送连接。但是在长达七年的连番征战中,白德信单凭三十万的兵力,就阻挡了魔狼族的二十万妖狼骑兵以及十万大山里近五十的联军袭击,可谓战功赫赫。

尔后接连而下的三年和平时期,使得中州成为了第一商业都市,就算魔狼族和十万大山的部落再怎么攻打,他们也是需要物资存活的,因此在接受了战败条款后,就开始与天凰王朝进行商业贸易。

而白德信自然官拜一品,赐封号“骁勇大将军”,统帅中州三十万大军。虽然表面上来看,仅仅只有三十万的军队,只相当于天凰王朝三分之一的兵力而已,但是其他军部的官员大将,多是白德信的学生,可以说,白德信的影响力,乃是整个天凰王朝的军事力量。

如果白德信要造反的话,只怕一夜间,便可以攻陷天凰王朝的京城及皇宫。当然,白德信三代忠臣,自然不可能如此做的,再加白德信平时广结天下好友,各类高人倒也认识不少,虽然其中多半是冲着何源英的面子而来。

而白长舒之母,何太君何源英,更是凤凰门的三大长老之一,其身份仅次于掌门,比起执事、护法,要高不知道多少倍。而一手凤凰剑法更可谓是登峰造极,就连凤凰门的掌门,也是何源英的学生,更不用凤凰门内的其他执事、护法、门人了。

放眼江湖,恐怕除了另外四派的高手以及一些隐世高人之外,绝无一人是何源英的对手了。而何源英何太君最出色的,却并不是凤凰剑法以及凤凰门的势力,而是她的交际手腕与政治手段。

无论任何高手,终究逃不过结婚生子一说。而大多数高手的妻子,或者女高人,皆是她何源英的闺中密友。若是真要打架,恐怕她何源英一句话,江湖上便有百分之八十人都站在她这一边了。

可以说,若是让白德信和何太君知道了他们的儿子,白长舒之事。恐怕这天门宫便是被拆了,也难解这心头之恨了。而何太君、白德信爱子之切,更是江湖上人近皆知,若是真被他们夫妇两知道了这事,一旦发起怒来,怕是“盗王燕子”之名就要成为过去式了。

不说别的,单是燕云烟三入皇宫的重罪,便可以处以极刑。可以说,燕云烟之所跟着白长舒到处厮混,很大一层原因便是看中了白长舒身为白德信之子,一般的军人也不敢随便抓捕她。

而戒痴大师身为静慈心斋四大长老之一,怕也是要遭到连罪,随便扣上一个“身为长者,却连一小辈都保不住”的罪名,便足以引发一场江湖上的血雨腥风了。

众所周知,何太君曾经因为她儿子被一个三流门派的门人所伤,便将那个门派给拆了,更是连杀那门派上下近百人。而与他儿子同行的还有一个二流门派的门人,她何太君随便扣了一条罪名,便将那个二流门派硬是拆成了三流门派,可见这实力绝非一般。

想到这里,戒痴大师和燕云烟便越发的觉得他们的处境很危险。

“该死的天门宫!难道他们不知道这白长舒乃是白德信与何太君的爱子吗?”燕云烟气得脸色通红,一想到她才年芳二十有三便要下黄泉,那份恼怒自然非同小可,“李神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可解此毒吗?”

“唉,‘恋’这毒,乃是一种甜蜜的*,之前的‘恋爱’、‘热恋’两期,皆是迷惑了人的感官神经,让人产生一种幸福、甜蜜的错觉,若是那时发现得早,或许还有得治……”李神医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一旦进入‘失恋’,便是毒发之时,此刻便是万劫不复的痛苦,毒已入骨髓,哪还有得治啊?”

“难道,就真的没救了?”戒痴大师望着白长舒,他仿佛得了失心疯一般,脸上带着笑容,泪水却是不断的落下,手腕上割开的动脉才刚在李神医的诊治下而止住了血。

“或许,还有得治……”李神医面露难色的说道,“只是……我不敢确定……”

“快说,无论是什么,我们都要试一下!”燕云烟抢白说道,“哪怕是找阎王借命,我们也要试一试!”

望着戒痴大师和燕云烟一脸希冀的神色,李神医开口说道:“上天门宫!”

“上天门宫?”

“对!……其实,这毒倒不是不可以解,只是解毒倒不如让他继续中毒直至死亡。”李神医坐到椅子上,然后开口说道,“天门宫倒有一种神水,名曰‘忘情水’,虽是另一类毒药,却刚好可以解了这‘恋’的毒。只是……”

“只是什么?”戒痴大师急忙追问道。

“只是这忘情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喝了这水,解去‘失恋’的毒是必然,但是同时也会变得心如铁石,六亲不认,断绝一切感官意识,从此成为活死人。只怕是……比毒发身亡还痛苦啊。”李神医摇头大叹,神色极为复杂,“爱恨情仇,乃是人之根本!而这忘情水,偏偏是忘却了情之所在。一个人若是忘了情,爱与仇便不复存在,而爱也不存在了,那么恨自然也就消失了。”

“而失去了爱恨情仇,这个人,还是人吗?……如此一来,便是一具活着的尸体而已,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有感情的存在。而这些根本之所在都没了,感情自然也就没了啊。如此,便是完全断绝了人的本性……”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望着白长舒,三人终究只能叹气而已。

天凰历,二七九年十二月,寒。

白长舒病势,享年二十二岁。

次年,天凰历,二八零年一月,寒。

何太君何源英向天门宫发动攻击,同时,白德信下令逮捕“盗王燕子”,静慈心斋对外宣称,身为四长老之一的戒痴大师圆寂。

同年,天凰历,二八零年二月,入春。

仅仅坚持了一个月有余,天门宫便在江湖各方势力的联合下,彻底遭遇毁灭。天门宫的两种毒药“忘情水”与“恋”,被毁灭,制作偏方也被销毁。

同年,天凰历,二八零年五月,入夏。

曾经名动一方的盗王燕子,在八宫离别塔上,堕楼身亡。

微风,轻轻的吹拂着湖畔,落叶被风吹动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一名中年男子和另一名光头中年男子品着茶,望着竹林的夜空,繁星的点缀,异常的美丽,宛如银河天布一般。

“他活着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这样的天。”光头中年大叔笑着说道,“那时候,他说这样的天,是最美的。”

“天门宫的宫主,最后还是难逃一死。”坐在另一只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转过头说道,“可惜,他已经没办法欣赏这样的天了。”

他们两个,赫然就是戒痴大师与神医李华!

“说起来,我还真的要多谢白将军饶我一命呢。”竹林后,有一间竹屋,从屋内走出来一名身着朴素的女子,尽管身上的衣服极为朴素,但是依然无法掩盖她身上的气质与脸上的娇容,“那天在八宫离别塔上,也正是这样的夜。白将军说,他儿子最喜欢这样的夜空,不愿意在这样的夜空下捉我,便推了一名天门宫的女门徒下去,成了我的替死鬼。”

“是啊,盗王燕子,燕云烟,就这么死了。”戒痴大师笑着说道,“真是让人惋惜啊。那个劫富济贫的女侠盗。”

“我现在叫白嫣然,是长舒的妹妹,白将军收我为义女了。”曾经的盗王燕子,燕云烟不满的说道,“盗王燕子,已经离我远去了。”

“唉,若不是何太君不追究的话,只怕我装死也无法逃过这一劫啊。”戒痴大师摇头晃脑的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从此以后,我便脱离佛门,喝酒吃肉,皆无人管了。”

“呵呵,你还真是个酒肉和尚呢。”神医李华笑着说道,同时还不忘了给两人的杯子上倒满了酒。想了想,又给第三个杯子倒满了酒,“长舒,这是哥哥我敬你的!”

说罢,和戒痴大师两人同时一饮而尽。尔后,戒痴大师左掌猛的一拍桌子,杯子里的酒水瞬间被震起,而戒痴大师则在酒水震起的同时,左手运势朝前一挥,酒水宛如神龙一般的朝着湖畔一座白玉墓碑飞撒而去,溅得满碑皆是。

不满的白了戒痴大师和神医李华一眼,白嫣然开口说道:“哥,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东西。这些,都是你生前最喜欢的,可是义母亲手做的哦。”

这么说着,右手提着一个篮子,朝湖畔边那座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墓碑走去。

墓碑上,上面赫然写着——

白长舒,二七九年十二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