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榜当中，每个人的名字之后，则是跟着一个‘未’字，因为试炼今天才开始，大家都是处于一关未通的状态。
苏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青云榜，周玖儿排在第三名的位置，他自己则是倒数第三。
苏秽猜测，虽然试炼还未正式开始，但目前的排名顺序亦并非胡乱编排，很可能是根据员生各人灵守的品阶。
苏秽之所以会这样想，自然是有他的依据。
穆高远的名次，只排在苏秽的前一位，也就是倒数第四，若是按照实力排行，就算穆高远刻意隐瞒实力，也不可能排得这么低。
二人都是阴煞属性的灵守，若是排名是按照品阶排的，二人排在一起就合情合理。
而在苏秽后边，倒数第二的是李小人，倒数第一的则是……范剑？
苏秽心里想到，范剑怎么可能倒数第一？剑仙范阳的徒弟，灵守的品阶有可能那么差吗？
带着心中的疑问，等到了会堂，苏秽便找到范剑问起这件事情。
范剑笑着说道：“如果是按照灵守品阶排，俺倒数第一确实没毛病。”
“这……”苏秽愣了一愣，才接着问道：“你的灵守真的很差吗？”
“也不是差……不过俺把魂武留在家里了，俺现在可以当作是没有灵守。既然连灵守都没有，当然就是倒数第一了。”范剑大喇喇地说道。
“留在家里？难道是忘记带了？”
“不是啊，师父说俺的魂武和灵守实在太叼，简直就是日天日地叼炸苍穹，怕俺拿出来会吓死一群人，就让俺别带过来。”
“范阳前辈真的这么说？”苏秽简直傻了眼。
“是啊！那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原话，俺一个字没改呢！”
“呃……”
苏秽无言以对，不过想起昨天范剑施展出来的剑意，事实的真相，或许就是如此也说不定。
渐渐接近仪式举行的时间，此时会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无论是原国士监的旧生，还是后来的新生，都是太初皇朝的最有才华的青年才俊，几乎每个人都大有来历。
故此会堂里的人，有不少人早就相识，甚至是好几代的世交，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便形成了各种小圈子，或三三两两，或四五成群，围在一起聊天。
穆高远幽默健谈，已经打入了一个勋贵子弟组成的圈子。苏懿桓天性冷漠，独自一个人站在角落里，也没打算搭理苏秽这个‘苏家七郎’。
而在另一边，周玖儿也与几名女子走在一起，几个人围成一圈有说有笑。尽管周玖儿好像不太搭得上话，但苏秽看得出来，自家娘子正在很努力地尝试融入其中。
周玖儿是高傲的凤凰，但高傲得过了头，反而会形成自卑心理。
目前周玖儿的情况，就是这种自卑心理在作祟，她为了不被人看轻，不惜委屈自己曲意逢迎，也要成为‘上位者’的一份子。
周玖儿刻意隐瞒苏秽的存在，也是被这种心理影响。
千山万佛寺的三个和尚与满会堂的人都格格不入，但他们是出家人，不在乎这些，静坐在一边念念有词念着佛经。
同样格格不入的还有苏秽和范剑，苏秽是喜欢装傻，范剑则是真的傻乎乎，而且范剑的嗓门大，说话的声音洪亮，加上他正是声线转变的年纪，浓重的乡音加上破锣一般的嗓子，很难不为他人所侧目。
苏秽早已见惯了白眼，自身亦非势利小人，不会因为范剑乡里巴交的，就对其避之则吉。
苏秽就是顺其自然地与范剑聊天，说到好笑的地方，范剑会扯着破锣嗓大笑，他也会跟着傻乎乎的大笑，完全无视旁人的讥笑和鄙夷。
只不过，苏秽和范剑还不是最被人看不起的人。
整个会堂承受最多冷言冷语，被讥讽嘲笑得最多的人，是一名站在会堂前排中央的独眼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