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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反了反了

魏州牙军兵营。各军兵校聚集在演武台下,军府判官司空指着贴在高杆上的帅府榜文宣道:“诸位听着,新任天雄军贺德伦大帅奉朝廷命令,晓谕各军,一三五七九队留在魏州,二四六八十队三日后开赴相州!违令者斩!”

众人一听,炸开了锅,,父子兄弟抱头大哭,哭声震天。忽然一人跳到演武台上,大呼道:“诸位,我乃银枪效节都校尉张彦是也。朝廷忌吾军府强盛,欲设策使之残破耳。吾六州历代藩镇,兵未尝运出河门,一旦骨肉流离,生不如死。我们共同抗拒分镇,呈请贺德伦大帅,上奏朝廷,取消此令。”

“上奏朝廷,取消此令!”众人高呼。

司空见众人喧嚣,急忙带人返回军府报告。

贺德伦多次派人分割魏州牙军,遭到抵制,遂派人向刘鄩大军请援。

南乐刘鄩大营。刘鄩正与澶州刺史王彦章议事。小军领着贺德伦使者进帐。使者拱手道:“启禀刘大人,贺德伦大帅派我前来请援,魏州牙军拒绝分镇,聚众作乱,请大人即刻派军弹压。这里有贺大帅亲笔书信一封,请大人一观。”

使者将书信递给刘鄩。刘鄩打开一看,站起对王彦章道:“王将军,魏州形势危急,还是请您率最精锐的龙骧五百骑,连夜进驻魏州,捉拿作乱首逆,方可缓解乱局。”

“谨遵大人谕令!”王彦章拱手而出。

魏州银枪效节军大营。五更天,张彦召集牙军各部兵士道:“昨晚,五百朝廷龙骧精骑进入魏州,驻扎金波亭;单等天亮就要抓捕我辈,牙军大营就要血流成河了!坐以待毙,死路一条!何去何从,大家哪个主意吧!”

“唯张将军马首是瞻!”众人大呼。

“好。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有种的立刻随我围攻金波亭,杀光外兵!”张彦以拳捶桉道。

“杀光外兵!”众人振臂高呼。

张彦立刻率数千精兵,围住金波亭,四面放火,展开勐攻。王彦章不备,急忙提枪上马,出营一看,到处火光冲天,乱兵已经冲了,冷箭嗖嗖,五百龙骧军所剩无几。王彦章挥舞着双枪,冲出重围,来到南门,斩关而走。

魏州牙城。张彦率军攻进帅府,贺德伦带领亲兵出门相见。贺德伦大呼道:“诸位,兴兵造反,是要诛灭九族的。莫非你们不要命了?”

张彦道:“我等家族数十年来,保境安民,从来都忠于帅府。今日起兵,也是事出无奈。请大帅为我们请命!”

“本帅是朝廷大员,岂能任尔等摆布!”贺德伦大喝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请贺大帅上邺都楼主事,有敢阻挡者格杀勿论!”张彦挥挥手道。

乱军举起刀枪涌上来,贺德伦与亲兵连连后退。

“请贺大帅上邺都楼主事,将外兵杀光!”张彦大呼道。

乱军一拥而上,将五百帅府亲兵全部诛杀。

张彦与同伙军校将贺德伦挟持到邺都楼上。张彦亲率银枪效节军巡视魏州,全城稍安。

魏州银枪都中军大帐。张彦等军校伏地接旨,供奉官扈异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如银枪都校尉张彦能安抚魏州牙军,听从朝命,当封任魏州刺史。钦此!”

“多谢陛下洪恩!”张彦感激涕零道。

扈异将圣旨递给张彦。张彦接过圣旨,站起拱手道:“小将愿奉朝命,竭力安抚魏州诸军,单请朝廷下旨恢复相、澶、卫三州如旧制,则魏州兵乱立平。恳请大人代为奏请。我等感激不尽。”

众军校齐声道:“恳请朝廷恢复相、澶、卫三州如旧制!”

扈异道:“本官定当上达圣上,诸位迅速恢复各军稳定为要!”

张彦率众跪谢道:“感谢大人周全。我等代表魏州两万牙军多谢大人大恩。如得恩准,我等将像敬重自己父母一样供奉大人。”

扈异道:“诸位请起。本官这就返回朝廷,望大家好自为之。”

张彦率众恭送扈异,直至魏州城外十里长亭,都满怀感激和希望,简直把他当成了救难菩萨。

汴州金祥殿。朱友贞端坐大宝。供奉官扈异启奏道:“陛下,微臣奉旨巡视魏州,宣旨于银枪都校尉张彦等人。张彦等人表示愿意为朝廷效力,只是恳求朝廷下旨恢复相、澶、卫三州如旧制。”

“要求朝廷不再分镇吗?朝廷刚刚下旨分镇,接着再下旨停止分镇,是否妥当?”朱友贞道。

赵岩出班道:“天雄军分镇乃是关系到大梁江山长治久安的大政国策,绝不可半途而废!”

张汉杰、张汉伦等人表示赞同。

敬翔、李振奏道:“魏州兵乱非同小可,请陛下暂缓图之!”

一部分老臣表示赞同。

朱友贞举棋不定,问扈异道:“扈卿家亲临乱军之中,必知其详。依您之见,如何行事?”

扈异躬身道:“依臣之见,分镇大政没必要废止。张彦之流不过乌合之众,一鼓可擒。只要刘鄩大军兵临魏州,乱军立刻瓦解。”

朱友贞沉思片刻道:“门下省立刻派遣使者再赴魏州,安抚张彦等军校。同时到刘鄩大营传旨,兵进魏州!”

“陛下圣明!”

魏州邺都楼。张彦等人携贺德伦伏地接旨,朝廷使者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彦等校尉忠心可嘉,如能带领部下移镇相州,定当重用。钦此!”

张彦闻听,大怒,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夺过圣旨,扯作两半,丢在地上,冲使者大嚷道:“这是什么朝廷?不纳忠言,不管我等死活。你是什么使者?宣的什么鸟圣旨?狗屁不通。来人,将这狗屁使者拉出去,砍了!”

几个武士一拥而上,将那使者按倒。使者大呼道:“张彦大胆,擅杀天使,当灭九族!”

武士们犹豫,望着张彦。张彦挥挥手,使者被拖了出去。

众校尉对张彦道:“杀了朝廷使者,其祸不小!”

张彦道:“朱梁不纳忠言,本将军还不伺候了!反了!”

“反了!反了!”众人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