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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启程

“好了,别说了,这件事以后我不想听了。”李仙儿缓缓的站起来,就在这个时候,王业泰终于在墙上挂不住了“噗通”一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什么人?”

玲珑惊恐的看着假山后面。

草丛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王业泰在地上爬了起来。

“玲珑,来扶我一把。”

“小伯爷?”玲珑看了李仙儿一眼,李仙儿冷冷的说道:“玲珑,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诺。”玲珑一欠身,转身离开了后院,李仙儿站在王业泰面前,仍旧是冷若冰霜的样子问道:“小伯爷,您是当朝显贵,即便是如此您也没有擅闯民宅的道理吧?”

“仙儿,你怎么就不信呢,我爹真的是说洋人。”

“行了小伯爷,仙儿去意已决,不必多说了。”王业泰欲言又止,只能是叹了口气。

“今天我来,为的不是这件事。”

“什么?”

“朝廷要按市价收五十万石粮食。”

李仙儿转过身去,道:“与我何干?”

王业泰此时扶着墙慢慢的爬起来,道:“你既然是想走,我也拦不住你,但是你一个女人家的,能干什么?这次朝廷出八十万两银子收粮,现在江南粮价大跌,你有得赚,靠这些银子,你想在干点什么,也是你自己的,若是你累了,也够你养老了。”

李仙儿愣了一会,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处理完了这事之后,我就可以安排人跟你交接,钱庄,牙行自此跟你再无瓜葛。”

“好。”李仙儿浑身微微颤抖着,离开了院子。

王业泰扶着墙,一边走一边**道:“唉,疼死老子了。”

王图顶着两个被王业泰打的黑眼圈,看着王业泰问道:“太好了,少爷,您出来了?”

“你眼瞎?这叫好?快来扶着。”

“哎。”王图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扶住了王业泰道:“少爷,您腰都累成这样了,李姑娘应该不生气了吧,我们能回去交差了?”

“腰?你个小犊子找死?给我找大夫去,我这是摔的。”

若不是腰疼,王业泰恨不得抽王图一顿。

第二天的时候,张世泽听说王业泰摔伤,特意来了伯府看王业泰的伤势,不知道为什么,王先通看到张世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虽然嘴上还是那么强硬,但是言辞之间又多了一丝怜爱。

王业泰趴在床上,腰上湖着膏药,一边**一边看着书。张世泽抬起来一巴掌,顿时王业泰的惨叫声绕梁不绝。

戚月灵都心疼的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相公?”

“没事嫂子,你先出去吧。”

张世泽赔笑道,王业泰气愤的看着张世泽道:“你现在来找我干嘛?我要是伤了去不了武昌,你去跟太子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朱慈烺,张世泽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看着王业泰欲言又止的样子,王业泰太了解张世泽了,低声道:“有话你就说,怎么跟个娘们一样。”

“成,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自从到了金陵之后,太子好像不是当年的那个太子了。”

王业泰一愣,第一反应竟然是思考是不是朱慈烺派人来试探自己,当看到这人是张世泽之后,王业泰也冷静了过来想了一会说道:“确实,不过这是应该的,太子终归是太子,太子再也不是那个当年在天津的那个太子了。”

张世泽低头不语,两人沉默了一会之后,张世泽才说道:“不瞒你说,今天就是太子让我来的,而且太子让我劝你尽量按时上路,切莫耽误大事。”

王业泰苦笑了一下,这武昌左良玉决定了金陵的生死,自己自然是不必耽搁,但是朱慈烺还是多疑了起来,越发的像崇祯了。

“成,你回去告诉太子,我伤的没那么重,一定能按时出发。”

张世泽还是没有接话茬,却说道:“太子说,如果你身体没什么事的话,最好明天就走,腾骧营今天一早就已经拔营了。”

“我......唉,成,明日启程。”

张世泽愁容满面的离开了伯府,好在王业泰年轻,若是王业泰岁数大些的话,恐怕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戚月灵不乐意的将粥放在一边埋怨道:“相公,太子怎么这么着急赶你去武昌啊。”

"你不用担心了,这是大事,耽误不得,武昌早点定下来,朝廷就多一份胜算。"戚月灵还是担心的看着王业泰问道:“要不,我陪你一块去吧,要不然你自己去我总觉得不放心。”

王业泰哭笑不得的说道:“姑奶奶,你怎么又要跟着去了,听话,在家等着,你爹下个月就来金陵了,到时候你先搬回你爹家去,等着我回金陵之后,马上去娶你。”一听到成亲这件事,戚月灵的脸又红了起来。

安顿好了家里之后,王业泰便准备出发了,第二日王业泰坐着马车来到城外的时候马士英早就等在城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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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马士英倒是有些不耐烦,见王业泰来了之后,便对身边的随从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年轻人,做事不能马马虎虎。”

“是,老爷说的是。”

王业泰倒是识趣,拱手道:“马大人见谅,末将身上有伤,耽误了一些。”

“没事,我老头子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人到齐了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武昌出发,马士英这个老头似乎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出乎王业泰意料的是,马士英一点文人架子都没有,上了船之后,直接就脱了靴子赤着脚站在船上,坐在船边看着下面的江水。

王业泰躺在一边,听着外面的流水声,马士英看着流水说道:“这当年左昆山也是一方豪杰,不成想今日成了如此地步啊。”

“怎么?马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咱们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吗?”

马士英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知道来武昌是干嘛的,但是左昆山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若是真的简简单单就是这样就解决了,恐于国无益。”

王业泰看着马士英天真的样子,对马士英的印象又变了一些说道:“左良玉是匹野马,若是驯服了,必有大用,但是朝廷现在的时间不多了,没时间跟他折腾了,况且马大人莫忘了,这左良玉天启年间就在军中效力了,至今二十余年,即便是匹良驹,这是匹老马了。”

提到年龄这个问题的时候,马士英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天不假年,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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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人哪里话,您是文臣,他是武将,您还是年富力强呢。”

马士英挽了挽裤腿,看着滔滔江水说道:“当年的时候,我还敢往江里跳一跳游一会,今天在到这江面上,我才知道,人啊,终究是会老的。”

金陵至武昌足足千里,一路上就要耽搁不少的时间,好在正是初夏时节,正是顺风而进,故而一路上速度也并没有很慢。

马士英皱着眉头看着周围说道:“按照这个速度,恐怕不出十日,咱们就能到武昌了。”

“怎么?大人怕了?”

马士英诧异的看着王业泰,随即仰天大笑道:“小伯爷啊,老夫一介文臣纵横沙场几十年,不说弓马娴熟,若是怕死岂能活到今日?”

王图跟在一边说道:“少爷,马阁老,这明天咱们就到江州了,您说咱们在江陵还上岸吗?”

还没等王业泰说话,马士英急忙摆手道:“不上了,太子催的紧,咱们还是赶紧去才是。”

左良玉名义上是镇守武昌,但是实际上控制了整个的武汉三镇,自从崇祯殉国之后,左良玉的身体也渐渐的差了起来,此时全军上下,都在揣摩这南京的意思。

不过左良玉却已经接到了朱慈烺的手谕,只是并没有告诉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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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帅,您怎么了?”

“咳咳,去干什么?看他们?他们还听我的吗。”左良玉冷哼一声坐在了一边,在李自成围攻潼关时,左良玉便想出征了,左良玉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早就看出来潼关若是丢了,恐怕这大明也就算完了,但是怎奈何身边的这些人都不想去管此事,崇祯殉国之后,左良玉才追悔莫及。

左梦庚看着在一边的左良玉说道:“父帅,大家伙都等着您拿主意呢,您这是要干嘛啊。”

"成了,你别说了,你先去吧,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左良玉看着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说不出话来,自从朱仙镇一战之后,左良玉对军队的控制力大减,嫡系死伤殆尽,原本以为自己的这个儿子会站在自己的身边,谁成想这混蛋玩意压根就是一纨绔子弟,眼里只有女人跟钱,左良玉自认为英雄一世,没想到就这么败在了儿子的身上。

此时军中大帐中各路将领早就吵翻了天,不少人还打着降清的主意,还有人说要降了李自成,毕竟当年做过流贼的多,现在李自成称帝了,这些人的归附之心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