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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1 仙人掌和马粪

所谓“忘山跑死马!”

看似只有三十个小时地路程,八人小队走了一整天才真正到达隆起的“山脉”脚小。

这一道在百里之外,看起来如一道垂直城墙,平地崛起的山脉。等真正走近了,才知道并不是真正的“石头”,而是由一道道高度从十几米到一百多米的浅褐色“土墙”,层层叠叠,高度逐渐抬升,形成的视觉效果!

湖泊,又见湖泊——

在这一层层抬升的黄土大梁脚下,是连成串的大小湖泊。八人一路逆流而上的这条河床,就发源于其中。

南下的雨水并没有在黄土旱塬的边缘止步不前。与之相反,这一道道支离破碎、沟壑相连的旱塬,就是被雨水冲刷的结果,厚达几十到两百米的高原黄土旱塬干旱的主因是这里留不下水分。从旱塬上飞流直下的雨水在松散、厚重的土层里冲刷出道道沟壑,因为携带了大量泥沙的缘故,堵塞了河道,形成了厚重黄土梁下的大片湖泊。

这些湖泊既是倒流河水系的源头,洄游产卵的鲑鱼大军最后的终点,同时也是棕熊最为密集的地区!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些连成串的大小湖泊的红褐色水面,并不是因为湖水含有大量泥沙造成的浑浊;而是,洄游到湖泊里的鱼群产下的巨量鱼卵,造成的湖泊颜色变化……

那些懒洋洋躺在湖边的棕熊群落,真的是躺着都能吃的油肥。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堰塞成湖泊的层层土丘之上,到处都是棕熊群落!

……

在进入湖泊群之前宿营,昨晚整夜未睡的道格·拉斯和冯远征,把营地的安全全部交给六个十五岁少男、少女。

怕麻烦的社会人索尔·亚历山大,趁着天色尚早组织起伙伴们,在宿营地周边手把手的教授他们,如何采集和配比烹制熊掌的配料,尤其是三种分别来自于常见灌木根、茎、叶的关键主料,必须按照烹制熊掌的重量遵循严格的配比比例。

六个少年分成三组,轮流执夜的时候又把两只熊掌炖在了锅子里。

清晨,索尔指挥图特、维克多、劳拉、海伦、凯勒五个,又炖了一大锅子的熊掌,味道却比起索尔昨天亲自炖的一锅要差上好些!珠玉在前,八个人都胃口不佳,大半锅子都进了嘎嘎那只傻鸟!“金刚”、“米勒”、“琳娜”三只紫麒麟幼崽叫的再凶,少年们也不敢给不足两个月的狗崽子喂肉食。

“是我真的没有藏私,把我爷爷交给我的诀窍全部告诉你们了!真的是熊掌‘腌制’时间不足的原因,按照我爷爷的标准,要至少用草木灰腌制一个月时间……”被伙伴们怀疑藏私,索尔同学不停的辩解。

熊掌这种食材除非烹饪到满分,否则都是不及格!

“好了,好了,大不了到了金川城再炖一锅。那里多的是够月份的熊掌!”近乡心切的凯勒·金,终于堵上了叨叨不停的索尔。

……

重新出发的八人队伍,对着视线尽头黄土旱塬之间向南延伸的一条最宽沟壑,在一位内水位下降相互隔离的湖泊之间寻找了一条最好走的路径……

满足的吃到大半锅子熊掌,斗志十足的傻鸟“嘎嘎”继续充当开路先锋。

湖泊之间泥沙淤积形成的土丘高地上生长旺盛的植被,已经被聚集到这里的棕熊聚落当作解腻的零食啃咬的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遮挡。行走在这些湖泊之间的土丘上,这才看清两边湖泊水体里,飘满了洄游鱼群产下的虫卵,将双手伸到湖水里就可以将这些正在孵化的鱼卵捧起。

漫长冬季里把体内脂放消耗一空的棕熊,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就个个吃的滚圆。完成洄游产卵的鲑鱼鱼群,在大片死亡后已经被棕熊吃了个七七八八,被丢弃湖水里的鱼头、鱼骨等残渣,会为完成孵化的幼苗提供充足食物,支撑它们在这片“育苗场”里度过一个冬季之后,在来年随着暴涨的冰雪融水水位,重新回到倒流河里。这就是鲑鱼种群的轮回……

而被鲑鱼饲养的棕熊,在经历十几年到几十年的生命之后,它们的尸体在腐烂之后供养出的蛆虫,完成飞蛾、昆虫的生命转化之后,会有相当一部分“投”入湖泊、河流,成为鲑鱼的食物。这就是绝望之森生物圈的轮回,在绝望之森里所有的物种之间,都以极高的转换效率完成着各自的轮回!

这就是荒野,置身其中似乎只有进入这里的人类是多余的!比如冯远征,就总向对旱塬、绝望之森、倒流河、鲑鱼、棕熊之间紧密的关系做出改变……

用了一整天,才在三十里直线距离内湖泊之间曲折通道里穿行而过,来到高原黄土大梁之下,进入那道一百多米厚度的黄土层里,被不知多少万年雨水冲刷而成的巨型沟壑。

在这里,八人小队已经真正走出绝望之森的范围,踏足沟壑与黄土大梁交织而成的广阔“旱塬”。

这片常年干旱的黄土高原上,并非完全没有植被。至少在与绝望之森交接的边缘地带,那些几十米道两百米高的黄土大梁上还是生长着一些耐旱的植被,靠着冬天的降雪和稀少的降水勉强在干燥的高空存活。

在向南曲折延伸的巨型沟壑底部,雨水冲刷汇聚形成的河床上甚至有一条不算小的溪流,溪流边上水草丰茂,菖蒲、芦苇和更多的水生植物一样不少。图特·尼古拉在死亡之海里常见的红柳、梭梭、沙棘、柠条等木本植物,沿着谷底生长的很好。而在沟壑与黄土大梁之间或者陡峭或者舒缓的破面上,生长的大片、大片的仙人掌,在阳光照耀之下一片青翠,正是长势最好的时候。

在那些比巴掌大的仙人掌叶片上,吐出了整排、整排的仙人掌花朵;正是刚刚开始开花的时节,红色或者黄色的花朵点缀在大片的翠绿之间,非常养眼!

“哇,好美呀,这里很不错嘛!”

海伦和劳拉以及望乡心切的凯勒,已经被这山谷里的景色迷住。

“快看,前面有马粪……”

跟着大角羊弹簧,发现人类踪迹留下踪迹的索尔·亚历山大,比欣赏美景的三位姑娘还要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