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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黑之王与白之王之间爆发了战争,他们怒意勃发,誓要杀死对方,以敌人的血荣耀自己。

“谁也不能攻破我的国门。”白之王率先在棋盘建立起了一座城堡。

“世界上没有永不陷落之城。”黑之王的骑士踏破冰河而立。

白之王嘴角轻轻翘起,“王者所过之处,一切来犯之敌皆须俯身低头。”白之王驾驭着他的战车而来,给了来犯之敌一个迎头痛击。

黑之王面色阴沉,他怎么也想不到白之王会身临前线,但是他却不能还以颜色,他只能身居幽深的宫殿之中,在勇气上他已经输了。

“如若王不先行的话,士卒又怎么会跟随呢?”白之王嘲笑黑之王的软弱。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黑之王不甘的解释道。

白之王且看且笑,摇头不语,但是神情里带着蔑视。

“到时可别悔之莫及!”黑之王被激怒了,我要血染你的王座,以洗刷你在我身上施加的耻辱,我要撕裂你的笑脸,将他碾成烂泥,扔入茅厕,污秽你的骄傲。

匹夫之怒,伏尸两人,血流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黑之王吹响了全面战争的号角,他驱赶奴隶为前锋,以士卒为矛,骑士为双翼,权臣为将,挥军西进,敌首位于日落之地。而黑之王则待在他的宫殿里,召开了盛大的筵席,美酒佳人作伴,宫殿的两旁拱立着两座城堡守卫着他的安全。

当月光隐去,太阳初升,我便要得到你的首级,我乃日出之国天子,是太阳神的亲子,我的一切权利皆是合理且正当的,我的意志乃是神的旨意,谁能违抗神呢?

当月光隐去,太阳初升之时,黑之王走出他的宫殿,翘首以盼自己的军队凯旋而归,带着最好的礼物。但是他等到的却是他仇敌的军队。

敌人的军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势如破竹,城堡被攻陷了,燃起大火,绝望之下黑之王悲伤的咏叹道:“他们的数量多如海沙。。”

最终黑之王被进入宫殿劫掠的奴隶杀死在了王座上,奴隶夺走了他的王冠戴在头上,在他的尸首上跳起舞来。嘴里怪叫着:

“奴隶之王!奴隶之王!奴隶之王!......”

.......

“我输了!”阿辻举手投降。

“无须在意,毕竟是初学者。如果被你打败了的话,那我岂不是颜面无光。”

“这倒也是,如果是那样,你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阿辻哈哈大笑道。

“不过......我认为你的打法过于保守了。”

“毕竟国王一旦死了,最多了棋子也无济于事,毕竟国王才是整个棋盘的核心啊,一切的攻防战都不过是为了杀死国王的手段而已。”

甲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这样认为,国王确实是重要的棋子不假,但是国王不是被保护的对象,而是引领士卒走向胜利的领袖,过度的呵护只会让他腐烂,过度的小心与谨慎反而会变得怯懦与犹若寡断,士兵们不需要一个只会发号施令的国王,而是一个能给他们指明方向的领袖。”

阿辻被说的哑口无言,想要否定却不知说何是好。

“要不要喝点茶水?不知觉竟过了这么久,时间走得可真快,想要嘴巴已经干渴难耐了吧!想要点什么?碧螺春、麦茶还是菊花茶?”

“麦茶吧,我喜欢麦茶。”

“哦!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家父从南蛮人那买了一种苦涩的饮品,好像叫做咖啡,据说是从一种叫做咖啡树上采摘的,采摘后才将其果实烘焙成咖啡豆,在将其研磨成粉末,泡入热水来喝,虽然苦涩,但是其实喝起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机会难得,你须好好品尝一下,省得出去说我为人吝啬。”甲子自言自语道,阿辻几次想插嘴,但是无从入手,甲子说起话来,如同一条浩瀚的江流,无法阻断,无法使之断流。

趁着甲子泡咖啡的时间,阿辻或多或少感到一些无聊,便起身去翻阅甲子的书柜,高大的木制书柜直顶天花板,藏书瀚如烟海,数不胜数。

阿辻翻阅了几本,皆是一些高深莫测的巨著,从哲学、小说、诗歌、历史、美学等无所不有,其中不乏其作者的手稿,都是一些极其难以入手的东西,比如一本叫作《梦枕》的诗歌集,其作者名为芭蕉,是三个世纪前的著名相闻歌诗人,虽然这手稿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是也十分难得了。

恐怕甲子的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吧,但是这些书却都异常的崭新,想来甲子只有翻阅过几次罢了,要么干脆让它在书架里落灰。这些书籍摊上这么一个主人也是着实可怜,如果是我的话,定然嚎啕大哭,让泪水把自己毁掉算了。

“咦。”阿辻从书架抽出了一本与其他书格格不入的书,这本书放在书架上极其缺乏协同性,因为这书已经被翻阅的连书角都卷起了。

这本书的封面画着一个妩媚妖艳的女人,倚靠在小凳上,香肩半露,迷人的微翘唇涂着鲜艳的口红,双眸剪水勾人心魄,阿辻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那画上的女人仿佛是活着的一般,把阿辻盯得脸面羞红。

这本书究竟有着何种的魅力,让甲子翻阅不厌呢?!阿辻就这样被这本书所魅惑,一下子就沉浸了进去。

这是一本画集,是一本另类的画集,里面的男男女女裸着身子,缠绵在一起翻云雾雨,男人在跳舞,而女人在唱歌,每个人都陶醉于这简单的快乐中,每个人的脸上都神采奕奕,这简单而纯粹的快乐,最原始的爱,仿佛喷薄而出的火山。

阿辻知道这本画集极其的不正常,这是一本淫-书,是情色漫画。但是阿辻却无法停下自己翻页的动作,反而满面潮红,和画中的人儿一齐沉浸于这种纯粹的快乐中。

阿辻不时看着门口,害怕甲子突然闯入看见自己的丑态,但是不知为何,愈是害怕甲子的到来,反而愈是期待,这种禁忌的快乐让阿辻脑子发热,愈加兴奋。

.......

“快来尝尝吧,得之不易。那群笨蛋连怎么磨咖啡都不会,我废了老大的功夫才教会她们如何研磨咖啡,简直蠢透了。”甲子端着两杯咖啡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画室,嘴里不住的抱怨心里却欢呼雀跃,一听便知。

“尝尝。”

阿辻接过甲子递过来的咖啡,上面还冒着热雾,咖啡的味道馥郁醇香,阿辻闻了一闻心中对咖啡便大有好感,稍稍呷了一口。

“苦,怎么会这么苦。”阿辻皱着眉头说道。

“那就加几勺白糖吧,南蛮人的东西我也喝不太惯。”甲子说道。

“不用了,天色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屋外太阳已经落山,黑暗流淌过乡间田野,山川溪流,给渡山盖上了一层黑色的被褥。

“不用怎么心急吧,今日就在我这过夜了如何?空房间多的呐。”

阿辻摇了摇头:“那可不行。如果赶不上晚餐的时间,会被家父责骂的”

阿辻一口将杯中的咖啡悉数灌下,如爆发的山洪般。喝完后,阿辻感觉自己的小腹微微隆起,不知觉的打了一个响嗝。

“那么告辞了。”说完阿辻便匆匆去了。

甲子看着推门而出阿辻,又看了看一干二净的杯子,可惜的说道:“真是暴遣天物,咖啡可不是这样喝的。”

阿辻走出甲子的家门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本画集,没错,正是那本让甲子百翻不腻、爱不释手的画集,那画上的女人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先是诱惑了甲子,如今又诱惑了阿辻。

紧握着手里的画集,感受着他的存在,阿辻心情有如钟摆一般,一高一低,在兴奋与恐惧中摇摆。

阿辻确确实从家里家里,未经甲子的同意将它拿了出来,如果此时被渡守知道必然会勃然大怒,斥责他卑劣的行径,但是如今已经将书取出了,还能在归还吗?到了甲子的面前,又能说什么呢?这难道不是比偷书更加愚蠢的行为吗?!再说,读书人的事能叫偷吗?

阿辻重新将书放入衣怀中,将其固定住后,左顾右盼确定无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借着冷清的月光寻着路回家。月亮,不知道何时出来了。

阿辻所不知道的是,怀里的画集封面上的女人悄然张开紧闭的性感丰唇,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