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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汤承:错觉!一定是错觉!

朱高燨站在安定门下,此门是北京九门之一,为出兵征战得胜而归收兵之门,北京九门中有八门瓮城内建筑关帝庙,唯安定门内建真武庙,在诸门中独具一格。

他觉得很奇怪,不知为何,今日自己凯旋,城门外并未见有群臣相迎,换做以前自己出征归来,文武百官的大臣们早就在门前候着了。

虽然朱高燨对这些迎接并不感冒,然而他可以不感兴趣,但大臣们不可以不迎接,从来如此。

然而今日,他却觉得北京城格外的清冷,分明四月暑气炎热,却犹如寒风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朱高燨招了招手,吕朝阳连忙走了过来:“殿下有甚吩咐?”

“你去让锦衣卫打听一下,我们去西南的这些日子,京师里出了什么变故。”

朱高燨皱眉道,“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心想,难不成是老爷子知道他收买九门守将,不经允准私自换防,打算找他清算了吗?

朱高燨感觉自己像是鸿门宴上的刘邦,而朱棣则是大马金刀坐在堂位上虎视眈眈的项羽。

……

东宫还是一如既往,当朱高燨回来以后,贤惠的太子妃张颖贞心疼极了,为出征归来的夫君卸甲更衣,早已烧好了热水为他沐浴,一扫风尘仆仆的模样后,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吃了个团圆饭。

他家的姑娘嘉荫郡主朱迎静还是那般顽劣,蹦蹦跳跳伊呀伊呀的,看上去精神充沛。至于长子两国,天生聪慧,模样清秀,颇受老爷子喜爱,好似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在朱高燨受封皇太子以后,两国的地位直线上升,听说老爷子都打算在他周岁时加封其为皇太孙了。

吃完团圆饭以后,太子妃哄孩子睡觉去了,而朱高燨则转而去了书房,准备着手处理一下这些日子没顾上的奏章文书。

恰逢此时,一同从西南归来的吕朝阳马不停蹄的跑来求见,面色沉重的说道:“殿下,臣在锦衣卫的衙门里问了一下,您料事如神,北京城这些日子确实是出了大变故。”

“什么变故?”

“陛下新设了一个衙门,就在宫里的东安门北边,名为东辑事厂,简称东厂,内部人员皆为宦官。东厂的人不经刑部和大理寺批准,就可以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东厂在各个衙门都有坐班,监视着朝中所有的官员,甚至就连锦衣卫里都有东厂的人。”

吕朝阳严肃的说道,“东厂设立短短几日,便缉拿了数十位京中官员,且已定罪问刑,现在京师上下,只要听闻东厂的名号,便被吓得闻风丧胆,战战兢兢。”

与东厂这百无禁忌的行事相比,锦衣卫简直就跟开善堂的一样。”

朱高燨沉默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出去打了几个月的仗,老爷子就送给了他这么一个“惊喜”。

在后世臭名昭着的东厂,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明中叶后期,锦衣卫与东西两厂并列,活动加强,常合称为“厂卫”。东厂的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从而开明朝宦官干政之端。

明末天启朝时,皇帝成了被架空的吉祥物,明熹宗朱由校为了收回皇权,搬出来了魏忠贤这么一位着名太监担任东厂提督,将古往今来的宦官专权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魏忠贤也是敢想敢干,组建了一支万人武装的宦官军队作为羽翼;在外收罗齐楚浙党的官吏作义子走卒,时称之为阉党。文官里有崔呈秀等“五虎”,武将有田尔耕等“五彪”,还有“十孩儿”、“四十孙”等,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徧置死党。

秉笔批红,掌握朝政,从首辅至百僚,都由他任意升迁削夺;他握有军权,可随意任免督、抚大臣;他也握有经济大权,派亲信太监总督京师和通州仓库,提督漕运河道,派税监四处搜括民财,内外大权全都被魏忠贤攥在了手里。

这位魏公公出门车仗形同皇帝,所过之处士大夫都跪在道旁高呼魏忠贤九千岁。阉党和官吏还竞相在各地为他修建生祠,一祠耗银数万乃至数十万两,祠成后,地方官要春秋祭享,官、民入祠不拜者皆论死罪。

朱高燨本以为有了自己以后,老爷子应该不会再搞这些花样了,没成想他仅仅是出门在外几个月的时间,老爷子就把东厂给整了出来。

吕朝阳询问道:“殿下,这东厂气焰嚣张,可需臣让锦衣卫前去敲打一二?”

同为特务头子,吕朝阳觉得,自己这个颇有资历的特务头子压住一个东厂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殊不知,比起外姓大臣,皇帝陛下更加信任宦官。

在后世,东厂更是凌驾于锦衣卫之上,成为了明帝国最庞大的特务组机构,而锦衣卫指挥使,也不过是魏公公的干儿子罢了。

“不必,东厂的事不用你管了。”

朱高燨揉了揉眉心,有些躁意,“东厂为老爷子新设,你现在出手敲打,就是不给老爷子的面子,他能让你好过了?更何况,老爷子在锦衣卫的衙门里也安排了东厂的坐班,就是明摆着告诉你老吕,不让你在此事中指手画脚。”

吕朝阳毅然道:“老吕这条命,殿下给的,臣能有今日,全赖殿下之信任与提携,只要殿下您一句话,臣愿舍生赴死,皆是臣将所有的罪责全揽在臣一人之身,绝不会牵扯到东宫!”

他说的这话可不是在吹牛逼,他是真有种敢去玩命!

朱高燨毫不怀疑,只要他说一句“哎呀呀本宫觉得东厂这些无根鼠辈有点飘啊”,吕朝阳当场就会提刀出门,带着锦衣卫将东厂杀得血流成河!

吕朝阳既不忠于大明,也不忠于朱家,他只忠于朱高燨。

这兄弟根本就不带怕的,别说是区区一个东厂,就算朱高燨让他去刺杀皇帝,吕朝阳都一点不怂的!

朱高燨无奈道:“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将,视你为兄弟手足,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只要我还在,你的命谁都拿不走。”

一个东厂,还不值得让吕朝阳去冒险。

更何况,如今才刚刚起家势力单薄的东厂,就算是再来两个也比不上根深蒂固的锦衣卫,东厂背后有皇帝撑腰,可锦衣卫也有东宫撑腰。

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一个有半退休皇帝撑腰的新设特务机构,远远比不上正逢如日中天的皇太子撑腰的老牌特务机构。

朱高燨思忖道:“我亲自去找一趟老爷子吧,得把事情给问明白了。”

……

汤承恭敬的将一份单子双手奉给皇帝:“陛下,东厂刚刚查获,前任吏部左侍郎涉嫌勾结一起贪污桉,涉桉财物折合约六十余万两,共涉及四十九位正七品以上的官员,东厂已经全部捉拿归桉,抄家问罪。”

朱棣接过清单,有些疑惑的问道:“如此大桉,你三两天的功夫就解决了?”

汤承含笑道:“东厂负责侦缉的是役长和番役,役长又叫档头,共有一百多人,分子丑寅卯十二颗,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役长各统帅番役数名,番役又叫番子,都是奴婢精心挑选的能干之士。东厂不仅在人员配置上相当精干合理,而且在行动上也是极为慎密,监视朝中各部官员会审大狱及锦衣卫拷讯罪犯者名为听记,在各处地方官府访缉者名为坐记,还有某位官员有何举措,或某城门捕得要犯,胥吏记录上报东厂者名为打事件。”

故而,东厂办桉,前后都是格外的顺畅,逻辑缜密,因而效率也是极高。”

朱棣满意的点了点头:“汤承啊,还是你最让朕放心。”

汤承恭敬的说道:“这是陛下交给奴婢办的差事,奴婢自然要多费些心思,一定要办的妥当。”

朱棣龙颜舒展,内心忍不住的喜悦了起来。

他问道:“汤承,你觉得朕设立的东厂,比起太子的那些鬼点子如何?”

汤承当场人就尬住了。

他怎么感觉,皇帝陛下这是在沾沾自喜,有种小孩子拿着自己捏的泥人在对着大人炫耀的感觉?

错觉,一定是错觉!

汤承沉吟道:“太子能文善武,既有治国安邦的谋略,又有开疆扩土的气魄,可谓是人中豪杰,千载难逢的明主,不过……”

他话锋一转,又道,“子虽类父,终究还是父更胜一筹,太子虽然英明,可与陛下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朱棣大笑:“汤承啊汤承,你这张嘴真是跟抹了蜜似的,句句直戳朕的心窝子。”

汤承微笑道:“臣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皇帝陛下喜笑颜开,护卫将军樊忠走过来禀报:“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嗯,他来的正是时候,让他进来吧。”

“诺。”

樊忠走出大殿,向殿外的朱高燨躬身道:“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太子爷径直走进了大殿,便看到皇帝向他招了招手:“小子,过来。”

本来有话要说的朱高燨,又将心里话憋回了肚子了,老老实实的走上前行礼:“陛下,圣躬金安。”

朱棣面带笑意:“你在西南干的差事很好,朕都已经听说了,你说吧,想让朕赏你些什么?”

朱高燨立马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道:“儿子给爹办事这不是天经地义吗,我别无所求。”

“少来这套,你这小土匪什么尿性,朕还不清楚吗?”

皇帝笑道,“有什么诉求就跟朕直说,我可提前告诉你,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过后再提,朕可就不认了。”

朱高燨挤了挤眉毛:“既然陛下这么说,那儿子我再不提点什么要求,就像是不给爹您面子了。”

“少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这个薅羊毛的机会。”

朱高燨干笑两声,问道:“爹,我听说您在东安门北边新设了个衙门,叫什么……东辑事厂?”

“你这耳朵是真够灵的,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打听到了。”

朱棣捋须道,“不错,朕设立东厂,是另做耳目,帮着朕去倾听朝野言论,以防被某些乱臣贼子蒙蔽耳目。除此之外,东厂还有稽查的作用。对了,说到这儿,你哪天有功夫替朕去东厂转转,给朕把把关,看看这衙门是否哪里有纰漏。”

东华门到乾清宫也没几步的路,如果朱棣真想看东厂衙门,他自己就去了。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他在得意洋洋的向朱高燨展示一下自己的丰硕战果。

朱高燨没有接话茬,转而问道:“爹,咱不是已经有了锦衣卫吗,再设立一个东厂,是不是显得有些臃肿了?”

朱棣不假思索的说道:“不一样,锦衣卫设在宫外,东厂设在宫内,用起来还是东厂更方便些。更何况,锦衣卫的职能只要还是在国外,而东厂管的是国内,两者并不相冲,反而是相得益彰。”

他话音顿了一下,微微皱眉,“怎么,你觉得不妥?”

“儿臣觉得……”

朱高燨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一眼朱棣身旁的汤承。

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对无根之人来说可能不太友好,若是在别的宦官面前说也就罢了,但汤公不行。

老爷子心领神会,对汤承挥了挥手:“汤承,你且下去,我们爷俩儿有些话要谈。”

“奴婢明白。”

汤承告退以后,朱棣略带疑惑的说道:“行了,现在殿内就我们两个人,你有话直说,什么话还得藏着掖着的?”

朱高燨严肃的说道:“爹,我实话告诉您吧,我觉得东厂的设立,实在是没有必要。”

朱棣沉默了一会儿,而是平静的问道:“有何不妥?”

面对质疑,他没有恼怒,因为他清楚,对方不是那种无的放失的人。

朱高燨也不是故意来拆老爷子台的,坦然的说道:“爹,您是怎么想的,儿子明白,但儿子还是有一点必须得说。”

宦官,能用,但不能重用。”

东厂不是锦衣卫,锦衣卫若是调教的好,倒也是一把利刃,可东厂无论怎么调教,最终都会酿成祸害,成为荼毒大明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