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报的警！”
“猴子”咬着牙，默默举手示意，“这房子也是我的！”
话音刚落，木门内，两名民警扯着一头散乱，歇斯底里咒骂的许清如走出门外。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她该死，是她逼我的！逼我的，我没杀她，没有！”
“冷静点！”
其中一个民警大概也被吵烦了，冷声一呵，彻底将许清如吓到了，人也跟着反抗的越来越激烈。
见于此，身后一个女警拿着手铐提步上前，童曦瞬间挡在了前面。
“警察同志，对不起，她是我婆婆，人是被吓到了，我跟她说，求你行个方便。”
“你......你确定吗？”
女民警看着童曦的样子，再看看身后单薄无力的许清如，也生了些恻隐之心。
“确定！”
童曦急切的眼神里，透着祈求。
这个时候，如果被戴上那个冰凉的手铐，许清如肯定会更加失控。
“那行，你跟着一起上车吧！”
得到女民警的首肯，童曦也跟着一起坐到了警车的后座。
许清如被两人挤在座位中间，这突如其来逼仄的空间和包裹感，让她一瞬察觉到什么，整个人的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急促。
“妈......你.......深呼吸.......对！深呼吸，你别怕，我们都在，别怕，深呼吸！”
在童曦一声声的诱导之中，许清如跟着呼吸的节奏，变得冷静下来，但眼神里还是全然空无一物。
“是她逼我的！逼我的，我不想的，不想的......”
她絮絮叨叨，喃喃自语地说着，却全然没有逻辑可言。
“你们家属怎么回事？她情绪这样不稳定，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来。”
听闻女民警训斥童曦，许清如立马站出来护犊子。
“不许说我女儿！”
她忽地将童曦的脑袋护到怀里，一下搂紧。
“辰妤，不怕，妈妈在，那个女人死了，以后再也没能有人拆散我们这个家。”
这......
童曦窝在她怀里，感受着她手上抱着的力道，也深深被这份母爱刺痛。
天下无不是父母。
即使硬邦邦，情绪坏到无可救药的许清如，也不过是个平凡却又伟大的母亲。
站在她顾家夫人，两个孩子的母亲的角度，她是没错。
可眼前，这血淋淋的事实，又由不得童曦为她辩驳。
毕竟，他们赶到的时候，一个已经躺在血泊之中。
另一个，手握利器，却全然是一副伤人的模样。
“妈，辰妤不怕，你也不怕！”
既然她认错了，那就继续错着吧。
童曦学着她的样子，拍了拍她胳膊。
“没事的！没事的！”
见她情绪有所缓和，一旁的女民警也登时松了口气。
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做的如此难堪。
警车一路呼啸而过，到达附近警局的同时，顾辰洲早已等候在侧。
而警局门口，聚集着一群闻讯而来的媒体记者。
顾家夫人杀人，这可是云城多么大一桩新闻。
就着前些天，高调奢华的顾童大婚，这热度炒起来，相当容易。
看着车外噼里啪啦闪个不停的闪光灯，童曦还是快速褪下身上的外套，裹住了许清如那血迹斑斑的衣裙上。
毕竟，这样狼狈地下车，斑斑血迹，自然会让媒体扑风捉影，渲染的更加厉害。
而市局也增派了人手，早先一步到达这里，维持秩序。
车门打开，她和女民警搀扶着许清如下车，很快走进屋内。
“妈，你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好好跟他们说，我就在这里等你！”
听闻童曦不进去，此时的许清如犹如惊弓之鸟，瞬间变了脸色。
“不要，辰妤，你不要丢下妈妈一个人，不要，辰妤，求求你！”
许清如扯着她的胳膊死活不撒手，女民警见她情绪失控，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
也正是这时，顾辰洲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许清如看着眼前的两人，又再次失控。
“狐狸精，是你！是你抢走了我儿子！”
她指着童曦破口大骂，一把拽着顾辰洲。
“辰洲，对不起，你原谅妈妈，以后不会了，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和辰妤了，那个女人死了，哈哈哈，她死了，以后就天下太平了！”
顾辰洲被她摇的心烦意乱，无力地闭了闭眼，最后终究忍痛将她手掰开。
“对不起，我妈妈情绪病复发，我恳请贵局允许心理医生介入，你们可以全程在场。”
女民警和前面一个年长领导商量片刻，将人带到问询室。
紧跟着两名医生入内，大门一关一合间，许清如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再次响彻屋顶。
顾老爷子和顾家的几名律师也在此时赶到，去配合办手续。
顾辰洲扶额，捏了捏眉心，脱下外套，披在童曦的肩头。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有！”
童曦靠在他怀里，感受着那鲜活有力的心跳，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
“我没事！顾辰洲，我......”
童曦话没说完，走廊内一个民警对着她喊道：“你好，女士，麻烦你跟我到这边录个口供。”
闻言，童曦也似是有些慌乱，看向顾辰洲的目光里全是询问。
她所见所闻，对于许清如全部都很不利，如果将来作为起诉的呈堂证供，那可是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