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面世至今还不到一年，凌无霜是去了京城才知道这东西比澡豆、胰子便携好用，咬咬牙买了一块自用。
他出身寒门，家里穷，就算当上县令，也是个穷官，花钱要省，没法大手大脚。
不过，肥皂是真的好用。
凌无霜打算趁着肥皂便宜多买几块。
来到肥皂店铺，凌无霜拿起一块黄色的肥皂，问：“这肥皂是哪里做的？”
伙计是个中年女人，笑着说道：“当然是在肥皂作坊做的。”她指了指货物展示架下的纸箱子，“上面写着作坊的地址。”
定睛看去，凌无霜见到纸箱上写着几个字：
三姐妹肥皂作坊
显然，作坊的名字叫做“三姐妹”，名称下能看到地址：
安定府定水县靠山镇
“天气寒冷，手容易开裂，客人买一罐护肤霜？”中年女人推销，“我们的护肤霜是用甘油做的，每天涂一点，保证手和脸不会冻得开裂。”
她眼尖，看见仆人的手起皮：“你要不要买一罐用？像你这样脱皮的，正是皮肤干燥，要用护肤霜。你买不买姑且不提，先试试。”
仆人羞赧地藏了藏脱皮的双手。
中年女人挖了一小勺散装护肤霜，他放下藤箱，把凝固油脂一样的护肤霜抹开，涂满双手。
感觉是好点了，他问价：“怎么卖？”
凌无霜也想买护肤霜：“这护肤霜又是哪里做的？”
中年女人朝肥皂箱子努努嘴：“跟肥皂一样，是同一个地方来的。”
凌无霜再次看向纸箱子，挑起了眉梢：“这是纸箱子？”
中年女人颔首：“对，纸箱子。木箱太重，作坊把木箱换成了轻便的纸箱。不过纸箱是纸做的，碰不得水，爱惜着用，也用不了几次。”
“纸箱装得下那么多东西？”凌无霜凑近了看，只见纸箱的纸很厚很硬，而且纸箱的纸中空，宛如波浪。
他不怕赔偿，捏了捏，又折了折，发现纸箱的承载力不低。
“想出这纸箱的人，很有巧思。”凌无霜道，“这纸箱我在京城没见过，又是谁做出来的？”
“谭二娘子开的造纸作坊。”中年女人说道，“作坊的纸很便宜，质量也好，很多读书人说好用。你要不要看看？”
于是，当凌无霜主仆俩离开肥皂店铺，不仅买了肥皂，还买了护肤霜、白纸。
凌无霜道：“谭二娘是什么人？又能做肥皂甘油，又能造纸，奇女子也。”
两主仆经过茶楼，恰好听到说书先生提到了谭二娘：“……且说谭二娘子和谭大娘子去鹿山书院，为那尚未盖成的学堂招聘老师，遇到了刁难……”
听说书的人为数不少，主仆俩对视一眼：谭二娘在徐阳码头莫不是个名人？
一前一后地，两人走进茶楼。
好巧不巧，凌无霜碰到了同门师兄姚天成，念着姚天成是本地人，凌无霜问他：“你对那谭二娘有何看法？”
姚天成顿时想起被谭玉秀威逼的经历，脸色难看：“我能有什么看法？踏天帮那等匪众都听她的话，我岂敢说她的不是？”
踏天帮？
凌无霜皱起眉，想到踏天帮横行霸道干了不少恶事，对谭玉秀的好感降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