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儿，”谭冰清看着掉了眼泪的小女孩，心里涌出一股如同见到亲生儿子萧开明的感觉，不忍心小女孩受委屈，“我想帮她。”
“你怎么帮？”谭玉秀扯了扯缰绳，让身下的马儿放慢速度。
骤然之间，谭冰清想不到方法，迟疑道：“既然那小女孩是捡来的丫鬟，我……花钱能把她买下吧？”
谭玉秀不想助长人**易：“这不是个好方法。”
马儿走到民居前，抱着衣服去洗的小女孩回过头，对上两姐妹的目光，眼泪掉得更凶了。
谭玉秀对小女孩笑笑，利落地下马，伸出手把谭冰清也扶下马。那小男孩跑了回来，眼巴巴地看膘肥体壮的马，想摸，想骑，想占有。
“你爹娘在哪？”谭玉秀询问小男孩。
“屋里。”小男孩指了指屋子，怯生生的，不敢对她不敬。
“把你爹娘叫出来。”谭玉秀说。
谭冰清去安抚小女孩了。
不多时，谭冰清一手抱着装满湿衣服的木盆，一手牵着小女孩回到谭玉秀身边，低声介绍道：“她叫小草，今年刚好十岁，和萧开明同年出生。”
小草不是个好名。
谭玉秀垂眼打量小草，她的脸蛋洗得干净，皮肤发黄，瘦瘦弱弱的，胆子很小，乖乖地被谭冰清牵着。
仔细看她的脸，谭玉秀发现她长得眼熟，尚未想到哪里眼熟，小女孩的娘出来了。
这是个泼辣的妇人，脸庞瘦削，见到谭玉秀姐妹俩穿得好，身边有一匹马，迅速挤出讨好的笑：“两位太太可是口渴了，要讨水喝？进来坐，我马上煮茶！”
谭玉秀摇头：“我们不口渴。”
指着谭冰清拿的木盆，将刚才发生的事讲了。
“臭丫头！”妇人凌厉的眼神刺向小草，“平白无故的，你惹你弟弟做什么？”
“我、我没有……”小草哭了。
妇人扬起手要教训小草，谭玉秀挡在她和小草之间，说：“你的儿子欺负小草，你应该教训你儿子，而不是教训小草。”
看到她含着责怪的眼，妇人讪讪：“这……”眼珠子一转，“太太不知道，我儿子很乖很听话，小草这丫头刁钻得很，你莫要被她欺骗了……”
谭玉秀似笑非笑：“儿子是你亲生的，小草不是，你纵容你儿子欺负小草早就不是第一回。”
“是又怎样？”妇人都囔，话说得含湖不清，“我养活她，给她饭吃，她就该给我儿子做丫鬟！”
心里眼里只有儿子的妇人听不进道理，谭玉秀放弃辩解，说：“小草合了我和我大姐的眼缘，我要带她走。”
妇人一惊，看了看小草，又看了看谭玉秀两姐妹。
谭冰清把手里的木盆放在地上，掏出手帕，给小草擦眼泪。
瞧出她喜爱小草，妇人定了定神，说：“十两银子，给我十两，小草归你们了。”
谭玉秀不愿意掏这十两银子。
突然，妇人的儿子捂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喊娘：“疼！我肚子疼！娘！”
妇人顿时慌了，连忙去看儿子：“怎么了？是不是你吃错东西了？”
小男孩又哭又喊，翻来覆去只一个字：“疼……”
儿子是心头肉，妇人顾不上买卖小草了，抱起儿子往医馆跑。谭玉秀及时叫住她：“我会看病，不如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