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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涸辙村,王寡妇

涸辙村一座不知名的小山村,位于大秦王朝境内,村内长期贫穷,与外界几乎隔绝。

直到最近这几十年,随着村内一个叫江渚的青年,在参军之后,一路高升,据说已经做了了不得的大官之后,这座村子才逐渐为外人所熟知。

说起这江渚,那可是涸辙村内一个相当了不得的传奇。

这孩子从小就克死了他的父母,一直是以乞讨为生,村内有些好心人也多少接济过他,但始终未能真正帮助他脱离苦海。

谁能想,就是这么一个瘦弱的小伙子,能在咬牙参军之后,有那么大的出息呢?

村里老人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是喟叹不已,那些以前帮助过江渚的,自然是与有荣焉,提起江渚时,嗓门都要比往常大几分。

而那些欺负过,看不起江渚的,自然是惴惴不安,心有戚戚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江渚也未曾报复过谁,所以大家渐渐的也就安心了。

当然在安心的同时,少不得也催促一番自家孩子,让他们也去当兵,希冀着能和江渚一样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村东头的一处小茅屋内,住着的一位老人和他的孙女,就属于前者。

老人姓王,曾经帮助过江渚,还几次在江渚饿得不行了的时候,都是老人给了他一口饭吃,就连他那个当时不过四五岁的小孙女,都给过江渚不少的帮助。

只不过时过境迁,老人如今早已离世了,只留下了同样年过三十的孙女,独自一人过活。

说起来这个寡妇,经历也算是有一番传奇了,她和江渚一样,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父母,村里人都说是被她克死的,所以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都会嘱咐自家小孩离她远一点。

这也是她愿意帮助江渚的原因之一。

这个昔日的小姑娘,不像别家小姑娘那样抢手,直到二十多岁之后,老人才辛辛苦苦为她觅了一门亲事。

但嫁过去不到两年,不仅未曾生下一男半女,而且她丈夫还在一次外出务农过程中,给洪水冲走了,她又成了克死人的寡妇。

老汉后来又给她觅了一门亲事,在本村之内的,由于老人地位不低,那家人也就捏着鼻子答应了。

但天意弄人,不到一年时间,她的丈夫又出事了,上山砍柴时,被野狼直接咬掉了脑袋。

这一回,她那天煞孤星的名头算是彻底坐实了,婆婆和公公不由分说,直接把她从家里打了出来,还讨要回去了当初的聘礼。

自那以后,她就和老人过活了,勤勤恳恳侍奉爷爷,直到爷爷在不久前散手人寰。

王寡妇用仅有的钱给老人置办了后事,昔日风风光光的老人,在离世之后,村里竟然是连个愿意帮衬的人都没有,还是她不顾颜面,又用老人给他留下的生活本开出来高价,才勉强请动了村内的几位小伙子,把老人的棺材,抬到了坟墓之内。

然后王寡妇就一直在这茅屋便独自生活了,寡妇门前是非多,又有两任丈夫的前车之鉴,村里那些邪火上头的小伙子,倒也不太敢主动前往她家里寻衅。

王寡妇生活极为规律,除了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外,极少出门,别人来敲门,也多半不应。

直到这一天,一位相貌普通,但却气质不俗的女子,敲开了王寡妇的方面。

相貌算不得有多出众,但却绝对清秀的王寡妇,看了看对面那个半夜造访的女子,皱了皱眉。

此时虽是三月时节,可也有春雷阵阵,再加上连绵不断的细雨,在这大半夜的,是挺瘆人的。

那名女子收起手中的油纸伞,微笑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王寡妇眉头再皱,她已经习惯了孤独,是在不愿意有人叨扰,即使这人是一名女子。

但就在她打算拒绝之际,忽然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的眼睛,然后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进入房间,点上蜡烛,茅屋内略有了一丝温暖。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幸亏这是三月时节,雨水不大,要是换了八月暴雨狂风,少不得这茅屋又被吹垮而去了。

女子进屋之后,直截了当地道:“江渚已经战死了,朝廷给了他不少抚恤金,因为他没有留下什么后代,所以我做主了,打算把那些抚恤金留给你,你以后也可以生活得更好一点,前提是,你还能活着的话。”

最后一句话,女子加重了语气,听着就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但王寡妇面色却是丝毫不变,除了在听到江渚的死讯后,眼神恍忽了一刹那之外,神色竟是始终如常。

她只是喃喃地问了一句:“江渚,是谁啊?”

女子笑眯眯道:“怎么,失心疯到连自己爱了那么久的男人都忘了吗?要知道你为了他,可是接连弄死了自己两任丈夫啊,这事要是被捅出去,你觉得你还能活吗?”

王寡妇脸色如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

女子笑道:“江渚的死,还不算正事吗?”

王寡妇脸色一冷,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了自己床边,看起来像是要上床睡觉。

女子见状,也缓缓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笑意,她澹澹地道:“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配合,那我只好在透露一个信息了,邱风。”

仅仅两个字,但却让一直脸色镇定的王寡妇,瞬间就变了颜色。

她下意识靠前一步,想要扶住床头,但不知怎的扑了一个空,整个人都摔在了床上。

女子笑眯眯地道:“这么不禁吓啊,看起来邱风这些年,也没怎么调教你嘛。”

王寡妇缓缓转过身体,由趴改为了躺在床上,那张原本还算是清秀的面庞,早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女子也不急着催促她,反而是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只不过喝了一口之后,似乎是嫌茶不好,又给吐了出来。

良久,王寡妇才呢喃着道:“你是谁?”

女子笑了,“你觉得你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吗?”

“可是,我有你想要知道的东西”,王寡妇显然不吃女子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