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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继后没脸

皇后这话,明着是夸她孝顺太后,暗地里是指摘她从不到中宫拜会,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萧令宜心里转了几个弯,想了滴水不漏的措辞,也摆上款款的笑脸:“孝顺怎么敢当,给皇祖母请安都是应分的。

母后盛情,兰倾受宠若惊,只是您刚执掌六宫,想必平时忙得很,兰倾怎么好搅扰。”

继后的邀请被堵了回来,正要发作,纯皇贵妃又接道:“是啊,听说皇后娘娘昨日发落了几个内官,想来是底下的人伺候的不周了?”

她这是意有所指。

纯皇贵妃掌宫十几年,到处都有眼睛和耳朵。

继后因红珊瑚破碎的事刑讯宫人,处死了那两个抬架子的内官,她全知道。

如今隐晦地抖出来,便是要太后知道继后气量之窄,随意作贱宫人,哪里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太后眉头一皱,这个继后新官上任,把她那三把火燃得挺旺,都冒烟了。

红珊瑚裂了她这个老人家生气归生气,只怪那物什娇贵不好保养才开了裂,断无归咎于宫人的道理。

谁知赵宁为这事搞出了人命,岂不是给她这个信佛的老太婆添了罪业?

太后这会儿才觉着赵宁先前当贤妃的时候还有股子谦逊贤惠的调性,装了一二十年,当了皇后就原形毕露了。

她抬手端起白玉茶盏,用盖碗拨去浮叶,饮了一口老君眉。

晨间的阳光透过凋窗漏进来,照得护甲上嵌着的绿宝石发出富丽光泽,教人闪了眼。

太后又把茶盏放在小几上,想是力道重了些,玉与木碰在一起的声音闷闷的。

她似笑非笑看着赵宁,道

“皇后为一国之母,虽说打理禁庭当一丝不苟,但凡事也讲个理字,倘若能宽侑些也是那些奴才奴婢的福泽了。”

继后敲打姓萧的不成,反被撅回了一鼻子灰,惹得太后也不待见她。

她哪里还敢提要萧令宜去凤华殿的事,只赔着笑脸道:

“母后说的是,臣妾想着给宫人立规矩,力用过了些,今后当宽已待人。

幸有母后垂范,才教臣妾做事更妥帖些。”

太后知道皇后与皇贵妃面和心不和,整日里暗戳戳地斗法,心里装着的都是自个儿子的那点前程,全把太子当绊脚石。

她一张老脸不由的沉下去,六十的人了,还能护持东宫几年?

罢了,就让这两个能作的去斗去,最好两败俱伤让东宫得了便宜。

她清清嗓子,说了些场面话就让各宫告退了。

“后宫有你和皇贵妃,哀家本不该多操心。

只是后日英王大婚,九月初六成王大婚,都指着你二人主持。

你们肩上的担子纵是重,也要忙的有章法条理,别损了皇室的颜面。

行了,你们都是宫里的老人,余下的不言自明,哀家乏了,你们都跪安吧。”

上位的发了话,下位的只有遵守的份,若不是中秋,来寿极殿请安的并不多。

太后礼佛多年,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除了年节必须依规矩,平日里只看亲疏远近。

她喜清净,位分高的妃子本和太后相熟故来得勤,那些下位的嫔妃本就不得脸,无事从不来寿极殿讨没趣儿。

此刻众人齐齐福礼告了退,想着今儿早晨终于松泛些了。

“臣妾等告退,愿太后娘娘常乐未央。”

众人一起出了寿极殿,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纯皇贵妃不急着回宫,徐步到侄女儿跟前,问她进宫做什么来了。

两个主子走在夹道上,宫人都知趣儿,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萧令宜低声说;“姑母,我是来具言公主府一事的,依我看端成长公主的旧邸就甚好。”

纯皇贵妃脑筋转的快,一准儿猜到令宜的意思,她也是很赞同。

“嗯,由你请万岁的示下也好,陛下定会夸你识大体,那些言官的笔杆子也消停些。”

昨儿是八月十五,皇帝得歇在皇后宫里,不过他一向勤政,便是不朝,早上也会批些折子,否则都堆到节后,到处等不到政令非乱套不可。

纯皇贵妃猜陛下现在应是在御书房,提点了声侄女便走了,她心情好,脚步也轻快。

今日让赵宁没脸,萧仪一整日都心怀舒畅,纵然你是皇后又如何?一副空架子,能争得过谁?

萧令宜与绿芜到了御书房门口,殿前小太监

如何不认识这位红人,连忙作揖道:“奴才李福良请公主千岁金安。”

“李公公快起来。劳烦李公公通传一声,兰倾有事求见父皇。”

萧令宜很有礼节,宫里伺候的人即便是小角色,也不能慢待。

李福良在御书房门口站班几年了,这么对太监的着实不多见,他也是通达的人,略躬着身子,笑吟吟地说:

“请公主稍后,奴才这就去通禀。”

小太监进了殿很快就出来,想来是没什么波折,回话时稍带了点里头的情况:

“殿下请进吧,英王殿下也在里头呢,陛下这会儿心情正好。”

萧令宜令绿芜在殿外等候,自己对着小太监道了谢就抬步进去了。

进了殿,她一眼就看见了沉择,正对上他盯着自己的目光,连忙闪避,跪下给皇帝请安。

“兰倾给父皇请安,愿父皇长乐未央。”

皇帝似乎与英王聊得很投机,半倚在椅子上,略微发福的脸透出一丝澹澹的笑意,问道:

“起来吧。兰倾,大节下的进一趟宫来所为何事啊?”

他手里常年盘着木槵子,在寂静的御书房发出极轻的察察声。

萧令宜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说辞,起身低眉回道:

“回父皇,儿臣听闻朝廷为敕造公主府一事意见不一,此事与儿臣有关,便斗胆进言,求父皇把端成长公主的府邸赐与儿臣。”

皇帝没想到她自己来说这事儿,微微挑眉,仔细打量起这个义女来。

论起模样来萧女没的说,皇帝也曾动过心思纳进宫里,到底是憷着太后又顾着纯皇贵妃的脸面没搞出姑母侄女儿共侍一夫的事儿。

如今又认成了义女,不仅他自己,他那些儿子们也绝了指望,省得教沉家的皇子们争得乌眼鸡似的。

不过皇帝今日听她进言,方觉得这个萧女不是光有皮相,也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颇会讨巧宗儿。

他有心问问她是怎么想的,放着簇新的宅子不要,捡别人的旧邸住。

“哦?别人都愿自己的府邸奢华气派,你怎么退而求其次呢?”

萧令宜低着头,目光所及不是玄色地面就是殿柱上盘着的鎏金龙尾,又想到皇帝信佛迷道,忽而有了很妙的话来答。

“父皇,儿臣不愿为一己之私损了公利,况且皇祖母与您都信佛,儿臣也想为大昭广积福德,十分不想劳民伤财。”

这话实在没得挑,至孝至贤,皇帝不禁对站在桉桌前的英王说:

“瞧瞧,兰倾果真是个伶俐人,英王,你看这个妹妹是不是比朕的几个亲女都强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