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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假山

萧令宜绞尽脑汁,起了一首催亲诗。

“无弦不成琴,无瑟不成筝。玉郎春山妒,何不结丝罗?”

这首小诗很简单,意指是太子如此俊美的郎君不成家立室,像无弦的琴、无瑟的筝,难免或缺些什么。

萧令宜在暗示太子,得快些找个女子“结丝罗”,如此才算真正完整的大丈夫。

此诗一出,宴上鸦雀不闻。

太子乃皇帝元妻德仁皇后之嫡子,身份贵重。

德仁皇后已薨逝,后宫虽是贵妃掌权,可她只是皇帝的妾室,哪里有资格管太子成亲的私事?

是故,除了太后和皇帝,宴上没人敢议论这首催亲诗。

英王沉择心中窃喜。

他这表妹是真的狠。

太子喜欢她,不惜惹怒太后而求娶这罪臣之女。

虽然求旨失败,沉衍对她动了情是真。

结果令宜在宴上祭出一首催亲诗,叫他早日娶别的女人成家立室,这不是拿刀子绞他的心么?

哈哈,有意思。

沉择就坐在太子斜对面,好以整暇地瞧着沉衍。

他就喜欢看太子的笑话。

三弟权势滔天便罢了,还敢觊觎他沉择心爱的表妹,活该心碎成泥。

果然,太子脸色沉郁,捏着酒杯的手略微发白,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太后坐在首位,将底下诸人看得透透的。

斗了这么多诗,她最满意的就是萧令宜这首催亲诗。

这丫头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灭了太子的情思,以顺她这个皇太后的心意。

太子将来会称帝,为君王者,当志在河山,怎能为情爱所困。

况萧令宜乃罪臣之女,又生得美艳,身上一堆是非,让太子早些对她死心才是明智的。

太后微微一笑,说:

“兰倾这诗真妙,你三皇兄合该立室了,难为你知皇祖母心思,替我催上一催。

衍儿,别不吱声,你是当兄长的,难道还打算输给皇妹不成?”

沉衍如何也想不到,萧令宜这么懂事。

为了顺太后心意,她竟作了催亲诗,要他迎娶别的女人。

可他爱的是她啊。

她明明知道的,却还把他的一颗心放在火上炙烤,哪怕是烧成灰尽也不在意。

太后已在催他斗诗了。

良久,太子抬眼看着萧令宜。

她今日着这身湖绿丝裙,依旧美得出尘。

任谁也看不出,这样弱质纤纤的女人会拿着金簪刺入太子的胸膛。

沉衍思绪纷乱,一时难以成诗,只道:“回皇祖母,兰倾这首诗……极合宜,孙儿甘拜下风。

论规矩,弃权当自罚三杯。”

众人初闻太子弃权皆愕然。

太子文武兼修,往日宫宴上斗诗从无敌手,另有些诗词极出采,流传甚广。

这次他居然不战而败,稀罕事啊。

不过细想想也能明了,思慕的女人当众催他娶别人,搁谁也没心思斗什么劳什子的诗啊。

太子弃权,太后也只是挑了挑眉,并不勉强。

不斗诗就不斗诗,早日放下执念才是正经事。

侍女过来给太子斟酒,三杯琼露,巴掌大的玉杯倒至八分满,至少三两,他眼都不眨都饮尽了。

琼露是宫廷贡酒,虽性温,后劲却大,饮时只觉得绵绵的舒柔,半个时辰后醉意方显。

太子以前不怎么沾酒,最近却觉得这东西甚解忧,饮多了能暂时忘情,不去想身侧这绝情的女郎。

萧令宜没功夫去想太子怎么样,只继续与其他皇子公主们祝酒。

一个时辰后,终于绕了一圈。

江郎也有才尽之时,萧令宜亦不是文曲星转世,精妙的新诗哪这么容易信手拈来,后面总归有输有赢,自然也喝了数杯。

她已有些醺醺然,本就清丽的面颊添了一抹嫣红,此刻更是艳若桃李。

这样的绝色,在场几位王爷,不管是议了婚的还是没议婚的,哪个能移得开眼?

其她女卷亦是羡慕这美貌,怪不得太子英王还有宁王世子一个个被她搞的五迷三道,人家到底是有本钱。

这时已过了午时二刻,太后和皇帝都极注重保养身子,雷打不动的午睡耽误不得。

众人又都饮了酒,一个个瞧着醉蒙蒙的。

太后瞌睡上来了,便做主散了宴,嘱咐诸位在宫中各自随意走动,只当醒酒了,也不必送她与皇帝起驾。

散了宴后,沉薇因贪杯醉得晕乎乎的,想回瑶光殿睡上一觉,便没和萧令宜一道。

萧令宜认得出宫的路,这会儿才下午,不必赶宫禁的时间,又有些醉了,于是在宫中走走停停。

她一时没注意,好像走偏了,行在一无人的小径上,周围有散着几处石坞假山,景色倒也秀丽。

咦,这是哪处殿宇,以前怎的没来过?

恍忽间,人影憧憧,萧令宜忽得被人拉到一假山洞中。

这处假山稍微高大一些,恰够二人藏身,假山面上有绿叶藤蔓密密缠绕,里面黑黢黢的。

萧令宜还未醒酒,只觉得手臂被扯得有些疼,迷迷湖湖地斥道:“

“哪个登徒子,敢于宫中行此轻浮之事?”

却不知,还有更轻浮的等着她。

这男人从背后将她拥住,禁锢在受了伤的胸膛中,在她耳边低语:

“成了兰倾公主,就这样听太后的话?”

这声线……

是沉衍!

萧令宜的酒意清醒了大半,开始挣扎起来。

他们这样的关系,别说搂抱了,多说一句有关风月的话都是僭越。

“三皇兄,我是你嫡亲的皇妹啊,你吃醉了,快放开我!”

萧令宜惟恐声音高了被路过的宫人听见,低声挺醒太子,注意他们现在的身份。

太子轻笑。

皇帝义女而已。

这样的兰倾公主,也只有她自己才当一回事罢了。

他不以为然道:

“勿和孤说什么皇妹。在那张罗汉床上,你叫了孤什么?

别忘了你的身份。”

不想太子说话竟这般露骨,萧令宜的脸立刻烧起来。

那几次,她逢迎时叫了他什么?

郎君。

如晦。

这些字眼时时提醒令宜,她曾是太子的女人。

但只是曾经而已,有什么抛不下的?

见此法不通,萧令宜决定下狠招,看看太子这颗心到底是不是玄铁般软硬不吃。

“殿下忘了我如何刺杀你的么?

抑或,你把曲意侍奉当了真,得到过就以为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