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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母亲违心惩爱女 乔龙负气又失踪(二)

只见二奎一招比一招攻势凌厉,连绵不绝,乔龙面不改色,沉着应战,闪展腾挪招招化解。

二奎恼羞成怒地说:“别以为你不出手,这次我就能放过你!”

乔龙理直气壮地说:“我乔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二奎骂道:“死鸭子,肉都烂了,嘴头子还硬!”

乔龙揶揄说:“你激将也没用,我就不接你的招!”

二奎冷冷地说:“接不接招都一样,我今天都不会放过你,看你能撑多久?”

乔龙看见大奎在一旁,说道:“大师兄,你也不管管他。”

大奎平静地说:“乔龙师弟啊,你看不见吗?管他的人都被揍得不轻啊!”

乔龙激将说:“都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把弟弟给惯坏了!”

大奎不紧不慢地说:“二奎已经跟你动手不止一次了,你也先管好自己吧。你要是做事儿光明磊落,二奎会跟你没完没了地动手吗?”

乔龙一听,不太对劲儿,急忙申辩说:“我乔龙坐得端行得正,咋就不光明磊落了?”

大奎认真地说:“别再胡搅蛮缠了,你自己心里比别人都清楚。”

乔龙嗔怨道:“大师兄不讲道理,冤枉人!”

大奎脱口道:“怕冤枉?怕冤枉你拉屎的时候把腚捂上呀!师兄弟这么多,凭啥全都一夜一夜地找你?”

乔龙厉声道:“二师兄,再不停手,我可要还手了!”

二奎冷笑道:“来吧,小子哎,等你多时了!”

乔龙正要换招进攻,说时迟那时快,翠儿和乔安飞身赶到,乔龙立马又停了下来,正好二奎又一招凌厉攻来,乔龙再次化解。

翠儿高声喊道:“二师兄!停手吧!”

二奎正杀得眼红,哪里肯停手,冷冷地说:“谁也别劝我!我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小畜生!”

翠儿诚恳地说:“你打不过人家,你不看人家一直都不还手吗?”

二奎恶狠狠地说:“我管不着,我就是要教训他,除非他把我打趴下!”说话间,两人又斗了五六个回合。

翠儿看着劝不住,瞅个破绽,欺身进去,舍身护着乔龙。二奎挥拳相向,眼看砸向翠儿,急忙收手,吃惊地问道:“小师妹!你干嘛?”可他的身子已然变形,向一边倒去,被乔安扑上去抱住,双方这才算停下手来。

翠儿一身正气地看着二奎说:“我还没问你哪!二师兄,你这是干嘛?”

二奎手指乔龙恨恨地说:“我要教训他!”

翠儿据理力争地说:“你凭啥教训他?”

二奎怔了怔,强词夺理说:“他欺负你!”

翠儿一脸认真地说:“我现在正告你二师兄!龙哥哥没有欺负我!”说完,转向众人朗声道:“我再说一遍,龙哥哥没有欺负我!你们都听到了吗?”

众人听了瞠目结舌,二奎不服气地说:“小师妹,你在包庇他!”

翠儿冷冷地说:“就算我包庇他,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儿,用不着旁人瞎操心!”说完,转身过来,看着乔龙,平静地说:“龙哥哥,翠儿也认认真真地告诉你。从今天起,翠儿正式退出武术队儿,也不再跟你去放马放羊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一扭头,毫不犹豫地朝着北山的方向跑走了。

乔龙惊愕地呆立在那里,看着翠儿的背影,不知所措,直到看不见了,才像刚刚醒悟一样,一跺脚,谁也不理地向村公所方向疯也似地跑去。

翠儿像疯了一样掩面哭泣地跑回家,进门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翠儿娘见状,急忙安慰说:“翠儿啊!只有这样才能安安稳稳,只有安安稳稳,你将来才好嫁给龙儿。”翠儿失神落魄,一脸死灰,什么话也不说,用毛巾擦把泪水,径直挑起水桶出门去了。

翠儿挑着水桶来到北山水井处,正好有几名村妇也正在这里打水,所有的妇女们看见翠儿,都像躲瘟疫一样散开,纷纷躲着她。

穿碎花衣服的妇女故作神秘地嚷着:“快躲开!快躲开!”

穿灰衣服的妇女附和说:“粘在身上可洗不干净,晦气!”

翠儿听了,毫不在意,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到井边打水,周围的妇女们不屑地翻着白眼。

穿碎花衣服的女人嚷着:“这年月,真不该与这种肮脏的人在一口井里吃水!”

穿灰衣服的女人附和说:“就是!以后这井里的水也不知还能不能喝?”

翠儿不理不睬,装满两只水桶,挑起来就走。穿碎花衣服的女人从地上捡起一只破鞋,随手扔进了翠儿的水桶。

翠儿缓缓放下担子,回头怒视,冷冷地问道:“谁扔的?”

穿碎花衣服女人白一眼翠儿说:“哎哟!还挺横!”

穿灰衣服女人指着翠儿一撇嘴说:“你那么脏,有资格喝这纯净的水吗?”

翠儿提高声调,厉声道:“我问是谁扔的?”

穿碎花衣服的女人,趾高气扬地说:“谁扔的并不要紧,关键是这破鞋是扔谁的!呵呵呵呵!”众妇女跟着呵呵呵地大笑起来。

翠儿怒视她问道:“你骂谁是破鞋?”

穿碎花衣服的女人抬高声调说:“哎呦喂!谁是破鞋谁知道,大家都知道,这还用说出来吗?”

翠儿上前一步,指着她怒喝道:“你再说一句!”

穿碎花衣服的女人理直气壮地说:“揽吃揽喝还揽骂!莫非你就是破鞋?哈哈哈!”

翠儿发怒,冲过去飞起一脚直接踢在穿碎花衣服的女人的后腚上,穿碎花衣服的女人返身就揪住了翠儿的头发和翠儿撕打起来。

穿灰衣服的女人高声喊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人不大,居然敢在乔村立旗杆!乔家婆姨岂是好惹的?大家一起上啊!”妇女们闻言,一拥而上。

翠儿见状,并不想群殴,急忙伸手反扣住穿碎花衣服的女人揪自己头发的手,这个女人疼得当时就跪在了地上,疼得直叫:“哎呦!你个死妮子!疼死我了!”

翠儿一手反扣着穿碎花衣服的女人的关节,腾出一只手,指着其他妇女说:“你们谁再过来,小心我不客气!”妇女们一下子全都愣在那里,再也不敢往前冲了。

这时,乔安跑了过来,急匆匆地说:“翠儿师妹,可不得了了!”

翠儿急忙回身问道:“咋了乔安师兄?”

乔安急切地说:“乔龙师弟刚才背着行囊走了,看样子是要远走高飞,你快看看去吧!”

翠儿大吃一惊,愕然地说道:“啥?”话音没落,松开穿碎花衣服的女人撒丫子就跑。

众妇女急忙上前围着穿碎花衣服的女人,这个女人惊魂未定地嘟囔着:“哎哟妈呀!这还是个女人嘛?可疼死我了!”

翠儿刚刚跑得离开北山水井,就被翠儿娘从郝家出来挡住了去路,翠儿娘面色阴沉,厉声说:“去挑水,回家!哪儿也不许去!”

翠儿急切地说:“龙哥哥要离家出走!”

翠儿娘再次厉声道:“他离家出走与你何干?回家去!”

翠儿看着母亲愤怒的样子,一跺脚,赌气地返回家去了。

原来,乔龙听了翠儿的话,负气回到家里,想来想去想不通,不知道翠儿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后来竟然突发奇想,忽然想着去只身探险,对那个山洞去一探究竟。他觉得,反正翠儿再也没法跟自己去山洞了,不如趁着她现在不理自己,就此先去山洞里看个明白,看看到底有多远,也顺带等师父和哥哥回来。

乔龙想到做到,索性收拾好行囊,准备了些干粮,独自一人出发了。

乔龙一出三排房的弄堂,就被晒谷场上的师兄弟们看见了,师兄弟们不明就里,以为乔龙要离家出走,哪里肯让?便一起出手拦着不让他走,乔安急忙去北山找翠儿来阻止他。

可等到乔安去北山水井旁见到翠儿的时候,乔龙瞅个破绽,早已经抽身抬腿跑了,瞬间不知去向。

从那天以后,大奎带着师弟们,一连几天,白天晚上地四处寻找乔龙,时间一久,心里有些害怕了。以前是和翠儿两人一起走的,早晚都能回来,这次乔龙是一个人走了,会不会回不来了呢?怎么跟村长交待呢?

大奎还是领着众兄弟白天黑夜地硬着头皮四处寻找,他觉得如果乔龙失踪了,自己首先就对不起乔虎。

静谧的夜里,星星点点,月光如水,大奎带着兄弟们又一次寻找乔龙。在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武术队员们点燃的移动火把。大奎对着夜空,撕肝裂肺地呼唤着:“乔龙师弟!乔龙师弟!”

乔安也对着夜空高声呼唤着:“乔龙兄弟!乔龙兄弟!你在哪儿?”

一连几天,大奎又急又累,吃不下睡不着,立刻显得面容憔悴,领着一帮人焦急地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乔龙。

乔安看见他的样子,劝慰他说:“大师兄!乔龙要是不想露面,咱们恐怕永远也找不到啊!”

大奎心急如焚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呢?村长临走的时候,特意安顿我要照顾好乔龙的。”

乔安安慰他说:“大师兄大可不必担心,乔龙师弟武功那么好,就算是遇到狼群也不会有事儿的!”

大奎想了想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倒是不担心乔龙兄弟会有事儿,我只是担心他老不回来,没法向村长和师父交待。”

乔安感叹说:“好在这次翠儿师妹在家。”

大奎苦笑着说:“要是小师妹也跟他一起走的,我倒真是不担心了。”说着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不行!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得去跟运社的人说一声。”

乔安一愣,疑惑地问道:“大师兄这次打算告诉村长和师父?”

大奎一脸认真地说:“几次三番出这样的事儿,这次再不告诉他们,怕是包不住了。快走!回去晚了,运社的人又该走了。”说着话,拔腿就往回走。

乔安看着还在找寻的众兄弟,高声喊道:“兄弟们!回去嘞!”

众人听了,一边呼喊着乔龙的名字,一边开始陆陆续续地举着火把各自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