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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进阶

很奇怪,在和小家伙发生了那样的疯狂举动后,昨晚我睡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离家一来睡得最好的一晚。没有时不时发作的精神剧痛、没有诡异可怖的梦境、没有对前路未知的恐惧与焦躁感,宁静、无梦、深层而舒适的睡眠,而从死灵契约的另一头传来的欢欣、愉快、放松的精神波动,则告知了我赛拉对此也有同样的感觉。

“昨天晚上可睡得真好。”刚刚穿戴整齐的黑发女孩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轻轻的哎呀一声:“啊,我好像有点闪到腰了。”

我坐在床边往自己的左手上缠绷带,闻言抬起头:“严重不严重?要我帮你揉一下吗?”

“不需要,过一下就自己好了,我恢复的很快的。”赛拉有些得意的说,随后又略带不满的责难道:“都怪你昨天晚上太用力了,卡拉维。”

“是是是,怪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一直在‘好好好’,‘对对对’。”我平静的回答道,把衬衣披上。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跟赛拉发展到这种关系,不过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就是了。小家伙在战场上的表现跟她平时的样子相比简直野得吓人,两种“战场”都是。我怀疑她会扭到腰完全是她自己腰动的太猛的原因,至于她昨夜的表现,我右肩上的带血牙印到现在都没消掉,还有背上的四道抓痕。

黑发女孩用力踢了我一脚。

按她以往的风格,这一脚的力度按理说足够我这名体质羸弱的法师飞到对面的墙壁上,但是这次我只是趔趄了一下,就重新坐稳了,余怒未消的小家伙没感觉到什么,我则本能的察觉到有些异常,我身体的力气和稳定性比以前更强了。

“赛拉,匕首借我用一下。”我说,女孩随手把她的魔化匕首从腰间取下丢给我,我则用两根手指就捏住了刀锋,右手将匕首递还给缠着绷带的骨手,左手则毫不犹豫的拿起匕首那只完好的手背上一刺,匕首被轻轻弹开了。

“看。”我略有些兴奋的说,用匕首又划了右手的皮肤几下,依然没有任何血液流出,就连一点破皮的伤口都没有。

“怎么了,我的匕首变钝了?”小家伙问道,我则叹了口气。“不,不是匕首的问题。”我说,又划了右手臂一下,这一次暗红色的血液随着细长的伤口涌了出来,但待我一集中注意力,伤口就开始迅速的收紧,遏制了更多血液的流出。

这一次赛拉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这是什么法术?”

“骨化皮肤,我一直很想要这个天赋。”我略有得色:“苍白之主的自带天赋,要是没学会怎么掌控自己的身体,这个天赋就只能让你的皮肤变得坚韧刀枪难入,但是如果跟萨法玛莎人学,你就相当于拥有永久的低消耗瞬发白骨护盾和治疗创伤。”

这不全是魔法,重点在于对自己的身体的控制和掌握,我能通过自如的控制魔力让表层皮肤硬化充当抵挡伤害的护盾,也能强行让伤口皮肤和肌肉缩紧阻止大出血,当然,这种作法对于治疗伤势肯定于事无补,但是在战斗中,它能帮你暂时忽略伤势,更有效率的作战。

“你是说那个用骨头做的盔甲吗?”小家伙问,“你之前不就会了吗?”

“不不不,那个是不一样的。”我说,“骸骨护甲制造的装甲非常不灵活,在一处破损后就难以修复,并且之前我制造的护甲只能大致护住胸腹要害,保护不了头部、脖颈和四肢,但是骨化皮肤不同,它非常的灵活,只要有皮肤的地方它就能提供保护。而且它还可以和骸骨盔甲一起用提供双重防护。不过最棒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既然这是苍白之主的自带天赋,我想我已经进阶苍白之主了。”

是的,初阶死灵法师的局限性还是太大了。没有对负能量和骨系法术的专精了解,很多的法术我都用的跟半吊子一样,而且稍微激烈点的战斗就得使用副作用极大的死灵变形术“死亡降临”,总是这样对身体的负荷太重,并且每次结束变形都疼的像把我的皮给活剥下来。但是进阶苍白之主后,一切就不一样了,我对于亡灵变形、召唤仆从和跟骨骼有关的法术都会得到极大的强化,更加如臂使指,同时在战斗中自身的不死生物变形也会变得更容易、副作用更小,毕竟成为了苍白之主,就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在半亡灵的门槛上了。

不过我具体做了什么事导致正式进阶还尚不清楚,苍白之主的进阶条件就是要对于负能量足够亲和,并在类似墓场的环境下与不死生物共处三天,但是我同时研习萨法玛莎人的死生平衡仪式,可能无意间已经达到了体质的要求,只是缺一个仪式的过场。也不知道是我在灵魂世界干掉的灵魂给了我足够的力量进阶,还是我在负能量与死者气息的环境中呆的太久,抑或是跟赛拉做的那些“深度”接触。可能是这些条件中的一个、两个或者全部导致我晋级苍白之主,具体我就说不清了。

赛拉听不懂这么多专业术语,不过最基本的一点她还是听明白了。“你的伤全部都好了,并且变得更厉害了?”我点了点头,“大致可以这么说。”小家伙高兴的爬到了我的背上,亲了亲我的侧脸:“恭喜!下次再碰见那个圣骑士,就用你的新法术让她尝尝厉害!”

“没事找一个神眷者麻烦是非常没意义的,不过如果她又跑来跟我们动手,我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输的那么惨了。”我摸了摸她的脸颊,站起身来,小家伙悄无声息的顺着我的背滑下来。待我整理好袍子和兜帽后,我朝她点点头:“我们休息的也该够了,现在该干点正事了,我们下去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吧,我之前就感觉有点奇怪了,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墓场,但是散发的感觉却跟墓场差不多,你对此有头绪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家伙的笑容忽然变得有点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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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掘开的坟墓内死法各异的尸体,小家伙这些天看起来宰了不少人。他们死的倒是干净利索,被斧子砍掉脑袋、或者被割喉又或者脊椎被折断了什么的,但是他们的坟墓实在是不像样,七八个人或者十几个人被随意的堆在一个坟墓里,坟墓则按照某个唤灵法阵的节点排列,墓碑也不正规,就更别提那几个被吊在树上或者串在尖木棒上的倒霉蛋了。

这里的情况都称得上是个正规的祭场了,就是把这些死人直接暴尸野外效果都不会比现在好。有时候不恰当的安葬方式是会比放任不管更容易激起死者的愤怒的。怨气太重,死人的灵魂离不开这片地方,最后又聚集到研习了摄魂术的我的身上了,对我的伤势反而恰好有帮助,这一切也太完美了,完美的我都不敢相信是赛拉一个人做出来的。

小家伙此时站在我身边,双手藏在背后,两只靴子的脚后跟互相摩擦,低着头一脸扭捏的样子,像是偷吃了不该吃的点心被家长当场抓住了一样,我则安静的等她的解释。

“当时你昏迷不醒,我背着你想找个合适的地方躲起来,一路上看不见坟场与地下墓穴,最后误打误撞闯进了一个强盗窝,我一开始有跟他们好好交流,请他们发发善心收留我们住一段时间,我会付他们金子作为报酬。”赛拉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说,她的那副表情完全遮盖了此地的恐怖气氛,“唔,然后............”

“然后强盗们表示金子可以自己动手拿,还对你说了一些非常难听和污辱意味的话,还想把我们抓起来,对不对?”我替小家伙说道,她猛点头,我则叹了口气,这种事一点都不难想象,那群家伙是自己找死的:“然后你就把他们全宰了。”

赛拉红着脸点点头:“嗯.............然后我先找个地方让你舒舒服服的躺下来,出来清理的时候看见了满地的尸体,我想,你不是说需要一个墓场吗?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就不要浪费呗,然后我就把他们统统给埋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如何制造祭场的?”我问,这群白痴怎么死的我其实不是很在意,我比较好奇的是谁告诉她这种事情的。“有其他人教你吗?”

“没有啊,我是自己想出来的。”她耸耸肩:“我正在想,不知道要怎么弄才能弄成对卡拉维有利的环境,不知道要把他们分别埋在哪才有效果,结果脑袋里面就忽然蹦出来一些知识告诉我具体应该怎么弄,跟我摆那些蜡烛的时候一样,我就动手做了,之后的那些人都是偷偷摸摸找到这里,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同伙,我就把他们也给杀了。你不会不高兴吧?”她娇小的脸上和明亮的黑眼睛里有着隐隐的不安,似乎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对她产生恶感。

我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表示赞许:“你都是为了救我才这样做的,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地方呢?再说这些人也是自己找死,你干的很好,谢谢你。”

“哦,亲爱的。”赛拉高兴的闭上的眼睛,把脸埋在我的怀里,“我一直在想你要是因为这个讨厌我了该怎么办呢。”

结束拥抱后,在苍白之主的进阶专精下,我超常发挥释放了一个大范围的唤灵术,唤醒了所有尸体命令它们在我面前的空地上集合。尽管它们已经没有了灵魂,但是这些尸体和这片腐化严重的土地在日后仍然可能是一个威胁,转变成某种闹鬼之地,我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烧毁全部尸体,让它们还残存的意识和残魂得到解脱。

杀人夺魂就算了,但是至少收尾工作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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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在昨天未经邀请闯入封锁区域,并且受到警告后依然对我们的巡逻小队发动攻击,因此他们将被处死,尸体和身上的装备充公,有任何人愿意为他们担保的吗?”一个嘶哑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发问道,一般来说只有两个星期以上滴水未进的旅者才能发出这种声音,台下的观众如同死一般的沉默。

“有人吗?一个都没有?”这个沙哑的声音继续发问道,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说话人耸耸肩,从她的声音判断,你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个墓穴巫婆、骷髅法师、巫妖或者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因为很少有什么正常的活物能发出这种见鬼的声音,但是她的外表偏偏就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年轻女人,身上的服装品味还带着兼备滑稽与土气的风格,她的墨绿色短发蓬松而杂乱,上半身套着一件土气的墨绿色毛衣,下半身则是短裙和长筒袜,脚上是鳄鱼皮的平底短靴——萨法玛莎人从来不穿高跟的鞋子。

这种愚蠢的衣服搭配或许看上去很可笑,但“蚀霜”伊文婕琳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阶萨法玛莎人,从行刑台上刽子手对她的尊敬态度就看得出来。再说了,如果你有幸像在蝮蛇城定居的外来人类一样日复一日的被传唤到行刑台观看萨法玛莎人对不怀好意的入侵者处刑,死刑的宣布者标志性的沙哑声音和她没有一丝人性的冷漠表情很快就会成为你的梦魇,这时候那件土气的条纹毛衣也没那么好笑了。

“那就这样吧。”“蚀霜”像蛇一样嘶嘶的说,示意身旁的刽子手可以动手了,台下的观众们——主要是人类则忙不迭的散去,这样他们才能不必看到远比断头台和绞刑架残忍的一幕。

辛达厄姆和灾裔死灵师们有条不紊的抓住被绳索绑缚住、跪倒在地的俘虏们,把他们挂在带有肉钩的图腾柱上,只不过她们的受害者还是活着和清醒的,并在肉钩刺入皮肤与肌肉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是刽子手们丝毫不为之所动。紧接着,悬挂着鲜血淋漓、哀嚎不止的俘虏的萨法玛莎式“绞刑架”被血液和惨叫唤醒了,血淋淋的木制图腾柱上开始长出无数带着倒刺、锈迹斑斑的锁链,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紧受害者,把他们的骨头勒得咯吱作响,而在此过程中铁链上的倒刺无可避免的带来更多的鲜血和哀嚎怒骂。

伊文婕琳对眼前的一幕一点感觉都没有,既不感到难过与厌恶,也没有欣喜和愉悦,外面的人类也许会称之为冷血无情并对此加以鄙视,但在萨法玛莎,而这项特质正是血领主所欣赏与信任的。如果你对自己的工作感到厌恶与疲倦,那你干活的效率和幸福度必然会降低;而太过热衷也是个问题,对于其他工作也许无所谓,但是如果一个刽子手太喜欢杀人,她很快就会觉得无人可杀是非常让人难过的事情,最终她会尝试自己主动尝试去寻找受害者而耽误了其他的正经工作,这种人显然不适合在非战争时期担任引导者的职位。

萨法玛莎人很少拘泥于某个固定单一的工作,并且她们的等级制度也跟外面的世界大相径庭。外面的世界,比如说伊兰雅,仆人就是仆人,农民就是农民,手工业者就是手工业者,佣兵就是佣兵,清清楚楚。如果你进入一个贵族的晚宴,你可以很轻松的从座次排列中分清他们的尊卑次序,并且你可以确定一点,坐在座位上等待别人伺候他的家伙的地位肯定比忙忙碌碌端茶送饭的佣人高得多。

但是在萨法玛莎,一切简直是乱七八糟,巡逻队员可能要兼职打理果园;行刑小队的成员的工作可不仅仅是每天站在处刑台前把人吊死,她们还得在收到入侵警报的同时前往迎击并把在战斗中活下来的入侵者给带回来,并在平常生活中担任一部分的巡逻与警戒任务;负责给幼崽烧火做饭的厨娘,她的主业可能还是飞龙骑士,这要是在人类社会,可能就跟某个大法师亲手帮学徒做饭一般荒谬——不是偶尔兴起做一两顿,而是除了节假日外天天如此。

至于伊文婕琳自己,她不单单要主持死刑宣布,她同时是血领主的传令官之一、伊莎贝拉与姜姜的监管人之一、厨艺大师、偶尔兼职巡逻小队与狩猎小队领头、帮城主阿比盖尔处理一部分公务,当年她还担任过大使前往熔火军团的大本营烈焰之地,而这些还只是她“人”生经历的一小部分。

她是如此的多才多艺,一般的家伙担任她的角色就算不被各种各样的威胁给干掉,恐怕也要被活活累死。但是和行刑时一样,“蚀霜”既不因为被分配高风险的重要任务而激动或自得,也不会因为打发她去烹饪感觉受到蔑视而愤愤不平,她总是这样——不急不缓,不悲也不喜,兢兢业业的淡然完成每一项分配给她的任务。

尽管她在蝮蛇城的地位可能比大多数萨法玛莎人都要高,但是几乎在每一次宴会上都能看见她忙进忙出,最后一个落席就餐。想从萨法玛莎人每日的工作判断她们的等级高低就是这么困难。

围观的人类早就逃的一干二净,剩下的多半是些好奇或者无聊的蝮蛇城原住民,事实上伊文婕琳也不知道把人吊着流血致死有什么可看的,猜测这些伊兰雅人会不会好心冒着所有财产被没收的风险为这些俘虏担保可能都有意思一点,虽然基本没有人那样做。

没收财产不过是幌子,不管是伊诺、赛维塔还是阿比盖尔都不在乎这点可怜的财物,伊兰雅人的装备也不适合萨法玛莎人用,这些东西要么堆在仓库发霉,要么被随手扔进沼泽腐烂,或者作为奖励送给外来的商人。这个举措真正的用意是让那些人类明白,想从萨法玛莎人手里救出“俘虏”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行为。

萨法玛莎人不收俘虏,你要么在开战之前就听从警告撤退或者握手言和,要么在动手之后沦为尸体或者复生奴隶。沼泽人不能理解打一半投降这种行为,你胆敢挑衅或者攻击她们,在做出这个行为的一瞬间,你的地位就从“平等交流的智慧生物”立刻降低到“战利品”。

在行刑前召集城内人类是某个人类学专家提议的,她的意见是,这些商人冒着生命危险跑来与我们通商,我们应该也对他们回馈一些善意,如果情节不是太严重,放过他们误入歧途的亲戚朋友一次也不是什么太难以接受的事。

结果总是有些人不知道出于天生热心肠还是什么用心,他们为了俘虏不被宰掉假装是他们的熟人什么的——在萨法玛莎人面前撒谎,令人遗憾。(萨法玛莎人不会读心,但是天生对谎言和不怀好意者敏感。)

不过自从阿比盖尔城主提议,充当担保人的人类会被没收全部财产后和释放者一起被永久驱逐出境后,就很少有人类愿意用自己的家产去赎回应该挂在图腾柱上的倒霉鬼了。

“我以为你今天会去跟伊莎贝拉和姜姜送别,蚀霜,她们今天动身前往伊兰雅。”克丽丝·卢西亚诺说,这个日蚀之女拿着一把在萨法玛莎罕见的制式长剑。

“我要工作。”穿毛衣的女人用四个字搪塞道,用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刻着手掌上凭空出现的一小块冰,很快就让它有了一个大致的雏形。

“看得出来你不想解释。吊死几个伊兰雅的白痴而已,你不至于觉得我们会搞砸这种小事吧?”

“这不好说,上次露娜被个人类元素师烧焦了全身一半的毛,整整三天她得跟血萨满一起去泡户外温泉。不过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你不想提就不提。”克丽丝咬着树枝,“不过小伊莎贝拉那么喜欢你,你好歹应该见她一面吧?”

“你是这样理解‘不’这个字的吗?”伊文婕琳的声调依然毫无变化,但她的眼神已经从手上的冰雕转移到卢西亚诺的脸上,并且用的是瞪视的方式。

佩剑的女人笑了笑,没把领队能让血液凝固的残忍凝视放在眼里,只是朝她身后努努嘴。

伊文婕琳少有的愣了下,因为有两只幼崽从背后扑到了她的身上,一个压着她的头另一个抱住她的平坦胸口不放:“伊文婕琳姨妈!我们来看你了!”

趴在蚀霜头顶的是通灵学院见习死灵法师伊莎贝拉,因为太年轻了暂时还没有姓,她披着一件棕色毛皮大衣用以遮掩她身上额外的手臂,衣服的造型仿制于人类贵族女性,但是材质是沼泽猎猫的皮。

她下面的小狼人姜姜穿着雇佣兵的轻皮甲外衣,带着一顶狩猎帽,这些衣服都是伊文婕琳前天晚上帮她们准备的,她们俩现在站在一起活像是个伊兰雅贵族小姐和她的锡瓦仆人。

负责护送两只幼崽的狼人安琪拉笑呵呵的探出了一个脑袋:“这可不怪我啊,蚀霜,是两个小家伙顺路要过来看你的哦。”

“我们要去伊兰雅了,伊文婕琳姨妈!知道你工作忙,我们就自己跑过来给你告个别!姜姜,把手拿下点,那样不礼貌!”

灰发的小狼人讪讪把手从长辈的胸前拿开,不过很快又高兴了起来,跑去摸狼形态的高大辛达厄姆的毛茸茸的尾巴和臀部,大型辛达厄姆露娜用狼一样的脸和龇出的尖牙露出一个责难的表情,一尾巴把小姜姜的手拍开。

“姜姜,管好你自己的爪子;伊莎贝拉,管好姜姜,你们要是在伊兰雅这样摸来摸去,马上就会被架到火上烤。”“蚀霜”无奈的开口道,把小狼人从她的狼人长辈身边扯开,姜姜的尾巴呼啦呼啦的摇个不停,穿毛衣的女人抓住调皮的尾巴把它塞进裤子里,惹得小狼人幽怨的哀叫一声。

“姜姜才不会去碰伊兰雅人啦,符合她审美的伊兰雅人肯定不超过十个。”伊莎贝拉咯咯发笑道,把自己的搭档抱进怀里摸耳朵,“不要去发达的大城市,不要靠近教会和教会的成员,不要让伊兰雅人看到我背上的东西和姜姜的耳朵和尾巴,还有不要让伊兰雅人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伊文婕琳姨妈?”

“小伊莎,大姜姜,谁要是敢欺负你们,就把他的脑袋扯下来。”克丽丝·卢西亚诺大声说,引起行刑台上的一阵大笑和赞同的附和声,伊文婕琳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伊文婕琳去过很多地方,有的是大把的人生经验与教训传授,但是她思索良久,最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记得吃早饭,早晚功课不重要,别坏了身体。别因为好奇把自己卷入麻烦里。”

看着两个小家伙一蹦一跳的消失在视野中,卢西亚诺收敛了笑容,“我从来没看见你这么不自然过。”伊文婕琳的副手说,“而且不是说只有巡道使级别的姐妹才准在这个时期前往伊兰雅吗?就姜姜和伊莎贝拉两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幼崽怎么会弄到鬼灵君王的许可的?你别告诉我人偶师的那套把戏跟她们两个有关。”

这次伊文婕琳连回答都没有了,她手上接近完成的冰雕被攥成了满手的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