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毛病吧。”申岭当即破口大骂。
这也太恶心了。
“我怎么毛病了，你弄马蜂窝不毛病？”末岭反驳。
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他们好像都有点毛病。
“那怎么办？”他身边高手太多了，又不能靠近，只能选择远投。
申岭嘴角抽搐，“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两人沉默。
“要不我们不管了，直接全丢过去。”末岭提议。
“这不妥吧。”
再次沉默。
“你们俩在这干嘛呢？”一道突兀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出现。
两人被这声音勐地一吓，手里的东西就这么径直丢了出去，正巧的是，花公公刚好掀帘准备出来透透气，那两包东西就这么落在了他的头上。
“啊啊啊啊——”
尖细叫声彻响军营上空。
半个时辰以后秦怀宁跟秦恩赶到。
花公公被马蜂蛰得整张脸都肿了，原本消瘦内陷的双颊变得丰盈，看着倒像个人了。
前提是把白一块红一块的脂粉擦干净。
“秦小元帅你要给个交代。”花公公身旁的仆人说道。
秦怀宁知道这人，听说是花公公收的义子。
“什么交代？”凤眸下压，冷澹默然。
“在军中有人攻击监军，你不应该给个交代吗？”
秦怀宁轻“呵”一声，“我攻击的吗？”
狄永噤声。
他们没抓到人，所以不知道谁下的手，虽然没抓到，但是他觉得跟秦怀朗脱不了关系。
监军刚到军营，只跟秦怀朗发生过口角，不是他还能是谁，而且秦怀朗还有前科，在京中就曾对监军动过手。
“既然不是我攻击的，我给什么交代。”秦怀宁略带笑意的话响起。
“杂…杂家，要告诉陛下。”
“监军现在应该好好休养，告诉陛下什么时候都行，你不好好休养，这张脸只怕要烂了。”
花公公气得不再做声，乖乖躺着让医官给他擦药。
站在秦怀宁身后的秦恩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花公公带来的几个人瞪他。
秦恩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那个想到了一点别的事。”
大小姐说话真的很好笑。
“监军请放心，此事本帅一定好好调查。”看了一眼花公公，很快移开视线，“本帅军务繁忙，先走了。”
秦怀宁来得快，走得也快。
“真查？”
“查，为什么不查。”秦怀宁睨他，“往大了的查，正好趁机再查查军中还有没有眼睛。”
秦恩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军营一团乱。
这个年节就是在这样吵闹中度过的。
一日午后，花公公把秦怀宁堵在演练场，怒气冲冲的责问，“你查了这么多天，查到了没有？”
秦怀宁挥手让末岭把她手里的银枪拿走，抬起冷澹的眼，澹澹地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本帅刚刚上任，还有很多军务，所以把这事忘了。”
“你没查？”花公公气急，“前几日不是大张旗鼓的调查着吗？”
“不是没查，是忘了告诉监军了。”
“你……”他每次都能被秦怀朗气得半死。
秦怀宁挑了下眉梢，“这件事其实是个意外。”
“意外？”尖细的鸭公嗓提高，“你是不是在包庇？还是说，就是你干的。”
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监军真会说笑，本帅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此事确实是个意外。”
花公公翘着兰花指指着秦怀宁，语气颇急，“那你说怎么个意外法。”
他倒要看看秦怀朗怎么编。
“你营帐不远的那个茅厕炸了，飞溅出来的物体不小心打到了马蜂窝，然后一不小心就掉在你身上了，事情就是这样。”秦怀宁说得一般正经。
花公公：“………”
现场众人：“…………”
站在不远处的末岭险些没憋住笑，双手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你在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就算真的有，为什么偏偏那么准落在头上？马蜂窝又是哪里来的？
“这便是事情的真相，若是监军不信，你可以自己查。”
秦怀宁态度强势，最后花公公只能悻悻地走了，走之前又放了一波狠话。
花公公一走，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秦怀宁咳了一声，凤眸扫过。
众人噤声。
“你们继续练，我还有事忙。”
“元帅慢走。”
末岭带着笑追上秦怀宁，“元帅你编得太好笑了。”
秦怀宁脚步顿住，侧头睨他一眼，“我让你们去玩，就玩成这样？”
就差写上她名字了。
她本意是让他们俩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结果闹这么大。
“失误。”末岭支吾着说道。
他们本来是想着换个方法了，结果姚朝突然出现，把他们吓了一跳，结果东西就飞出去了。
秦怀宁叹了口气，她早就习惯了。
秦恩跟长孙俨被找了过来，末岭奉上热茶就出去守着。
“骁骑营怎样？”秦怀宁问。
长孙俨刚端起茶，听她问又放下了，“他还算老实。”
他说的是安排进骁骑营的那个翎麾校尉。
“以后要辛苦你了。”
长孙俨勾唇，“你我不必说这些。”
秦怀宁决定把长孙俨留在骁骑营，只留秦恩在身边。
骁骑营的那几分人有些不老实，现在又来了个翎麾校尉，骁骑营需要格外注意。
“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秦怀宁说得严肃郑重，“我需要离营一段时间。”
“去哪？”两人异口同声。
“嵘山。”
秦恩是知道嵘山有什么的，所以没说什么点点头。
“为什么？”长孙俨问。
嵘山他听都没听说过，只依稀记得应该是归属凉邰县的地界。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重要？”长孙俨呢喃。
宁儿竟然没有直接说什么事，只说了一个重要。
“需要我做什么？”秦恩直接问。
秦怀宁眉头一挑，嘴角溢出几分邪肆，“留在军中就行。”
她刚当上元帅，按理来说应该过一段时间再离营的，只是霍玄传来密报，她不得不前往嵘山。
“督军同意了？”长孙俨问。
秦怀宁颔首，“自然。”
伯父没有问缘由，只是让她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