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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陌生世界

在浩克的重击下,宇宙魔方爆发出比云上日更加耀眼的光芒,接着碎裂成好几块,和复仇者联盟的成员们一起消失了,承载着美国队长的飞机随即撞上了冰面,深埋雪下。

“太好了,我们回来了!”斯塔克俯瞰着曼哈顿熟悉的街景,兴奋地喊道,其他人也跟着欢呼起来。

“等等,这里不是斯塔克大厦”,目光敏锐的克林特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紧紧皱起了眉头,他们显然高兴得太早了。

“什么?”斯塔克立即启动钢铁战衣,绕着脚下的建筑飞了一周,本该属于斯塔克大厦的地界却矗立着一座陌生的大厦,“我的斯塔克大厦呢?”

“sir,我在地图上搜索不到斯塔克大厦”,连接到卫星的贾维斯说道。

斯塔克感觉心被什么重击了一下。“这都怪你,还我的斯塔克大厦!”他飞回来,一把揪住布鲁斯的衣领,却被娜塔莎出手挡开。

“斯塔克,冷静一点,你还想再来一次吗?”娜塔莎咬着牙提醒道,一边把布鲁斯从地上扶了起来。

“康柏公司?”凯文凝视着大厦顶端的巨大标志,从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初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康柏公司这个名称。

注意到凯文有些心神不宁,克林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凯文的话还没说完,即被洛基的抱怨声打断。

“这不是我们原来的世界,我的魔法仍没有恢复”,洛基大声叫嚷着,“我受够当人类了,我要变回邪神!”

“弟弟,有我在,没事的”,托尔试着让洛基冷静下来,其实他自己也快抓狂了,因为他的雷神之锤也不见了。

几个保安出现在了大厦的顶端。“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

斯塔克赶在他们注意到之前把战衣收缩成了一个公文包。保安们不由分说地他们赶进了电梯里。

“混蛋,别碰我,你以为你惹的是谁?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斯塔克恼怒地拍了拍被保安弄皱的西装袖子,却引来一阵哄笑。

这些保安虽然认得出他身上的高档货,但这里是康柏公司的地界,能排得上号在这叫板的人里,他们还从没听说有一个叫斯塔克的。

电梯里醒目的红色数字逐渐下降,最后在1停住,门打开了,奇迹没有发生。被赶出大厦之后,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

“现在怎么办?我们必须想办法回去”,史蒂夫打破了紧绷的沉默,他是一行人中最冷静的一个,因为这里并不比他见到的前一个纽约更陌生。

斯塔克现在心情糟糕透顶,就想找一个吵架的对象,于是他马上针锋相对。“回去?怎么回去,你能告诉我在这个世界哪能找到宇宙魔方吗?”

“我提议大家先喝点东西冷静一下,然后再来想办法”,娜塔莎微笑着掐熄了战火,“前面那家咖啡馆怎么样?我请客。”

“我就不进去了,我想一个人走走”,凯文心事重重地说道,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确认一下。

“我陪你去”,克林特赶忙说。

“不用了”,凯文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就在附近转转,没问题的。”

斯塔克马上拍拍克林特的肩膀,“凯文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他的家长。他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克林特撇撇嘴,斯塔克似乎比他更像是一副凯文家长的做派。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掏出钱包,塞到了凯文手里。

凯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刚从七十年前回来,身上什么也没带,他感激地望了克林特一眼,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真贴心”,娜塔莎赞美道。

剩下的人进到咖啡馆里,找了个他们以为安静的地方坐下,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有他们的地方就不会有安静。

“嘿,那些人在拍电影吗?”不是有人隔着玻璃窗拍照,就是有人来要签名。

即使斯塔克已经习惯应付这种场合,但他还是有些恼怒。“我们别想安静下来了,除非老冰棍坐到隔壁桌,他穿得实在太扎眼了。”

史蒂夫觑了托尔一眼,“这里穿得扎眼的可不止我一个。”

“至少他没有穿花里胡哨的紧身衣,你瞧那些人,看我们就像看小丑一样”,斯塔克继续毒舌道。

“托尼斯塔克,你是想吵架吗?”史蒂夫不禁恼怒起来,他看得出来斯塔克在有意针对他。

“够了!”娜塔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即又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对面的布鲁斯,“越是这种时候,我们就越该团结。”

娜塔莎的气场的确镇住了他们两个,不过接下来气氛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斯塔克和史蒂夫面对面,用眼神进行交战。托尔沉默地望着窗外的天空,而洛基则一脸傲娇地品着手里的黑咖啡,好像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关他的事。还有布鲁斯,从意外发生后他就一直在自责,他酝酿着想说点什么,但见气氛不对,几次都欲言又止。

“我去找凯文”,克林特仍是有些不放心,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娜塔莎无奈地摇了摇头,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倒不如出去打探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服务生,结账!”

“怎么能让美女买单”,斯塔克马上掏出信用卡递了过去,得意地说道,“这种时候就交给我吧。”

“对不起先生,您的信用卡无效!”

斯塔克讪讪地收回了卡,他可是从来不带现金的。

娜塔莎掏出一个精致的钱包买了单,里面的每一层都装有一个重要国家的货币,大部分是最大面额的,也有一些零钱以备急需。

“真不愧是间谍”,斯塔克赞叹道。

娜塔莎眨眨一边眼睛,“其实另一个世界的美元能在这里用,我蛮意外的。”

“如果刚才这些钱不能用,你打算怎么办?”史蒂夫好奇地问道。

“不能用再做不能用的打算”,娜塔莎眨了眨迷人的眼睛,她有一百种办法摆平这样的小事,这是单纯的史蒂夫不会懂的。“不过钱夹是以备急需用的,容量不大,全部换成美元估计也只够用几天,只能省着点花了。”

“也许我们应该找份工作?”史蒂夫提议道。

“工作?”托尔鄙夷地说道,“你想永远待在这里,我们可不想。”

“嘿,大个子,要尊重老年人!”斯塔克一脸坏笑地说。

布鲁斯清清嗓子,踌躇着开口了,“我正好也带了一些钱,想请大家吃顿晚餐,这次发生意外全是因为我,我很抱歉...”

“不用道歉的,就当是一次冒险吧,我最远只到过大气层外,还没到过其他时空呢”,斯塔克安慰道,“也许我们还能研究一下这里的,呃,地理什么的。”

“这不是我的研究领域”,布鲁斯不禁莞尔,“好像也不是你的。”

“这有什么关系”,斯塔克把手跨上了布鲁斯的肩膀,一起往前走去,“无论什么领域,只要一个晚上我就能成为专家。”

此时此刻,凯文正独自走在繁华的第五大道,这里的纽约除了多了几栋陌生的大厦,大部分和复仇者联盟的世界一样。

他迫切地想到图书馆找一台计算机来查找信息,已印证心中所想。因此他走得有些急,绕过街角的时候,差点撞到了一对情侣。

“对不起”,凯文赶紧退开让他们通过。

“没关系的。”

凯文走出几步,忽然停下了脚步。他没看清那女孩的样子,但那甜美而魅惑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仿佛是大海尽头的歌谣。

他疑惑地回过头,那对情侣已经走远。只见女孩依偎在身旁高大男人的怀里,而男人则不时在她耳边耳语,逗她发笑,眼里满是深情。

不过那个女孩倒是的确很像他想起的那个人,她微卷的红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扬,好似瑰丽的红海葵。

凯文知道那不可能是她。他叹了口气之后,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这时候,永远地失去了魅惑能力的罗蕾莱也转过头来,用翡翠色的眸子看了看凯文,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凯文又走了几个街区,他并不知道此时克林特正悄悄跟在后面。克林特见到凯文在报刊亭前驻足了好长时间,像是在寻找什么线索,然后心神不宁地回到街上,还差点撞到人...

克林特记得托尔曾说过,凯文的灵魂来自异世界。而现在,从凯文的种种表现来看,这里就是他原来的世界。

“凯文要离开我了吗?”

克林特感觉到一股不理性的忧虑夹杂着怀疑,折磨着他的内心。如果这真的是凯文的世界,那么凯文无论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是选择跟他回去,都必定会遗憾一生,他又怎么能残忍地逼迫凯文进行抉择呢?

可爱是自私的,他好不容易找到凯文,又怎么能再轻易放手,他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

一直到下起了小雨,克林特才走进了凯文的视线。

“怎么也不知道躲雨呢?”他边说边把凯文拉进旁边的店里,语气中带着责备。

“克林特,刚才你一直跟着我?”凯文疑惑地问。

“当然”,克林特并没有否认,“因为我害怕…你不会回来了。”

“我怎么会...”

没等凯文说完,克林特伸出手贴在了他的唇上,“别说了,凯文。托尔曾跟我说过,你的灵魂来自异世界。而现在,我知道这就是你原来的时空,你一定很想回家...”他有些激动地抓住凯文的双肩,逼凯文正视自己的双眼,“告诉我,你会离开我吗?”

凯文沉吟了好几秒,在那双闪烁着的金绿色的眼眸中,他窥见了克林特如波涛般汹涌的情感,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的真实。他紧紧拥住爱人,“克林特,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也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那你怎么...”

凯文轻轻放开克林特,从衣袋里出了一张对折的报纸,只见首页的大标题写着《费雪拆分公司两周年,斋藤垄断全球能源市场》。克林特不禁皱起了眉头,接着往下看,这时候,他的耳畔传来了凯文的声音,“从看到康柏公司的标志开始我就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才出来找线索。”

“什么?”克林特疑惑地看着凯文。

“《盗梦空间》,还记得吗?我们刚从布达佩斯回纽约的时候去了帝国大厦,但是排队的人太多,你提议去时代广场看电影,那时候上映的就是这个片子”,凯文微笑着解释道,“后来我们没去成,但我正好在斯塔克的私人影院看过这部电影。康柏公司、费雪、斋藤...的确是《盗梦空间》没错,但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魔方会把我们传送到这里,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克林特讶异地张张嘴,“我还以为宇宙魔方带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你...”

“并不是这样”,凯文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魔方没有把他送回原来的世界,他不用再做艰难的抉择,可这也意味着他再也回不了家。

“嘿,伙计们!”缓缓走来的娜塔莎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还没等克林特开口发问,娜塔莎就抱着手解释道,“是贾维斯帮忙定位的,或许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全得仰赖他了。”

他们一起回到了娜塔莎在布鲁克林区订的旅馆,向复仇者联盟的其他成员解释了情况。不过凯文的发现除了能确定这里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世界,对他们找到回去的方法似乎并无太多帮助。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小旅馆里将就住下了。这家旅馆虽然便宜,但条件很差,房间里甚至没有单独的卫生间。

把衣服挂上衣帽架之后,克林特把窗帘拉起来,仔细端详着躺在身边的凯文,“怎么才几天不见,就这样憔悴,是想我了吗?”

“几天?”凯文眨眨眼眼睛,“我明明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熬了一整年。”

“哈哈,我给忘了。主要是从你消失到我们找到你,只用了几天时间”,克林特随即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这下扯平了,你在阿斯加德让我苦等了一年,所以你也应该等我一年!”

“克林特,这不好笑,我在那里差点就死了”,凯文有些不满地说道。

“你在阿斯加德的时候,我也差点死了”,克林特抱起了手。

“好吧,克林特,我说不过你”,凯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跟洛基的吧。”

“这还得多亏了队长。我透过魔方看到了你出现在1984年,但后来你又在那个时空消失了,队长立即意识到在1943年和他并肩作战的幽灵就是你”,克林特笑着说道,“其实你那拳挨得一点都不亏,你能想象队长看见你把过去的他敲晕在地上,是什么心情吗?”

想起在神盾局第一次见美国队长的情景,凯文不禁莞尔,“唉,我会找机会向他道歉的,不过那时候我也是逼不得已。”

“后来弗瑞局长调出了幽灵的资料,于是我们就把传送门定位在幽灵被炸死那天,局长说必须想一个办法,既不改变历史,又能把你救出来…”克林特继续说道。

凯文点了点头,他从没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早已是封存在绝密档案中的既定事实,那时候神盾局都还没有成立。

“还得感谢班纳博士,他为研究出打开传送门的方法熬了好几夜。还有托尔,打开传送门的燃料是他提供的,他为此往阿斯加德跑了好几趟,从外星体带来了很多铱矿石。”克林特顿了顿,继续说道,“斯塔克也帮了很多忙,为了防止辐射污染扩散,他找了一处合适的荒岛作为场地,还辅助班纳博士计算数据什么的...我没帮上什么忙,你会怪我吗?”

“不,克林特。其实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根本熬不过去”,凯文侧过身,凝视着克林特金绿色的眼睛,“所以,你能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谢谢”,克林特的嘴角漾起了温柔的笑意,“对了,如果我们回不去怎么办?”

“无论留在什么世界我都无所谓,只要有你!”凯文握紧了克林特的手。

“我也一样”,克林特点了点头,他知道凯文在二战时受了很多苦,但战火和病魔都没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所以,在这陌生的世界里,他们没有一点担忧或者不安。只要所爱的人在身边,还有什么是值得害怕的呢?

“嘿,凯文”,克林特忽然泛起一个狡黠的微笑,“还记得我们在加州旅馆那次吗?”

他温柔地伏过身来,凯文还想再说什么,嘴却被他热切的唇堵上了。

他们已经太久没享受过爱情的滋润了。

当晚,魔方碎片出现在了每个人的梦里。当他们轻轻触动那抹耀眼的蓝,原来的世界就在他们面前铺展开来,那么真实,却又触不可及。

宇宙魔方就是回去的钥匙,而这把钥匙就藏在梦境之中!

“我知道回去的办法了”,凯文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我们得去找盗梦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