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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共度良夜

斯塔克终于把事情摆平了,在去监狱的途中,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幕:凯文在监狱里饱受欺凌,正眼泪汪汪地等着无所不能的斯塔克先生前来拯救,从此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他实际看到的情况是这样的:凯文正兴致勃勃地给他的狱友们表演火焰魔术,那些满脸胡茬的大汉们不停地吹着口哨,要凯文再变一个,就连狱警们也不住地鼓掌欢呼。

因此,当凯文被斯塔克从监狱带出去的时候,所有人包括狱警在内都大喊着欢迎回来,这让斯塔克很不爽,于是他用讽刺的口吻说道,“看来火焰男孩很受男人们的欢迎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此时凯文正在心里正暗骂狱友们乌鸦嘴,他才不要再回这个鬼地方,听斯塔克这么一说,马上反唇相讥,“斯塔克先生,你这是在嫉妒我吗?早知道你喜欢这里,我真应该告诉警察你才是恐怖分子,我想你在这一定比我更火!”

这回换斯塔克怒了,“我托尼斯塔克在你心中从来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吗?如果我真的只是担心你会把我供出来,有一千种更简单的解决办法,何必大费周章地来救你?”

斯塔克把凯文领到车边交给哈比,然后自己进了副驾驶室,摔上了门,哈比本来想找凯文签名,但看到老板铁青的脸色,还是作罢吧。

凯文也坐进了车里,他不知道斯塔克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先去餐厅”,斯塔克发话了,冰冷的语气让车里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几度。

哈比把车停在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斯塔克先下了车,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不过他的脸色比刚才缓和了很多,楼顶那家餐厅是他让小辣椒查到的纽约最好的一家德国餐厅了,他以前从没来过,比起那些他更喜欢汉堡。

这是一家米其林三星级餐厅,如梦似幻般的玻璃屋顶可以俯瞰城市的美景。侍者把他两领到了斯塔克预定好的靠窗的座位,凯文看了看桌子中间的蜡烛,然后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斯塔克。

“别误会,这不是约会。我只是听韦德先生说你是德裔,我觉得你刚从那种地方出来,应该会很想念德国菜”,斯塔克平静地说。

德国人?这下凯文记起来,姑母瑞雯留给他的信里确实提到他家是欧洲大陆那边来的,大概就因为德国是他们的祖国,而凯文的祖父却加入了美军打回了德国,所以她把国籍给隐去了。凯文看了看一桌子的德国菜,各种各样的法兰克福肉肠、豌豆布丁配酸菜猪肘、鞑靼牛扒等等等,有的看上去还是生的,他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口。

斯塔克看凯文愣在那里,叉了一根香肠放到他盘子里。凯文把肉肠放到嘴里嚼了嚼,似乎还不错。

“这是用巴伐利亚高原空运过来的新鲜羊内脏做的”,斯塔克介绍道。

听到这话凯文差点呛了一口,但看到斯塔克期待的眼神,还是咬咬牙把羊内脏吞了下去。

接着斯塔克又把一块全生的鞑靼牛扒叉到了他的盘子里,这回凯文无论如何都吃不下那块血糊糊的东西了,于是他开始扯谎,“斯塔克先生,晚餐我已经在监狱里吃过了,现在实在吃不下了。”

“监狱里的饭菜你怎么吃得下去?”斯塔克一脸惊奇地问。

“今天恰好是那个监狱建立六十周年庆典,菜色很丰富,所以我多吃了些”,凯文继续瞎掰道。

“运气不错啊,进个监狱都能遇上庆典,让我想想你下次进去的时候会遇上什么?监狱长妈妈的七十岁生日?”斯塔克笑了笑,打了个响指叫侍者过来结账走人。

上车前,斯塔克突然回过头,嗅了嗅凯文的衣服,“你需要好好洗个澡,监狱里带出来的味道真的是太难闻了,说不定现在你身上还有跳蚤呢。”

哈比把车开到法拉盛的一家温泉中心,斯塔克开了两个相邻的房间,每个房间有一个独立的温水池。“斯塔克,这次你可不要再突然闯进来了”,凯文开玩笑似地说道。

“放心吧,你求我我都不会进去的”,斯塔克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随即关上了他那边的房门。

水池里的水差不多没过了凯文的腰,因为这几天根本没怎么睡过,他就靠在水池边上,闭上眼睛休息。差不多泡了一个小时,凯文开始头晕了,他准备爬上去,却发现右腿根本动不了,应该是小腿抽筋了。

他没想到在温泉里也会这样,于是试着轻轻挪动脚步,但只稍稍动了一下,肌肉就收缩得更紧了。这时候他想到了斯塔克,可现在自己处于无比尴尬的境地,不仅光着身子,手边连一条毛巾都没有,况且刚刚斯塔克才说过,就算求他他都不会进来。

凯文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无济于事,小腿痉挛得越来越厉害了,就好像被铁钉钉住了一样固定在那里。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淹死在水池里。就在他疼得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终于朝隔壁喊道,“斯塔克,快过来帮帮我!”

“怎么了,抽筋了?这招对我没用,已经有不下十个女的这样勾引过我了”,斯塔克大声说。

“斯塔克,我没开玩笑,快拉我上去,我坚持不住了!”凯文大喊道,这次他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我说过,你求我我都不会进去的”,斯塔克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已经从水里出来了,他以为凯文只是刚刚开始抽筋,就躲在门外,等着他求他再进去,但是里面好半天没有再传出声音。

意识到事情不对,斯塔克赶紧推门进去。凯文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他抱着抽筋的那条腿,牙关紧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闷哼几声。

斯塔克跑到冲到水池边,想把凯文拉上去,“天,你怎么这么沉!”凯文的身体里有大量的钢钉和钢板,他根本拉不动,于是他赶紧跳到水里,试着把凯文托起来,推到水池边上。差不多挣扎了好几分钟,斯塔克终于成功了,他筋疲力尽地从水里爬出来,找来一条毛巾盖上凯文的身子,开始帮他揉腿。

“怎么这么严重,刚抽筋的时候怎么不叫我?”

看到凯文恢复过来了,斯塔克用责备的语气问道,他不敢想象再晚一点是什么样的情形。

“我光着呢”,在这种情况下被斯塔克从水里抱出来,让凯文觉得脸红得发烫,幸好被氤氲的水雾掩盖了,不过水雾也掩盖了斯塔同样克红得发烫的脸。

“你说在监狱里吃过东西是不是骗我的?”斯塔克严肃地问道,他知道空腹是不能泡温泉的。

“我不喜欢吃德餐,特别是带血的生肉…所以就撒了谎”,凯文只得照实说了,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在给小学班主任承认错误。

“你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斯塔克哭笑不得,在餐厅的时候他还以为凯文对他很反感。

“看你准备得那么精心”,凯文略一沉吟,“要是说实话的话,我怕你会难过。”

“你想吃什么,待会儿我带你出去吃”,斯塔克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汉堡”,凯文想都没想就答道。

“真的?我也喜欢汉堡!”斯塔克讶异地张了张嘴,他完全没想到凯文有着和他相同的喜好。

“斯塔克,你流鼻血了。”

“温泉太热了!”

……

从温泉中心出来以后,斯塔克放了哈比的假,然后亲自开车,把凯文载到了自己最喜欢那家汉堡店的外卖窗口前,要了几个芝士汉堡。

两人就坐在敞篷车上啃汉堡,斯塔克突然说道,“对了,凯文,我和你们老板说过了,让他把你借给我几周。”

“什么!这周还有演出,他怎么可能同意?”凯文费劲地咽下嘴里塞得满满的汉堡,含糊不清地说道。

“因为我同意入股你们魔术团,到时候我也是你的老板了,你得听我的”,斯塔克擦擦嘴,开始下一个汉堡。

“你不是对魔术不感兴趣吗?”凯文好奇地问道,他是真没想到韦德异想天开的话竟然成真了。

“有钱赚的生意我都不会放过”,斯塔克眨了眨眼,“所以这段时间你得跟我住在一起了。”

“我想我还得回公寓一趟”,凯文思索片刻后说道。他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想起从四季酒店跑到魔术团那五公里,满满都是泪啊!

“你的公寓被贴了封条,现在估计还没撤掉”,斯塔克笑着说。他刚刚把凯文从监狱里捞出来,警察局那些人效率是没有那么高的。

“好吧”,凯文有些无奈地叹道。

神盾局这边,希尔特工拿着尼克弗瑞要的报纸来到了局长办公室,“这是这几天的新闻。”

“警察局那边有什么结果吗?”尼克弗瑞问。

“没有,那个重伤的人咬舌自尽了,五月女郎奥蕾莉亚是被人拿住把柄才去刺杀托尼斯塔克的,但她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希尔干练地答道。

“这报纸你已经看过了吧,你怎么看?”尼克弗瑞扬了扬手中的报纸。

“托尼·斯塔克睡了火焰男孩的前女友,火焰男孩烧了托尼斯塔克的别墅,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所以说,这是一个因爱生恨,又因恨生爱的故事?”希尔想了想之后笑着说。

“不,我指的不是那个。斯塔克的别墅里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而在除了奥蕾莉亚外的杀手里,只有一个是被斯塔克的枪打死的,说明凯文·斯诺在里面起到了重要作用,而他现在还只会最基本的元素魔法,看来我小瞧他了”,尼克弗瑞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