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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中土世界(八)

凯文和洛基迅速返回长湖镇,通知了那里的人。消息迅速传到了精灵王瑟兰督伊和矮人首领丹恩二世铁足那里,他们起先不相信,但一个侥幸逃脱的精灵使者证实了凯文的话。

史蒂夫迅速在长湖镇集结了一支人类军队,他本想拜托斋藤领着镇上的老幼妇孺带到安全的地方,却发现斋藤已经不知所踪。

“史蒂夫,让我去吧”,手持宝剑的阿丽瑞德妮自告奋勇。

史蒂夫略一思考之后同意了,毕竟去庇护所的路上并没有什么危险,顶多只需要劈开茂密的树枝。于是,在巴德的两个女儿的带领下,阿丽瑞德妮和镇上的居民带着牲畜和物资一起出城了。

由人类、矮人和精灵组成的三军则迅速往孤山的谷地集结,这时候再也没有什么纷争,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的敌人。

“凯文,我们需要时间准备防御工事,所以我需要你尽量拖时间”,史蒂夫对高高站在巨龙头顶上的凯文嘱咐道,接着他对凯文身边的洛基笑了笑,“洛基,尽情地玩吧!”

“当然”,洛基召唤出心灵权杖,这是他控制史矛革的秘密武器。他们驾着巨龙史矛革再次冲破云霄,此时半兽人的大军已经接近了水雾蒸腾的长湖。

“凯文,承认吧,你害怕了”,洛基眨眨眼睛。

“我没有”,凯文说话的时候,牙齿在轻微地打颤,他紧紧抓着史矛革的角,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好吧,我确实有点恐高”。

“别担心”,洛基握了握他因为冒冷汗而有些冰凉的手,嘴角勾起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凯文以为洛基会让史矛革慢点飞。“谢谢”,他说。

“不用谢,我一定会帮你克服恐高的”,洛基看着凯文脸上急剧变化的表情,心里陡然生出一种成就感。只见他大声指挥道,“史矛革,以最快的速度俯冲下去!”

“不…”还没等凯文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巨龙就像陨石一样冲向了地面。凯文不敢闭上眼睛,在飞速下降的过程中,他的双脚完全悬空了,只有双手还紧紧抓着龙角。

在贴近地面的瞬间,史矛革做了一个漂亮的缓冲,同时喷射出熊熊的火焰,半兽人行军的道路一瞬间就笼罩在了冲天的火光之中。

“没想到,这种感觉还真不赖”,凯文一边喘着气,一边兴奋地说道。虽然他的脚已经重新踏在了坚硬龙鳞之上,但他仍感觉想踩在月球上一样软绵绵的。

“严肃点,这是战争”,洛基朝凯文眨了眨眼睛,然后驾着史矛革再次朝半兽人大军猛冲过去。

“看我的”,凯文在史矛革聚集火焰能量的时间里施放出寒冰魔法,封住了半兽人逃跑的路,半兽人的先导部队在冰火交加的猛烈进攻下溃不成军。

“也许我们两个就能把半兽人的军队全部解决”,洛基得意地说道。

这时候他脚下的巨龙史矛革用鼻孔呼出了一大口热气,似乎是生气了。洛基忙改口道,“是三个,我怎么能把小史矛革给忘了。”

史矛革满意地点了点头,它挥动着巨大的翅膀,把半兽人射出来的箭雨全部都打了回去,那样的攻击对它来说就像挠痒痒一样。

半兽人开始丢盔弃甲,往回逃跑了。凯文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正在兴头上的洛基却听不进劝告,他坚持趁胜追击,指挥着史矛革紧紧跟着半兽人的溃军,朝密林深处飞去。

与此同时,阿丽瑞德妮他们抵达了庇护所,但谁也没想到这里会出现来探路的半兽人。虽然只有一个,但对一群妇孺来说已经是致命的威胁。

阿丽瑞德妮很害怕,但她知道自己是他们唯一的指望。她让巴德的女儿们带着村民先走,然后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挡在了半兽人的前面。

那柄宝剑发着微光,阿丽瑞德妮并不知道,瑟兰督伊的手下在归还宝剑的时候误将索林的兽咬剑给了她。

阿丽瑞德妮发狠地把兽咬剑朝半兽人劈去,她从不知道自己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但半兽人用巨斧挡开了她的攻击。

就在半兽人高举斧子,准备劈向阿丽瑞德妮的时候,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的眼睛。阿丽瑞德妮趁机把剑刺向了半兽人的心脏,喷溅出来的黑血染污了她的衣襟。

这时候,巴德的大女儿从树丛里跑了出来,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你怎么没走?”阿丽瑞德妮皱起眉头问道。

“我担心你,我让我妹妹带他们先去了”,勇敢的少女解释道。

“谢谢你”,阿丽瑞德妮绽开了一个如百合般甜美的微笑。

与此同时,洛基驾着巨龙深入了幽暗密林的腹地,就在他们即将追上最后一小拨半兽人的时候,史矛革突然好像撞到了什么透明的东西,把洛基和凯文震飞到地上。

那是一张巨大的蛛网,可以用天罗地网来形容,而且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来。

史矛革嘶吼着,试图挣脱巨网,但一切都是徒劳。它如同任何一只撞上蜘蛛网的蝴蝶或是蛾子,逃不过待宰的命运。

看着心爱的宠物龙被困住,洛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凯文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蜘蛛现身,他马上警觉起来,抓起洛基就往后跑,“这里有蹊跷!”

就在这时,他们刚刚走过的地方突然燃起了冲天的绿色火焰,那是魔君索伦的魔法阵。如果从天上看,那是一个魔眼的形状。

“不,史矛革!”洛基失声喊道,“我们得救它!”

“救我?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浴火之后的史矛革踩着余烬走出来,它全身的鳞甲黑得发亮,似乎并不是被火焰熏的。

“史矛革,你…会说话!”洛基讶异得张了张嘴,“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愚蠢的女巫,我被你控制了,当然不会说话”,史矛革语气尖锐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跟我说话,现在告诉我,你想怎么死呢?”

洛基一时愣在那里,他开始后悔没听凯文的话。

史矛革先是喷出了熊熊的烈焰,被凯文用寒冰魔法勉强挡住。它又张开血盆大口,朝两人咬了过来。

就在这时,凯文感觉到自己的后领被人揪住,接着腾空而起,避开了史矛革的攻击。是斯塔克,他穿着秘银制成的战衣,抓着他们快速飞向密林深处。

“你成功了!”凯文兴奋地说。

“不算成功”,斯塔克没飞多久就停下了,“这里的工艺还是与现代相去甚远,所以这件新战衣有动力不足的严重缺陷。”

“布鲁斯呢?”凯文突然问道。

“他留在那里给我们拖时间,你们居然直接飞进了他们的包围圈,实在是太莽撞了!”斯塔克无奈地说道,“现在我们赶紧逃吧。”

凯文望向了密林深处,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刚才那一瞬他并没来得及看到布鲁斯的身影。

此时此刻,布鲁斯化身的绿巨人正勇猛地抵御着半兽人大军,而编制那张巨网的无数大蜘蛛也现身了。在它们当中还有一只比迷雾山脉洞穴里的蜘蛛女王更大的蜘蛛,尸罗,昂哥立安的后代。

尸罗的皮肤比史矛革的龙鳞还要坚硬的多,而且她还能编织吸收光明的黑暗之网。布鲁斯已经受够了蜘蛛的折磨,但为了朋友们,他径直冲了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

天空中传来了震天的怒吼,史矛革来了!

它喷射出熊熊的火焰,焚毁了周边的林地,试图把三人逼出来。

“把它引到长河镇的废墟去!”他们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但周围却只有一只大角鹿。

“难道这个世界的动物都会说话?”洛基疑惑地问道。

“不是它,是我”,霍比特人比尔博把手放在背后褪掉魔戒,显出身来。他骑的是瑟兰督伊借给他的坐骑,它在森林里的速度要胜过任何良马。

“你是?”凯文疑惑地问道,他惊异于对方的相貌,这个霍比特人像极了他们在第一层的迷宫里见到的华生。

“我是比尔博,我在长湖镇边上见过你”,比尔博焦急地说道,“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得去报信。你们必须把史矛革引到长河镇的废墟,弓箭手巴德就在那里,他的黑铁箭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说完,比尔博骑着大角鹿迅速消失在森林里。

“交给我吧!凯文,你和洛基现在去孤山,和大部队汇合”,斯塔克没等凯文回答就腾空而起,朝远处的史矛革发射了一道威力不足的光束炮。

“你这该死的苍蝇”,史矛革愤怒至极,马上追了上去。

“我们也走吧”,凯文最后望了一眼密林深处,和洛基一起朝孤山的方向赶去。

大角鹿在森林里健步如飞,就像一道金色的闪电,比尔博很快就赶回了河谷镇,那里只有巴德等几个人驻守,作为前哨。比尔博把史矛革黑化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巴德把唯一一支黑铁箭架在了塔台上的矮人铁锚机上,他只有一次机会杀死史矛革,这个把河谷镇变成废墟的罪魁祸首。

当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在河谷镇的时候,巴德睁大了右眼,为了祖先的荣光,为了长湖镇的居民和那些死在烈焰之下的亡灵,冷静地发出了黑铁箭。

也许是河谷之王吉瑞安显灵了,箭矢像一道致命的黑色闪电,径直穿过了史矛革身上唯一一处鳞片掉落的位置,血与火之歌就此终结。

它巨大的身躯朝河谷镇面向孤山的方向坠去,而比尔博刚好就在那个位置。他没来得及躲,被史矛革巨大的尾巴扫到,滚出了好几米远。由于比尔博的个子太小,巴德一时间没有看到他。

受伤的比尔博突然见到了奇异的景象,被射中的史矛革褪去了全身的龙鳞,化成了一个赤身的男子,他颀长而白皙的身体瑟瑟发抖,因为那支致命的铁箭射穿了他的心脏,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像液态的红宝石一样夺目。

“夏洛克!”此时比尔博身上华生的灵魂苏醒了,他挣扎着爬到夏洛克身边,眼泪不自觉地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夏洛克,不要...”

“约翰,我想我的心碎了”,夏洛克挣扎着说道,“你愿意修补好它吗?”

“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华生跪在夏洛克身边,轻轻抓着他冰凉的手。

“也许,只要一个吻就可以”,也许是因为太痛苦,夏洛克闭上了眼睛。

“无论多少个都行”,华生深情地吻了下去,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个拯救睡美人的王子。

“好了,别再哭了,我们还会再见的”,夏洛克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已经推断出这只是个梦。

“夏洛克?”华生突然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夏洛克也消失不见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熟睡着的夏洛克。谢天谢地,那只是一个噩梦。

而真正的比尔博则陷入了昏迷,他被巴德像扛一只大兔子一样扛在肩上,朝着孤山迈进,等待着他们的还有一场旷日持久的末日之战。

【221b 神夏】

对于夏洛克和华生来说,那个中土大陆的魔幻世界仍是浅层梦境,再加之他们没有用强效镇静剂或是什么安神类的药物,所以无论是在梦境中死亡,还是强烈的刺激,都会让他们醒过来。

华生端详着躺在身边的夏洛克,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等等,夏洛克怎么会睡在他的床上?梦醒的时候总是容易犯迷糊。

华生甩了甩脑袋,终于慢慢地回想起来,是夏洛克的一个狂热粉丝炸毁了公寓朝向贝克街那部分,所以夏洛克来只能和他挤着一起睡了。

“约翰,你在偷看我!”夏洛克开口说道,说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睁开眼睛。

“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华生解释道。

“让我来猜猜看你梦到了什么?”夏洛克狡黠一笑,“你梦到自己跟着一群矮人历险,而你比他们还要矮小。”

“天,你怎么知道?”华生讶异地长大了嘴巴,那可是他的梦。

“你还梦到我变成了一条恶龙,天哪,我在你的潜意识里就那么可怕吗?”夏洛克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凝视着华生。

“...”

“后来我被一个猎手用铁箭射死了,然后你哭得很伤心,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梦”,夏洛克语气平平地说道,就像在描述哪里看来的故事。

“别告诉我你是推理出来的”,华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 。

“我确实是推理出来的,你的枕头上有泪痕,说明你在梦里哭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悲惨的事”,夏洛克接过了他的话。

“去你的基本演绎法吧,你知不知道我都快崩溃了?”华生的眼角闪出了泪花。

“我现在知道了”,夏洛克站起身,紧紧地抱住了他。

基本演绎法虽然厉害,但却无法推断人心。人类真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只要你把感情埋在心底,没人会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夏洛克只知道自己爱着华生,但他一直在等,就是因为他不知道华生对他的感情是否也是如此。

而现在,夏洛克终于知道了,他轻轻抚摸着华生的头发,“别哭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的”。

“夏洛克,答应我,永远不要像这样再离开我了”,华生擦干了泪痕,这还是这个坚强的小伙子长大以后第一次流泪。

夏洛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在他对付莫里亚蒂的计划里,确实必须离开华生一阵子。而现在,他突然狠不下心来了。

他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