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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梦断云梦

涂姜听白茹讲了封印朊魔之法,心里也是十分忧虑。

这封印之法前两条看起来不难,但是最后一条却是难上加难,将朊魔封印于人体,无异于用活人献祭的确有违人道。

两人商议片刻无果,白茹起身告辞,涂姜命月如将白姑娘送走,自己坐在屋内痴痴地发呆。

自己好不容易嫁入宁王府,得了朱真这个如意郎君,以为从此要过上与他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的生活。

怎料忽然飞来横祸,夺走了胡婴,搞的朱真和涂姜二人的新婚佳期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连朱真现下也是忙的东奔西跑,想见他一面都难。

涂姜想来想去,只觉得心内郁闷,愁肠百结,不由地长叹一口气,又流下泪来。

她平生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痛苦滋味。

朱真和师傅凌尘子一路快马加鞭,心急如焚,向着云梦乡奔去。

待得到了云梦乡外,只见结界早已被损毁。

二人下马,走进院内,只见花草树木皆被烧的东倒西歪,一片焦黑,还冒着刺鼻的烟味。

而云梦乡内几件屋舍本就是用木头所建造,现今早已被一把大火夷为平地,只剩下了了冒着烟的一堆堆的焦黑木炭。

往日美景早已无迹可寻。

凌尘子在被烧毁的废墟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试图寻找一些未被烧掉的物件。

只可惜凌尘子多年来云游四海,踏遍千山万水收集来的满书架的珍本典集皆已被付之一炬。

凌尘子脸上满是伤心、痛惜的神情。

仅这几日,凌尘子便少了往日洒脱爽朗的神情,竟显出几分苍老之态。

朱真心内一阵刀绞一般的痛,连忙走上前去扶住师傅道:“师傅,看来云梦乡是被烧的什么也不剩了,您也别太难过了,先回我宁王府住着,我赶明儿给师傅另找修行之处。”

凌晨子哀伤地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在废墟里低头寻找。

终于他在西南墙角的废墟之中,刨出来一个白色的物件。

凌尘子小心地将它抱在怀里对朱真说:“其他珠宝珍玩皆是身外之物,即使烧毁了也不足惜。只是这个宝贝却不能丢。”

说着他将手里的物件递给朱真看。

朱真低头一看道:“噬魂灯?”

“正是!”凌尘子说道:“这噬魂灯是封印朊魔的重要法器,设九龙阵必须之物,我们这就把他带回去收藏好。”

朱真闻言,小心地将噬魂灯接了过来。

从主屋的废墟中出来,朱真双脚不听使唤的向着东厢房走去。

他和胡婴曾经居住的东厢房亦是被烧成了一片灰尽,台基上一片横七竖八躺着焦黑冒着烟的木头桩子,朱真一眼看见在残垣断壁之间,夹着一片被烧焦了一半的宝蓝色锦缎布料,那原是早年他和胡婴睡觉的床上所挂着的锦缎帷幕。

朱真看着那一片残缺的布料,心内百感交集,走上前去,将那片锦缎帷幕捡起,用它将噬魂灯包了起来。

缓步走回师傅身边,他伸手搀扶住师傅的臂弯,轻声道:“师傅莫要难过了,先随我回宁王府吧。”

两人相互搀扶着,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云梦乡。

师徒二人回到宁王府已是掌灯十分,朱真百般请求师傅留在雅正居用餐,凌尘子却以过于疲累,没有胃口的原由而婉言拒绝了。

朱真无奈只得放师傅回青梧居休息,命厨房将晚饭送了过去。

凌尘子别了朱真疾步走向青梧居。

一进青梧居,凌尘子便向着主屋走去。

脚刚踏进门槛,他一眼便看见桌上点着一对莲花油灯,供着两瓶玉兰花枝,正中间摆着胡婴的灵位和骨灰坛子。

凌尘子见状悲从中起,也不顾了师徒礼仪,扑在桌前的蒲团上痛哭流涕。

心爱的徒弟没了,修行场也被焚了,凌尘子瞬间觉得天昏地暗,恨自己没有能耐早点封印那朊魔。

一想到封印朊魔,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涂姜,他坐直身体,用手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为自己的无奈感到愤恨。

凌尘子呆坐了片刻,便起身抬脚坐上床,开始打坐。

片刻间,他眼前又出现了黄裳那回头一笑,他笑着说:“一切自有机缘,机缘到了就会有答桉。”

朱真回到雅正居,手捧着噬魂灯无精打采地向着主屋走去。

进的屋来,只见涂姜坐在圆桌之前,正手撑着头呆看着面前的一盏明灯。

见朱真进来,涂姜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接过朱真手里的包袱,一边又转身叫月如打水过来伺候朱真洗漱。

涂姜一边走,一边将手里的包裹打开,看见里面的物事她惊讶地说:“噬魂灯?你和师傅回云梦乡了么?”

朱真点点头,一脸的疲惫憔悴无奈。

涂姜看着他的样子,万分心疼,转身叫月如赶紧往雅正居内摆饭。

月瑶伺候着朱真洗漱干净,换了外衣。

月如已经带着其小丫头摆好了饭,一窝虾仁粟米羹,一碟清蒸鲈鱼,一盘炒春笋,一盘三鲜春卷,一碟子拌佛手瓜。

涂姜抬头见朱真接连几日未曾好好吃饭睡觉,眼周起了一大圈黑眼圈,两颊也凹陷下去,越看越觉得心酸,便舀了满满一碗虾仁粟米羹递给了他。

朱真此时的心情恰似被刀砍的稀碎,又被火烧的焦黑,任是面前摆着金馐玉粒也食不下咽,只是端着饭碗发呆,一只手转着勺子想心事。

涂姜无奈,只得轻声问道:“今日突然回云梦乡,可是有急事?”

朱真低头沉默了片刻答道:“云梦乡被烧毁了,什么也不剩了。”

涂姜手一抖,手里的一双乌木包银快子掉在了桌子上。

“怎么可能?”涂姜失魂落魄,嗫嚅着问:“云梦乡不是有结界保护,凡人都看不见,进不去的吗?”

“那你可记得曾有人夜闯过结界,还进入了你的房间?”朱真抬眼看着涂姜问道。

“朱圆?!”涂姜惊讶地低声喊到。

“正是,他前脚杀了胡婴师弟,后脚便焚了云梦乡。”朱真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