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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应该没死

风尘的声音在茶几上响起来说:“摸什么摸,再不走我强了你。”

卧槽,这是刚才那个优雅的女人说的话吗?不过,我马上想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情境,还是先走为妙吧。

站起来快步往外走,却听到她在背后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了一句:“应该没有死,谁知道呢,看运气吧。”

我在门口一愣神,正要回头去问她,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走吧。”

从风尘家出来,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地上早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

听着新一轮的鞭炮声响起来,可能已经午夜了吧,人们都在迎接新年,烟花喧染着远处的天空,把还没落下来的雪花炸的更碎了。

小心地把车开出巷子口,热闹在天边,眼前却静寂的如另一个世界,没有灯火也没有人。

雪堆的太厚,行车特别困难,不但不能开快,还要小心掉到什么掩盖起来的咱坑里。

车灯照着远处,像一束幽灵的光,寒意彻骨。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爸妈还没睡,都坐在沙发等我,见我回去,我妈才着急的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打电话过去说你早就回来了,正着急呢,打你电话也不通。”

我只说路上不好走,车子出了点问题,然后把手机拿去充电。

我妈忙着给我打洗脸水,然后又照顾我爸去睡觉,最后才回来问我:“个个爸妈还好吧?”

一一回答了她问题,才看到她稍有安心地回去休息。

洗了手脚后也回到卧房,但是却没什么睡意,把韩个个的丝巾又拿出来看了一遍,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玄机,关键是我还很怀疑这个风尘说的话,总是觉得她跟我东拉西扯的说这些不过是在掩饰什么,而真正的目的我可能现在连边都没碰到。

还有临走时他说的话,“应该没死”,是说韩个个,还是没从嵩山回来的大刘他们?

大刘是她的朋友,关心他倒也是正常,但是又总是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快天亮时才迷糊着睡着。

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大年初一不能叫人起床,所以我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就听到外面有说话。

穿好衣服起来,看到雪已经停了,院子里我爸妈已经打扫干净,刘洪涛站在大门口跟我爸妈说着什么。

我朝着他们喊说:“站门口说什么,挺冷的,快进屋里来啊。”

他们三人进屋后,我爸妈就去忙他们的事情,刘洪涛直接拉着我进房间后才说:“我都坐了好一会儿,看你总不醒,正想回去呢,到门口又跟咱爸咱妈说起来话了。”

我问他:“大年初一就跑过来了,有什么事?”

他看了一眼门口,压着声音说:“我听他们说在城里看到过一个小孩子,好像跟阳最长的挺像的,就是谁也不知道住在哪里,好像闪一眼就不见了。”

我忙问他:“具体有说在哪个位置吗?这个消息准不准?”

刘洪涛说:“肯定不准啊,这都是传过来的信儿,还能有个谱的,就是我现在想,咱们哪怕是有一点消息也不能放过,准不准的过去找找再说,警察是指望不上了,扑风捉影的信息人家根本不去,还得靠咱们自己。”

我把外套穿上说:“走,咱们现在就去。”

出了大门才看到外面雪积的很厚,根本开不了车。

刘洪涛说:“我都是步行跑来的,这雪一时半会儿根本化不了,开车出去,晚上回来也是麻烦,公路现在结冰严重,又都放假了,根本没人清理。”

既然这样就只能步行,出了村就顺着省公路边往县城跑去,路上果然没有人和车,整条大宽马路都被雪覆盖着,下面还有厚厚的冰,脚走上去都打滑,这要开车出来估计也是危险。

好在县城也并不远,我们又着急,一路都是小跑着,半个多小时就已经赶到城边上。

我问刘洪涛说:“有没说在哪里看到的?”

他喘着粗气说:“咱们先去东郊那里看看,依这孩子的性情,如果真是他,肯定要去那里的。”

两人又一路穿过县城往东郊赶去。

城中心倒是有人,有些店铺下午也看了门,街上有些年轻的男孩女孩相互拉着手在踩雪玩,笑声和着偶尔的鞭炮声,倒是显的有些年味,也让我和刘洪涛非常羡慕,其实我们似乎也很年轻,但却已经找不会属于他们的轻松。

东郊不很冷静,毕竟已经接近城外,那片铲平的住宅区还没有动土建新的房子,地面被雪盖了一层雪白。

我们两个分头沿着住宅区走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整个雪地里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说明最起码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从这里出入。

既然出来了,也没急着回去,从这里转完后,我突然就想到鹏程鞋业的厂区,这个地方自从高鹏死了以后就跟着倒闭了,但是厂房却还在,只是人都没有了。

我跟刘洪涛从大门口进去,原来的保安室里住着一个浑身破烂的流浪汉,如斗的保安室里被他弄进去许多的柴草,应该是为了保暖。

看到我们两个人,他从篷乱的头发里扒出脸,露着黑黑的牙齿朝我们一笑。

我有一刹那的失神,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却被刘洪涛拉着说:“走,咱们先往里面看看,里面的地方大,说不定真会住着人。”

我们往厂房走去,厂里的机器都已经被搬走卖光,里面只留下一些不值钱的废物,散的到处都是。

刘洪涛看着这些东西说:“不定一开春政府就要弄这块地了?”

我这才想起问他:“年前的工你是怎么拿到的,我现在想想还心惊,要不是那时候咱们运气好,不定闹出什么事?”

刘洪涛说:“我都莫名其妙,突然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来,问我包不包工程,我一听价钱还可以,也没有什么风险,就是拆个楼,这个咱都可以做就答应了,谁知道里面那么大玄机。”

看来真是有人想害刘洪涛,或者是间接想害我吧。

整个厂区找了一遍,竟然没看到一个人,连暂住的流浪汗都没有。

刘洪涛不无失望地说;“你说门口那个为什么不直接住在这里面,这里面比门口暖和多了。”

我随便应着他说:“也许是为了出入方便吧,万一有人看到还可以给他点吃的,如果住在这里面,谁会想着送吃的过来?“

他点头说:“也是。”

我们两个出去的时候,那个流浪汗还在,又是那个动作,从躺着的地方直起身子,扒开头发,然后露出黑黑的牙齿朝我们一笑。

我盯着他说:“洪涛,你仔细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听到我说就也盯着看了几眼,然后说:‘看着是有些眼熟,在哪儿见过一样。“

我快速跟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也别让他走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就往县城中心跑去,在一家早开的饭馆里买了一些热饭,然后顺带着买了一条热毛巾装进塑料带里。

回到鹏程鞋业门口,先走到保安室把饭递给流浪汗。

他倒是不客气,稀里哈拉的就把一碗加肉片热汤面吃完了,然后抹了抹嘴,竟然跟我们说声“谢谢”。

我把湿毛巾也递给他说:“擦擦脸吧,还不凉。”

他接过去把毛巾往脸上一搭,抹下来的时候整个毛巾都成了黑色,不过也让我们看清了他的脸,虽然非常瘦削,但是擦干净的脸上看起来精神还不算太差,只是牙齿黑黑的看着有些让人郁闷。

我与刘洪涛对视一眼,然后拉着他出来小声说:“看出来了吗?”

刘洪涛摇头说:“倒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是怎么觉得跟阳阳有点像?”

对,这个人就是跟向一阳有点像,尤其是眼睛,如果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说是父子,绝对没人怀疑是假的。

难道他的爸爸没有死?

他这么守在厂区门口,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刘洪涛商量以后,他马上说:“咱们什么也别说,就藏在附近,看看到底有没人来跟他接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