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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红手绢

何继圆憨厚的笑着说:“粗茶淡饭便可,剩余给全家人置办一套新衣,给孙儿们买些可口的零食,侄儿可是空手进门的。”

婶婶拉长调子说:“好嘞——婶婶给你准备午餐去……”

吃饭时,九叔提及堡内发生的闹鬼之事。

何继圆大为惊讶,“居然有此等荒诞之事?侄儿游走九州尚未见过真鬼,必定是恶人所为,切不可被迷惑。”

九叔一家人皆不认同。

婶婶做出恐惧之色说:“堡内已然有二十几人丧命,如何不信?就是耿秀才怨灵复仇,岂有其它解释?”

何继圆思索着说:“耿叔我有印象,儿时见过多次。此人面慈心善,岂会伤害幼童?即便世间真有怨灵,亦不会乱杀无故。”

奎子嗓音宏亮,说话直白,“人变成恶鬼,哪里还管老幼?”

他妻子迎合男人,“那是,吸血便可。再说,耿秀才生前有谁关心过他?乡邻不是取笑就是欺辱,何曾拿他当人待?死后自然憎恨所有人。”

九叔干一樽酒,抹着嘴唇说:“此事着实蹊跷,三个孩童在老屋内被害,易家孩童栽倒在村口惨死……此后堡内每天都要死人,死因皆反常。”

何继圆沉思半晌说:“饭后我去北山查看一番……”

话没说完,全家人反对。

婶婶反应最为强烈,“万万不可!此事已然报官,就连县衙差官皆不敢冒然前往,你一人去岂不是自寻死路?”赶忙加一句,“切莫牵连我全家才好。”

最后一句算是堵住何继圆的嘴。

何继圆返乡之事,很快在堡子内传开,不少人朝九叔家探头。

十几年过去了,乡人还是没忘记何宏远犯下的过错,对何继圆另眼看待,满嘴皆是刺耳之言,

“霍!何家居然尚未绝种,何宏远次子回归矣。”

“那个孬种叫什么来着?何,继圆,对不对?”

“对,对,就叫何继圆。也该是而立之年,长胡须没有?”

“有胡须,乌黑,乌黑。回头问他可否讨到妻子……”

“孽障,还能讨到妻室?他爹是个庸医,儿子岂能成气候?”

………………

何继圆看见院外围观者越聚越多,便走出屋去作揖打招呼,“各位乡亲可好?可曾记得继圆?一别便是十五载,着实想念家乡人。”连连作揖。

院外的人居然没有一个肯搭讪,纷纷扭过脸去装作未听见。

更有甚者小声议论,“个头倒是见长,不知医术有无长进?”

有人迎合,“那也叫个医术?莫不是在外又治死人回来躲避灾祸,嘻嘻。”

何继圆装作未听见,继续向大家作揖,“堡内若有患病者,可来瞧视,在下愿免费医治,绝不收取乡亲分文。”

人群中居然有人起哄,“莫不是又要治死人?”

众人哄笑,“哈哈!最近堡内闹鬼,你能否医治那些被厉鬼吓死之人?”

又响起哄笑,居然有人说:“没准那些人就是他杀的……”

婶婶赶忙出来,拉着何继圆的手入屋,“哎呀,你别去招惹他们……”

何继圆只得回屋。

景辛寅和乐叔赶路,路程曲折蜿蜒,若能浓缩,形状如同羊肠,等于绕行。但是没有直线通道,只能按照固有的路线行进,地形如此无可奈何。

路上二人还担忧青州那边的事情。

乐叔戏谑地说:“前番,你将王姑娘托付给冰熙,此番又将楚姑娘和雨姗托付给她,你说她会如何看待你?”

景辛寅轻叹一嗓说:“此乃无奈之举,总不能看着她们身陷困境不顾。冰熙是个开明贤慧之人,这可是高句丽女子与生俱来的天性,想必不会误解我。”

乐叔点头,“这倒是属实,高句丽女子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对夫更是忠心不二,我也想娶一个高句丽女子为妻。”

景辛寅白他一眼说:“你若如此,定然气死雨姗姑娘。她不嫌你年老,你窃笑便是,不可得便宜卖乖,有道是知足者长乐。”

乐叔笑皱了脸,“啊哈哈,老牛啃嫩草者不止我一人。再说,我可以找个年龄相仿的女子,为何偏要娶一个小那么多的姑娘?平时总要娇惯,心烦。”

景辛寅转移话题,“我只担心青州府有变。”

乐叔反问:“你不是对刺史大人的能力很放心吗?”

景辛寅轻轻催马,“话虽如此,侯希逸毕竟是河南道节度使,兵权在握,倘若突然发难,刺史大人武艺再强,也难脱身。”

乐叔便问:“你是否在信函中提醒?不然,你赶回青州协助李大人,我一人赶赴梁州如何?”

景辛寅摇头,“不可,梁州之事更为诡秘,你一人恐难应对。”思量后说:“我已在信函中提醒李大人,即早做打算。”

乐叔安抚,“两位大人毕竟是姑舅兄弟,想必不会自相残杀。”

景辛寅并不认同,“在利益面前,任何情谊皆被踏得粉碎,绝无牢靠一说。”当场举起例子,“比如叛军安?山和史思明,皆死在亲子手中。”

乐叔不解,“安?山不是死在李猪儿刀下吗?”

景辛寅冷笑一嗓,说:“指使者却是二字安庆绪,原因只是父亲偏爱幼子,你说可不可笑?”接着说:“此等小人终不得善终,后被史思明所杀。”

乐叔又问:“史思明死因我尚且不知。”

景辛寅又是冷笑,“与安禄山之死如出一辙,长子史朝义办事不利,担心父亲废长立幼,提前下手。怂恿者与指使者皆是他的部下骆悦。”

乐叔嗤之以鼻,“胡人着实野蛮。死得好,叛乱分子终无好下场。”

二人苦行七日,才抵达随州地界,距离梁州尚有漫长路程。

随州乃是繁华之地,街头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显得非常热闹。

感觉此地男子高大健硕,好比松柏,而女子高挑婀娜,走在街头好比花树飘移,真可谓不同水土养育不同风格之人。

街道两边摊位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可见中西部地带物产丰富,有许多中原地区见不到的稀罕物,吸足外乡人的眼球,愿意掏银子购置。

最能吸引游客的是街头卖艺人,有各种杂耍,宽敞处还有马术表演。其中最为红火的当属魔术表演,俗称红手绢。

骑马入城者,皆在马屁股上系着一个小竹篮,防止马儿随处屙屎。景辛也在街摊购置两个小竹篮,递给乐叔一只,“此地爱干净,你我二人也莫落伍。”

乐叔接过竹篮效仿,嘀咕,“这叫作入乡随俗,可是尿水如何防范?”

景辛寅笑道:“哈哈,马尿虽腥臊,总比粪便好些,落地渗入土内,一场雨可冲刷干净。”又说:“去找个街摊填饱肚子再行赶路。”

乐叔被街头热闹景象所吸引,“难得路过热闹处,逗留一个时辰再走可好?”指着前方说:“听说红手绢很有看头,去凑个热闹如何?”

景辛寅点头,“也罢。长路漫漫,不可急在一时。”

二人牵着马儿小心翼翼地挤入人群,许多人有怨言。

乐叔向大家笑脸说好话,“我二人乃是外乡人,从未见过红手绢,感觉稀罕,诸位赏个面子,哈哈。”

景辛寅便提醒,“此处有缝隙,何苦往人多处挤?”

二人好不容易挤到前面观赏。

名为红手绢,开场必有红手绢表演,虽然这是小魔术,却很是吸引人。

献技者是一位貌美女子,年纪二十上下,一身红妆,手里拿着小巧的红手绢,前后展示给大家看,用动听的嗓音说:“可要看仔细,空无一物。”

众人聚精会神地盯视,只见女子一手握拳,另一只玉手将整块布缓缓挤入拳内,当展开手掌时,手绢消失不见,当真是鬼使神差。

引起众人哄赞,拍手叫好。

女子延续表演,另一只手翻给大家看,“嘿,空无一物。”轻轻一握,另一只手往里抠呀抠,居然缓缓拽出一条红线,临了展开来看,那只红手绢重新回归。

又是引起一片赞叹声。

继续深化,手法与前相同,但结果却让人大为惊讶,这一回原本空空如也之手,凭空变出一只小麻雀,引起掌声一片。

姑姑一脸新亲和之笑,更是招人喜爱。将小麻雀置于台架之上。

继续演化,手法又是相同,可这一只变出一只百灵鸟,还在她手上动听地鸣叫,煞是悦人,掌声连绵。

姑娘如法炮制,变出一连串不同的鸟儿,个头一个比一个大,置于台架上的一根铁丝之上,做着各种动作活似精灵。

最后,姑娘将红手绢抛于半空,陡然化为一只庞大的老鹰,这让看客惊讶得尖叫,激情达到高点。

然而,这只是小魔术,更稀奇的大魔术还在后头。姑娘弯腰向大家行礼,看客便向铺在地面上的红布投掷钱币和碎银,这可是行规。

乐叔看一眼景辛寅,掏出一锭五两银子投掷过去,引来众人的目光。可见投掷银锭者不多见,姑娘看在眼里,小红鞋子朝前迈一步,深深弯腰施礼,直起身时朝乐叔甜甜笑,以此表达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