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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匪夷所思

乐叔和王二姑离去,景辛寅低头沉思。

凶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居然无人看见,这似乎不合情理。

便向到访邻居打听,“二位大婶,当真丝毫没有觉察?”

撑着雨伞的妇女摇头,“我一直在屋内纺线,倒是听见吵闹声,也未往这处想……后来听到哭声才感觉不对,便过来瞧视……”

穿蓑衣的妇女也是摇头,“我去稻田除草,刚刚回归。何人如此猖狂歹毒?”看着搁置在墙角下的尸体,不忍直视,“朱大哥遭谁惹谁?啧啧……”

披着旧衣的男娃却睁圆眼睛说:“叔叔,我在院子里玩耍,瞧见几个长牛角的伯伯,冲进雨姗姐姐家中……”

戴雨伞的大婶,立马推孩童一把,“渔儿!莫乱讲话,还不快些滚回家中?不要命啦?”又看着景辛假笑,“哈哈,孩子才六岁,胡乱编造,不可信之。”

景辛寅赶忙蹲下来,注视着孩子,“你叫渔儿是吧?莫怕,叔叔相信你……一共有几个人?都做些什么?”

渔儿胆怯地望着母亲说:“渔儿当真瞧见,未撒谎……”

景辛寅赶忙抬头提醒大婶,“莫阻拦孩子,邻家遭难,理应协力查明才是。”双手握紧孩子弱小的双臂,给予鼓励,“渔儿,大胆说出来,由叔叔在,没人敢害你和家人。”

渔儿坚实地点头,说:“嗯,渔儿不怕恶人。牛角人共有四人,闯进院里抢夺拴在篱笆上的马儿,婶婶阻拦,大打出手,朱伯伯拿镐头出来拼命……”有些语无伦次,“一个牛角人骑上大红马逃走,雨姗姐姐的兄嫂出来帮手,那匹黑马也跟随大红马逃走。”

景辛寅安抚孩童,“渔儿,不要心急,慢慢说。那个牛角人骑大红马朝哪个方向逃走?”

渔儿指着南面,“朝南,大红马跑得很快,眨眼跑出村外,进入奔南山凹。”

景辛寅思考着详细询问:“剩下的三个牛角人,用的是何种兵器?经过仔细讲一讲。”

渔儿眼神发直,一定是受到惊吓,“其中一个牛角人体壮如年,手里拿着三尖长刀,用力将朱伯伯手中的镐头砍断,朱伯伯倒在地上,不停地用刀砍……雨姗姐的兄长拿起粪叉抵抗,被一个拿长鞭的牛角人打倒,复又爬起朝屋内躲,有一个牛角人手里没有兵器,飞身过去用脚踢……雨姗姐姐的嫂嫂扑上去帮忙,被那牛角人揪住……那个牛角人便浪笑不止……”

朱雨姗睁大眼睛看着渔儿,“小渔儿,你当真全瞧见?我兄长逃往何处?可不能胡乱编造……”

渔儿指着两户之间的篱笆说:“姐姐,渔儿就躲在那里窥视,没有说谎。牛角人杀死朱伯伯和婶婶,进了屋子,里面好吵,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啦……”

景辛寅轻轻拍一下孩童,“很好,叔叔听明白矣。,相信你没有说谎。”站起身,看着朱雨姗,“也许,盗贼惦记那两匹马……”

朱雨姗哭得更加伤心,“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二位带到家中来……”抽泣着说:“原本想赚得一些引路钱,不想害得家破人亡,叫我如何是好?呜呜……”

景辛寅当然知道那些牛角人并不是为那两匹马,若真是为马,抢夺便了事,何必要血洗朱家?

之所以这样说,是想试探朱雨姗做何反应,果然顺利入套,表面像是在抱怨自己,实际是在说他叔侄二人连累了她一家。

景辛寅安慰她,“你放心,我叔侄二人一定会替你一报仇雪恨,也会尽快找到你兄长。”

撑雨伞的大婶慨叹,“人都跑啦,去哪里寻找?再则说,人死不能复生,抓到盗贼又能怎样?客官不如送她母女一些银两了事。”

穿着蓑衣的妇女也说:“所言即是,客官给些银两好厚葬死者。如此,她们母女也不至于饿肚子。”

景辛寅听罢,心中陡然泛起疑心:莫非,眼前发生的一切皆是圈套?朱家人为讹钱财在做戏?这种可能暂且不能排除,找替死鬼不是不可能。

但转念又想:事情绝非如此简单,朱伯伯和屋内女人的碎尸完全是真实人身,除非早有预谋,否则从哪里搞到如此鲜活的尸体?

景辛寅向二位妇女拱手,“请二位婶婶放心,倘若真是我叔侄二人连累,一定会做赔偿,以此慰藉家属悲伤心灵。”但马上又说:“不过,凶手务必缉拿归案。”

两位妇女相互对视,感觉有些怪异。

撑雨伞的大婶,似乎在替他说话,“哎呀,客官,不是妇道人家瞧不起你,那些人皆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能力非凡,你一个商人如何是对手?还是出些银两逃命去吧。”

穿蓑衣的妇女应和,“就是,看你生得文质彬彬,那些人可是武功高强,即便找到还不是白白送死?知道你们商人不差银子,不如破财免灾为好。”

朱雨姗在观察他的反应,哭得更为伤心,“是啊,出不出银子,小女倒是不介意,还是赶紧逃命去吧。呜呜……”

这话被她躺在屋内的母亲听见,发出半死不活的声音来,“可不能放他走……”剧烈地咳嗽,“咔咔咔……你爹和你嫂嫂为保护他们的马匹丧命……咔咔咔……可要长点良心……”说着一瘸一拐地走出屋来。

景辛寅便向她作揖,承诺,“婶婶,请放心,我不会走。”

这时,里正大人带几个壮汉赶到,乐叔和王二姑跟在后面。

里正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胡须黝黑而繁茂,表情威严而生硬。

四处张望着问询:“究竟何人行凶?朗朗乾坤,岂能容许抢贼猖狂?”

大家迎出来。

朱雨姗的母亲蹒跚而行,“里正大人,可要为朱家做主……”

里正径直走到朱伯伯的尸体前,皱眉头,“哎呀,闻道兄弟,你死得好惨矣——”抹一把眼泪说:“匪徒可曾捉到?”

景辛定上前拱手,“见过里正大人。匪徒已然逃脱,理应从速赶往县衙报案。”指一下孩童,“渔儿瞧见行凶者,有四人,皆戴牛角帽。”

里正扭头看一眼孩童,“娃儿之言如何信得?信口开河也未可知……”做思索状,“即便见过又能如何?已然逃脱,去何处去缉拿?”

景辛寅感觉不对,立马提议,“所以,应该报县衙查办才是。”

里正悲情转为戏谑,“看来,这位客官有所不知矣,南面深山老林住着一群劫匪,十里八村家喻户晓,县衙岂会不知,还不是拿那些人没办法?”

景辛寅怔一下,“有匪徒,那为何不派官兵征讨?”

里正大为不悦,“后生,你出此言,表明你见识浅薄。天下之大,自立山寨称王称霸者还少吗?至于征讨与否,是你我可以做主的吗?”

乐叔听罢来了火气,上前辩理,“里正大人,有道是天下动荡匹夫有责,如今有村民被害,作为里正理应担起责任才是……”

里正身边的壮汉立刻恼怒,挥起拳头威吓,“你这卑微奸商,岂敢如此狂妄?在我乌龙庄,里正大人便是龙首,胆敢出言不逊,打你个满地找牙!”

乐叔岂会把一个莽汉放在眼里,刚要发火,景辛寅立马向他使眼色。

当即解释,“我二叔不善言辞,切勿恼怒……”面向乜斜眼睛的里正,“若不想惊动官府,在下愿为前往,将匪徒缉拿归案,交予县衙。”

里正吃一惊,指着他,“你……”

莽汉气不过,挥拳向景辛寅打过去,“嘿!吃爷一拳……”

不想,景辛寅伸手一接,只轻轻一掰,痛得他一叫,“啊——啊……”眉头紧锁动弹不得。

在场所有人皆被震慑,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英俊后生。

里正立马改变态度,脸上浮现一丝笑脸,“呃……二位这是练过几手,呵呵,难怪口气不小,呵呵”

朱雨姗眼神看着别处发呆,像是在思考事情。

她的母亲却对里正谄媚,“哎呀,里正大人,老妪忘记对您说起,这二位乃是走镖的镖师,看身上不是佩有刀剑?不过皆是讲理之人,好生相劝为是。”

里正当然能够听懂她的意思,捋着黑髯,话锋一转,“也罢,明人不说暗话,村中被袭事件,并非一两起,可大事画小,小事画了。”

景辛寅内心愈加矛盾,莫非真是一个圈套?而且是里正一手策划操纵。

若是这样,这个村庄便是贼村,里正带着村民行骗过活,目标是那些游山玩水的游客。

乐叔插话,“那,里正大人想如何处置?”

里正委婉地说:“这个嘛……可以听听被害家属之言,倘若执意复仇,老夫作为一村之首,愿意组织人力去攻打匪巢,哪怕是自取灭亡。”显然不是真心话。

乐叔要开口,里正立掌阻挡,“且听我讲完……倘若罹难家属放弃复仇,只求得财物上的慰藉,理应如其所愿。”两只眼睛注视着景辛寅,像是已然看穿少年身份。

景辛寅低头问一句,“里正大人言下之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