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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疑点重重

景辛寅向乐叔使个眼神。

他便解开扎在身上的钱袋,呈到张伯面前,“这是刺史大人孝敬二老的银两,虽未提及婚娶之事,可当做彩礼。”

景辛寅补充,“刺史大人虽不能亲临,但以婚娶名誉摆下喜宴未尝不可,可邀请亲信和邻里前来庆贺。”

张启轩一甩袖泼冷水,“什么?天下岂有此等婚俗?郎君不到场如何拜天地?难道捉一只公鸡拜堂不成吗?”

景辛寅噎住。

乐叔接话,“民间可不有此种婚俗?亲信邻里定然能够理解。”

张启轩回头翻一下白眼说:“我张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张伯又是出言数落长子,“轩儿,爹教你莫插嘴,难道未听见?”

此时,次子张启辕推门走进来。

他嗓音比兄长不要豪横,“爹,听说妹夫派使者前来?可否带来聘礼?家妹与侄儿一直吃住在家里,可没少花钱。”

这种话既让人尴尬,又让人不快。

乐叔想发作,景辛寅赶忙使眼色制止。

张启轩迎合兄弟,“岂止是花钱?全家人为此事未少操心……家中有女不婚生子,招来多少指骂?此乃丧风败俗之事,就连亲信也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张启辕看见父亲手中的钱袋,一脸讥讽之色,“就拿这点银两孝敬爹娘?也太小气,分明是小瞧我张家。”

乐叔面色发紫,“打开来瞧视再说话,里面可不是银两,而是亮灿灿的黄金。”

此语一出,张家人皆露出惊讶之色,面面相觑。

伯母伸手取过钱袋打开查看,手一直在发抖,见到里面的金元宝眼睛都绿了,怒色即刻转为喜色,把袋伸给男人看,但没有吱声。

一家四口,只有张伯较为矜持,扭开脸伸手抵挡,“咳,钱财乃身外之物,老夫一再教导你们莫要见钱眼开……”指着次子喝斥,“辕儿,赶紧收去你那副讨厌的神情。”

张启辕这才拉下脸来假装不在意,“父亲所言即是,此事可不是钱财能够敷衍之事,务必大张旗鼓摆酒席,将我张家之前丢失的颜面悉数给找回来。”

兄长迎合,“二弟说的不错,届时妹夫最好亲临,否则可是我张家人的笑柄。”

乐叔实在克制不住,正面辩论,“那我要问张家人,眼下是寻找走失的孩子重要,还是商谈补婚之事重要?”

一席话使唤所有张家人哑口无言。

景辛寅便从中调和气氛,“二叔不要如此讲话,孩子离奇走失,身为亲人哪有不急之理?只是一时分不清轻重缓急而已。“

张伯立马对这个后生刮目相看,露出殷勤的笑容说:“景公子所言即是,贱内与孩儿心有怨气所致,着实不该如此无礼,还望你叔侄二人能够理解。“

景辛寅便说:“那好,咱们可以谈一谈孩子走失的经过如何?”

乐叔心气不顺,嘟着嘴看着张家人说:“路途过于劳累,还是先去补一觉再详谈对策吧。”着实感到劳累。

张伯赶忙笑脸点头,“应该,应该,路途遥远,二位定然未少受苦。”看着内人说:“夫人快去腾出一间客房,好让客人安歇。”

景辛寅赶忙说:“我二叔身体瘦弱,需要休息,我留下来了解详情。”又面向乐叔说:“二叔快些去美美睡一觉,明日起还要奔忙。”

乐叔想了想跟随伯母去了。

张家父子三人态度陡然有了转变,显出书香门第应有的礼节和风度。

长子张启轩微笑着面向景辛寅说:“少捕同样劳累,应当同去休息,待恢复精气再谈不迟。”

景辛寅也是以微笑回敬,“兄长不必担心,小弟年轻扛得住。”

张伯再次上下打量,连连夸赞,“嗯,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天生傲骨轻奇。”转向次子叮嘱,“启辕,你快些去通知下人烧一桌好菜招待客人。”

张启辕赶忙点头出屋安排。

景辛寅劝阻,“未到晚餐时间,切莫劳烦……”

张伯露出责怪的表情,“诶?少捕可是贤婿指派的要员,岂有怠慢之理?快些入席,边吃边聊……”

景辛寅只得依主家入座。

张启轩开始向他详细叙述孩子失踪的经过,张伯在旁时而做补充。

张启辕回屋时,手里拎着茶壶,小声说:“菜很快会上桌,先请少捕喝茶。”

景辛寅一边聆听张家长子的叙述,一边向他点头示意。

事情经过很简单,加上张家人对真相所知甚少,三言两语便交待完毕。

景辛寅早已料到是这种情形,并未感到意外。

他拿起茶杯润润嗓子,思量着说:“此事着实蹊跷,一个活蹦乱跳的男娃怎么会突然不见……”面向张伯,“张家可曾与人结下冤仇?”

张伯摇头,一脸苦相,“我张家乃书香门第,向来与邻里和睦相处,口啤极佳,岂会与人结下冤仇?”

张启辕拍着胸脯坐在他身边打保票,“这一点我张家人敢对天发誓,祖宗三代未与人红过脸……”

景辛寅想起刚进屋时他们兄弟二人的表现不能全信,但还是点头说:“那就好,若真没有仇家,可以排除是打击报复。”

张启轩轻叹一嗓说:“不瞒少捕,我起初也怀疑过此种可能。”

景辛寅又问:“勉县治安状况如何?会不会是绑匪所为?”

张启辕嘴里发出嘘声来,像是在说‘官府捕快不过如此’。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种含意,“我当初也如此疑心过,可若是绑匪所为,为何至今无人上门交涉?”

张伯也说:“是啊,绑架孩童无非是敲诈勒索,至今无人登门交涉。”

张启轩做出思索的神情插话,“慌乱年月盗匪猖獗,民间随处可见绑架之事,勉县这些年也有过此类事件……只是从未有过拖延持久者。”

景辛寅轻轻点头,“嗯,通常敲诈勒索不会拖这么久。”

张启辕又插话,“咳,我张家乃书香门第,属于清贫人家,能讹出几锭银子?绑匪绝不会蠢到这一步。”

张伯也是点头,“是啊,我张家只是个门面,城内多数人家皆比我张家富裕。”

张启轩思量着说:“此事亦难断言,倘若劫匪是外乡人,误打误撞也是有可能……只是数月无音讯,可以排除此种可能。”去看景辛寅思索的脸。

景辛寅连忙点头,“从常理分析是如此……”想了想又问:“孩子失踪前可否出现反常之处?或者遇见过可疑之人?”

张家三父子皆低头思考,但一个接一个摇头。

景辛寅又加一句,“或者,县域内别处发生过反常之事?”

三父子依旧是摇头。

张启辕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哦,勉县商贸比较发达,经常有中原商人出入……”

景辛寅听罢眼睛闪了一下,“都做哪些营生?”

张启辕表情不屑,“无非是布匹、丝绸、陶瓷之类的日用品……哦,还有一些贩卖私盐的盐商……”但马上又补充,“那些中原商贩每次都是赚得盆满钵满,岂会去做敲诈勒索之事?”轻轻摆手。

张启轩思考一阵说:“比起中原商贩,那些突厥浪人倒是更可气,白天手拿破碗乞讨,夜里专做偷鸡摸狗之事……”

景辛寅的眼睛又是闪了一下,“哦?竟然有此等恶事?”虽然没说出口,表情明显在怀疑那些人。

张启辕又是哀叹一嗓,“咳——我早已考虑过那些突厥浪人,从他们的德行去分析,倒是很有可能做出此种缺德事情来,可是那些浪人的眼睛比野狼还要奸,岂会看不出我张家清贫?”

景辛寅用脑子去分析,不轻易发言。

张启轩认同兄弟的看法,“启辕所言非虚,那些突厥浪人好比虱虫长期寄生于我勉县城内,对城内的情况了如指掌,不会误打误撞。”

张伯也补充一句,“即便是他们所为,亦会趁早上门敲诈,不会拖延至今。”

景辛寅陡然想见张夫人,“哦,张夫人可否在家中?”

张伯赶忙做出亏欠的神情解释,“哦,少捕远道而来,家女理应前来问候,只是……”老脸泛红说不出口。

长子赶忙替父亲解围,“哦,是这样……家妹最近身体不佳,时常深夜出外寻子,恐怕此时还在屋内补觉……”

次子也插话,“伊瑶心情每况愈下,看过郎中,诊断为肝郁气滞,神情异常忧郁,一直在服药……昨夜又是出外乱走,全家人寻找一夜……”

景辛寅做出怜惜的神情安抚,“定是心痛所致,务必静养才是,我能够理解。”

张伯赶忙说:“启辕,你过屋去瞧视,若是醒来赶紧带她来见少捕……”

景辛寅赶忙立起手掌阻止,“大伯,不必劳烦,饭后我亲自去拜访。”

张伯立马起身作揖道谢,“多谢少捕体恤小女……”

景辛寅起身回礼,“自家人,大可不必如此客套。”

此时,家中丫环端着酒菜入屋。

张伯拿起酒壶要亲自倒酒。

长子接过酒壶说:“父亲,让孩儿来……”一边倒酒,一边说宽慰之语,“现在少捕前来办案,我那可怜的外甥定然会有下落,呵呵。”

张启辕却掩饰不住对景辛寅的不信任,“只是,少捕入世尚浅,欲断此案恐怕有些难度……”

张伯立马向次子使眼神,阻止他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