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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庆功宴席

施蕊姑娘感到意外,“是我二兄……”迎几步发问:“二兄,疯疯癫癫出何事?”

二公子一脸愁苦,“小妹,大事不好,逸芊姑娘夜里出逃,到处寻找无果,眼下山寨风雨飘摇,哪里有时间去顾及此事?”

施蕊姑娘表情不屑,“咳,我当是出何大事,大活人能光往何处?定然回到榆树沟,改天小妹帮二兄,去请。”及时换个词语。

景辛寅心中估算,此刻王逸芊应该在路上,等她赶到,山寨免不了起一场波澜,率先做好心理准备。

二公子站下来嘀咕,“可是,我离开时将她捆绑结实,不知如何逃脱,莫非山寨有鬼不成?”

施蕊姑娘低头思量,像是已经怀疑到身边的景辛寅,只是还不想戳穿。

她抬头看着兄长,“二兄,切莫疑神疑鬼,定然是你心疼她,未曾用力捆绑……此事暂且搁置,日后再说。”

景辛寅不免多看她一眼,兄长绑人,居然一句责备都没有,可见是一路货色。

施蕊像是自醒,很快恢复到先前的清纯状态,凝望着景辛寅解释,“哦,你千万不可误解,那个王逸芊将很快成为我二嫂,已然定下的婚事,逃跑自然是她的不是,你以为呢?”

景辛寅有意回避这个话题,“我尚未婚娶,对婚俗不甚了解。”

施蕊姑娘笑出声来,“嘻嘻,原来如此……”

二公子这才注意到景辛寅,“哦,小妹,这位兄弟便是爹提及的少年英雄?”赶忙拱手,态度殷勤,“幸会,幸会。”

景辛寅感觉他跟少寨主判若两人,就连相貌也相差甚远,猜想不是一母所生,拱手还礼,“二公子客气。”

施蕊姑娘插一句,“二兄可要多说些好话,山寨之事全仰仗英雄相助。”

二公子用欣赏的眼神上下打量,嘴巴像是涂上了蜜,“果真是一表人才,生不知在何处高就?”

施蕊姑娘嬉皮,“莫非,二兄也想与他过招?刚才长兄也有此意,嘻嘻。”捂嘴笑的样子着实可爱。

二公子赶忙摆手,“哦,我可不敢。”又问:“长兄来过?咳,他那张刀子嘴饶过何人?逮谁说谁,千万别介意”

景辛寅淡然一笑,“怎么会?刀子嘴豆腐心,无可厚非……我只是一走镖之人,能有多少斤两。”面向施蕊姑娘,“莫再称我是英雄。”

二公子又是拱手,“哦,原来是镖师,难怪身手不凡。”

施蕊姑娘问景辛寅,“记得昨夜你说是商贩,如何又说是镖师?”

景辛寅赶忙解释,“为家族生意护镖,姑娘未问仔细。

三人对笑,显得气氛很好。

闲聊一阵,施蕊姑娘仰望着天空说:“日头高挂中天,已至午时,想必已然摆下庆功宴,快些回去吧。”

恰巧,丫环春枝站在远处呼喊,“小姐——,寨主请几位去赴宴……”

二公子看着妹妹和景辛寅,“赶紧走吧……”

三人加快步伐往家里赶。

庭院云集许多人,想必全寨重要成员悉数到场。

院内摆上六张筵席,主屋厅堂摆上两张筵席,主要人物安置在屋内。

寨主站在门口,笑容可掬地迎接,“哎呀,少英雄,快些请。你此番立下大功,为全寨百姓和行路人铲除大患,我作为一寨之主,特地设下此宴,略表寸心。”

陪同的长者纷纷拱手迎合。

景辛寅神情谦谨,拱手还礼,“寨主言过其实,斗杀恶兽,出于自保性命,并非刻意为之,英雄二字不敢当。”

老者纷纷出言夸赞他人品出众。

寨主牵着他的手入席,亲切地将他按坐在身边,施蕊姑娘坐在另一侧,二公子则坐在景辛寅身边。

众人皆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着景辛寅,惟有坐在对面的少寨主拉长着脸斜视他处,表示不服。寨主在时,通常皆称呼他为大公子。

寨主亲自为他倒酒,“少英雄身手不凡,一定海量,务必多饮几碗。”

景辛寅双手做出捧碗之举,以示敬畏,“晚辈自幼走镖,未能培育酒量,不可多饮。”

寨主表示理解,“哦,饮酒过量必然误事,节制未必是件坏事,喜庆之日可开怀畅饮,增添喜气。”

众人皆表示赞同,“是啊,是啊,放开饮……”

碰过几次碗,场面上的话已说尽。

寨主逐渐摆开话题,“实不相瞒,挽留少英雄,本寨主尚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表情变得庄重。

席间的长者皆以祈求的神情望着景辛寅。

景辛寅早有心理准备,微笑着示意,“寨主请讲,只要晚辈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

二公子补充一句,“只要英雄肯相助,家父必有重谢。”

施蕊姑娘用动听的嗓音提醒,“二兄莫插话,听父亲讲。”

寨主思量片刻摊牌,“有些事情少英雄也许已经猜到,我梨花寨,并非纯粹猎户,闲暇之时,为达官贵人和乡绅雅士提供消遣场所……”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景辛寅做出略感意外的表情,“哦,原来如此……那不知是何种消遣?”

施蕊姑娘小手捂口而笑,“嘻嘻,反正不是风月场所……”

景辛寅假装不知,猜一下,“可是酒家客栈?”

二公子摇头,“非也。”

对面的大公子没好气地甩一句,“卖何关子?乃是万人皆喜的赌场,掷骰子改命,懂是不懂?呆货……”

寨主立马向长子瞪眼睛,“你给我闭嘴!如何对少英雄这般无礼?”

景辛寅赶忙出言息事宁人,“是晚辈无知,并非大公子之过,切勿责怪。”

寨主逐渐收去怒色,向他解释,“梨花寨赌场,乃是官府指定的消闲之处,前来尽兴者,多数为身分高贵、家境富裕的乡绅雅士……”

景辛寅避开对方的眼神,表示理解,“既是官府审批,当属正当营生,晚辈并无看法。只是,晚辈向来不好赌。”

施蕊姑娘插嘴,“放心,我爹又不会拉你去赌,嘻嘻。”

寨主顺势说下去,“原本,赌场生意顺风顺水、红红火火,岂料那牛兰寨盗门前来砸场,不出几日将我千门之财赢个精光……”一脸的悲愤。

席间长者皆为此事抱屈:

“是啊,也不知那盗门何处学得惊天赌术,我千门高手悉数败北……”

“他们这是要断我千门龙脉……”

大公子小声嘀咕,“跟一外行哭诉有何用?不等于对牛弹琴……”

景辛寅装作没听见,只面向寨主说话,“居然有这种诡异之事?何不禁止对方参赌?”

众人摇头唏嘘。

寨主哭相不改,“少英雄有所不知,倘若如此,有损行规,千门将颜面扫地。届时,梨花寨将无立身之地,大好营生自然会落入他牛兰寨手中矣。”

二公子在旁进一步解释,“声誉乃立足之本,他们很快会买通官府自设新的赌场,方圆百里内的赌客,皆会去那边消遣,梨花寨赌场将成为空巢。”

景辛寅采下眉头思量,“若如此,我能为寨主做些何事?”抬起头来看着寨主,“晚辈又不通赌术。”

大公子站立起来,嗓音依旧盛气凌人,“这又何难?我已然将神调门高人请来,过些时日与那牛兰寨展开正式对决,届时盗诡异赌术必破!”

寨主向长子做了个手势,“你闭嘴坐下,爹没教你插嘴……”把脸转向景辛寅,“我担心,届时难免一场你死我活之争斗,倘若少英雄在场,定可化解一场两败俱伤之灾祸。”

言下之意是,他担心斗不过牛兰寨的人。

景辛寅自然听得明白,这是要借刀杀人。

施蕊姑娘向他眉目传情,“你可是愿意从中主持公道?大可放心,我爹不会教你做出偏袒之事。”

寨主表情并不坚定,看来仍然没有把握依靠赌术胜出。

迟疑片刻,委婉地开出条件,“倘若,少英雄助我梨花寨走出困境,日后你就是山寨的上上宾,有何要求,本寨主必会答应。”

二公子在景辛寅的耳边吹风,“少英雄,你没发现小妹对你情有独钟?此番你若立功,日后便是我高家女婿……”

声音不大,屋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施蕊姑娘面色绯红,娇嘀嘀地责怪自己的兄长,“二兄——,莫要胡乱讲话,想羞死小妹不成?”

寨主仰面笑,“啊哈哈,我看这是一桩绝好姻缘,自古佳人配英豪,我岂有反对之理啊?”

就在此时,院外出了一阵骚乱,景辛寅猜到王逸芊带着父亲赶到。

有家丁进来向寨主禀报,“寨主,榆树沟王二犬父女到访,还带上牛兰寨三当家……”

全屋子里的人皆为惊讶。

二公子脸胀得通红,“这贱人,果真逃回家去……”

施蕊姑娘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他们如何与牛兰寨人混在一处?”

寨主站起来,将双手背过身,表情阴狠,“让我出去瞧瞧……”

一行人跟在寨主身后。

景辛寅起身跟上,准备见机行事。

来到庭院,看见山寨人已将那三人围在中央,气氛紧张。

寨主出现,众人让开一面。

寨主款款走到牛兰寨三当家跟前,“牛三,本寨主未曾邀请,如何擅自到访?切莫坏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