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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焚书坑儒/六

第一百二十章:焚书坑儒/六

在这后宫里,打击一个人的内心,最容易的办法就是用陛下的宠爱来打击她。

年华易逝,青春已不在,正所谓花无百日红,谁又能一直获得陛下的恩宠呢!

但郑妃却做到了,从她出现在赵政的面前之时,赵政的眼里心里除了郑妃在别无她人。

论宠爱,郑妃是第二人,无人再敢称第一。

“本宫劝赵长使一句,不是你肖想的就不要肖想,这几年你是第一个敢和本宫公开争宠的。”郑妃走上前去,弯腰看着她的脸,用右手食指抬起她的下颚,让她与自己的视线对视着,轻蔑道:“没有这个胆量承受本宫的怒气,就不要试图激怒本宫!今日只是小小的惩戒,若有下次否则不要怪本宫对你不客气。本宫宫中有位侍女名叫红萼的下场,若是再敢挑战本宫的耐心,那就她的昨日就是你的今日!”

红萼.....赵长使脸色由惨白变青,在由青变白,就像那民间的脸谱一样变化莫测。

赵长使浑身颤抖着忍着内心的恐惧,艰难的向郑妃屈膝行礼道:“妾谨遵娘娘的教诲!”

“哼!”郑妃直起身眼眸的余光扫过她,斜着嘴角轻哼一声,懒得在看她一眼直接带着侍女施施然从赵长使身边走过。

待郑妃走后,赵长使轻呼一声紧紧抓着侍女的手一滑,紧绷的弦一段,身子软软的滑落在石子路面上,顿时一股硌脚的轻痛感再次袭来。

“长使!”侍女惊呼道,急忙欲扶起赵长使,低头一瞥竟然看到了地面上存留一抹血红色,“郑妃娘娘怎么能这样啊!怎会有血?长使,您没事儿吧?”

“血?”赵长使闻言不解的看向侍女,脸色一凝,急忙低下头去瞧,顿时赵长使睁大眼眸仰天大哭着“啊!”

“啊啊啊啊啊!”赵长使发泄完后无助的靠在侍女身上,任由泪珠从眼眸处滑落,沾满满脸泪痕。

侍女担忧的问道:“长使,要不要请御医来瞧瞧?”

“呵,御医!”赵长使闻言,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手不自觉的捂上小腹之处,轻笑两声,“御医!这后宫里有她在,谁敢得罪她!孩子,母妃对不起你,不能保护你来到这世上,下一世希望你不要投胎到王室里来。”

守在赵长使身边的侍女一惊,诧异的看着长使,再看看地面上的一滩血迹,终于明白了长使为何那么痛哭了。

“长使,您.....”侍女低眉敛首暗暗自责着自己太粗心大意了,跟在长使身边这么久,竟然不知道长使已经有孕了。

“是,我有孕了,整整两个月了!”赵长使知道侍女要说什么,便淡淡的说着,“是两个月前陛下到巷宫来的那一夜所留下的,整整两个月了,可是谁知竟还是留不住这个孩子。”

原本以为这个突然而来的孩子,会给她带来一些慰藉,可那知这个孩子还是与她无缘。

她,真是大胆!她,怎么可以如此大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又有什么不可以的,郑妃有着陛下的宠爱就可以在这后宫里横着走,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赵长使时时闭上眼眸,听到的就是郑妃在自己耳边小声的警告着,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喙,“两个月前的那一夜留下的血液,你是不是很期待?本宫都没有的,你竟然敢有?不如,就让本宫帮你拿掉吧!”

说完,赵长使喉咙一紧,只感觉喉咙里吞进去了什么东西。

回想着刚刚郑妃不知给自己吃了一枚什么东西,此刻的赵长使才知那做成是堕胎药的药丸。

赵长使紧紧握拳,轻咬嘴唇,暗恨道:郑妃,但愿你能一直荣宠不衰,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

“娘娘,您刚刚不该如此冲动,娘娘既已经知道了了她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一般别人躲都来不及,为何还要近身,若是赵长使出了什么事,奴怕陛下会怪罪娘娘。”丝若想想刚刚那样的场景,免不了心惊胆战的,看着最后脸色惨白的赵长使,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但好在赵长使无事。

郑妃闻言,神色不变的继续向前走着,一步一步缓缓的走过。

在这秦宫里这么多年了,这些花草树木早已看的都已经很熟悉了,阁楼廊桥、亭台楼阁,秦宫里的建筑都在宣誓着它是这个天下的共主,是这个天下的君王。

即便在怎么无聊,在这么寂寞,只要这里有他在,就不无聊了、不寂寞了。

“出事!”刚刚发泄了一番气、解除了心中所痛恨的东西,郑妃此时心情甚是愉悦,眉眼间处处带着笑入了心,语气轻松的说道:“本宫倒是挺希望她出事的,丝若,刚刚本宫喂了她一颗堕胎药丸,你说那个孩子会不会掉?”

什么!娘娘喂了赵长使堕胎药丸,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此时丝若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娘娘,您......”

郑妃语气淡淡的说道:“你想的没错,本宫确实是喂了她一颗堕胎药丸!”

再次听到娘娘的承认,丝若震惊的停住脚步,眼神严肃的看着娘娘,“娘娘可想过着个后果?若被陛下知道了您该如何自处?那可是陛下的孩子,虎毒不食子,陛下怎么可能不会生气?”

郑妃闻言,抬首看了一眼远处,袖手一甩,转身看着丝若道:“你说的这些本宫当然明白,本宫也想得很清楚,在没有见到她的时候,本宫是没有那么想要那个尚未出示的孩子死。可是当她出现在了本宫面前恨不得撕碎他们,凭什么她一夜就能怀孕,而本宫受宠多年却不能,前面的皇子本宫不管,可是后面的本宫就是不允许别人生下他的孩子,不允许,不允许,不允许!”

郑妃愈说愈激动,说道最后郑妃迷媚的双眸里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过的泪痕沾湿了脸颊。

微风拂过,沾染了的泪痕处,一股凉意袭来。

“娘娘,您已经陷入进去了!”丝若叹息道。

“是啊,本宫已经陷入进去了。”郑妃明白丝若所说的陷入进去是什么意思,眼神迷离望着那湛蓝的天空,坦然的笑道:“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陷入进去了,跟在他身边的第一天本宫就曾对自己说过,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只要自己不在意就好,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给本宫的宠爱越多,本宫就越来越贪心了,恨不得他的身边只有自己一人。”

得到的越多就越是贪心!

爱的越深,就越是容不了他身边有其他女人出现,容不下他的身边有其她女人为他所生下的孩子。

“本宫做不到要强颜欢笑的去喜欢他身边的女人和其她女人生的孩子!”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

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这就是郑妃为何羡慕宸王妃了,爱上了一个注定不可能只有郑妃这么一个女人的男人。

这几年,在赵政的宠爱之下,愈发让她在这后宫里横着走了,几年前至少郑妃是不敢还有隐夫人的,但那也只是在几年前罢了,现今可就不一样了。

“娘娘又何苦呢!”娘娘是真的爱上了陛下,丝若也只能摇头叹息着,可陛下心里有的只是那位郑妃娘娘,在宫里的老人都知道二十多年前的那位郑妃娘娘。

丝若听以前老人偷偷的讲过,二十多年前的郑妃娘娘与现在的郑妃娘娘还要美丽妩媚几分,二十多年前的郑妃娘娘身段之妖娆,到达小腿处的长发只用了一根素净的发簪固定着,精致姣好的面容越发妩媚了,眉心间上的三瓣紫红色的紫荆花将本就妩媚的她看起来愈发的妩媚妖艳了。

更何况为王者,往往皆是无情之人,甚至是多情之人,为王者不可能只倾心一人为遣散后宫佳丽三千。

这种事连丝若自己都能明白,郑妃也很清楚的明白,可终究还是陷入进去了。

郑妃:“不苦!一点都不苦!”只要能每日的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守着他,就不是苦的。

赵长使怀孕两个月却被郑妃娘娘强硬的喂堕胎药丸,以致于赵长使最终没有保护那个尚未出世的皇子。

隐夫人将这件事禀报给陛下听后,赵政神色一凝,眼神冷冷盯着隐夫人不容置喙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隐夫人知道一旦有事情涉及到郑妃,陛下的心就已经偏了。

果然如隐夫人的猜测一样,这件事还是以赵长使护胎不利而结局,郑妃毫无若事的依然居住在长安宫里。

赵政一进入长安宫里,眼神微冷的凝视着她,问道:“为何要喂赵长使堕胎药丸?”

时常陪伴在赵政身边的郑妃,自然看出了此刻赵政并没有生气,虽然没有见过赵政生气时的模样,但郑妃还是肯定的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

郑妃立马迎上去,朝他莞尔一笑,直接认真的对上赵政的眼神回道:“因为妾不喜欢阿政别的女人生下阿政的孩子!”

赵政闻言,目光紧紧的锁定着她,来之前赵政试想过很多答案,可就是没有想到这一个答案,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就不会想。

“妾的心很小,只能装下阿政一人;妾善妒,不喜欢阿政去宠幸其她女人,然后看着其她女人为你生下孩子,妾不愿意强颜欢笑的去喜欢她们。”郑妃攀上他的脖颈,将自己心中所思所想皆告诉了他,“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赵政抬手抚上郑妃眉心上的一个红点,记忆中一声声霸道又娇媚的声音回响在赵政的耳边,“阿政,以后不许忘了我!阿政,不许你爱上别的女人!”

记忆中的她时而霸道,时而又善解人意;记忆中的她不愿与人为难;记忆中的她时而温柔,时而任性。

“妾的这一生很短暂,能够认识阿政,为你生下......生下扶苏,是妾的......妾的幸运。阿政,待妾离开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妾知你的.....知你的心愿......秦国不能没有你,你曾说你要开疆扩土,要建一个属于你的帝国,要结束六国之战,所以秦国不能没有你,大秦帝国需要阿政!你的江山,子衿再也看不了了,妾想看阿政的江山,所以你一定要替妾看下去!”郑妃闭上眼眸,流露出一行晶莹璀璨的泪,轻声念道:“妾还想与阿政......过完......过完下半生......可是......”

为了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心,她告诉自己她想看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你不能死你得活着,秦国需要你,天下的百姓需要你。

记忆中的子衿说过很多话却从未与自己说过“妾的心很小,只能装下阿政一人;妾善妒,不喜欢阿政去宠幸其她女人,然后看着其她女人为你生下孩子,妾不愿意强颜欢笑的去喜欢她们。说过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些话。

两影重叠,赵政不知道这究竟是在梦境里还是在现实里,唯恐这梦如泡影,“咻”的一下就破碎了。

不管是真实也罢,梦境也好,你都是我的子衿。

“子衿,不要离开朕!”赵政猛然间抱住郑妃,紧紧的禁锢着她。

蓦然间,赵政欺身而下亲吻至郑妃的额间,一股温热的气息落在郑妃的额间,从亲吻额间慢慢的往下直至落入到郑妃柔软的唇瓣之上。

良久后,赵政一个弯腰将郑妃横抱起来,走到床榻边轻轻地、小心地,温柔至极的将她放在床榻上。

床幔挂着的红纱逐渐垂落下来,将床内与床外隔绝起来,几盏悠悠灯火还在继续燃烧着,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室内里弥漫着浓烈暧昧的气息,温度逐渐上升。

慢慢温情燃烧在赵政与郑妃的之间,相互融入的更深不分你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