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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要求不过分

寒木歌房内,此时寒木歌和寒暃正下棋下的难分难解。

“歌儿,想不到这些年来你的棋艺精进了不少。”寒暃看着眼前的棋局欣慰道。

“爹爹,承让了。”

“承让了?眼前可还未分出高下,你说这话未免太过早了。”寒暃摇头轻轻一笑。

寒木歌也不说话,从容的拿起白子落下,寒暃紧随前后。两个人一来一往,渐渐地,棋局成了一边倒的趋势。

最后寒木歌落下一子。

寒暃笑道:“歌儿,我输了。再来一局。”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再次展开厮杀。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夜幕降临。

“哎,又输了。”

寒暃一子终是未曾落下。

“还下吗?”

“ 不了,都七局了,七局都没赢过,我可不认为下一局会有什么不同。”寒暃不在意的笑了笑。

“嗯,确实。”寒木歌状似赞同的点了点头。

“嗯,很好,你这般自信就像我一样。”寒暃突如其来的自夸让寒木歌黑了脸。

“砰砰砰!”房外的天空不断传来爆响声。两个推窗望去,只见天空炸开一朵朵姹紫嫣红的烟花。

“我想起来了,今夜是一年一度的灯节。”顿了顿,寒暃想起了一些往事。

“夫君,你看。”薛挐指着一个鲤鱼造型的花灯道。

“夫人,老爷,猜猜看吧,猜中了,这花灯免费送给你们。”摊主在一旁提议道。

“好,那我就看看。”寒暃也不推迟,上前看起了灯谜。“不是桃树却结桃,桃子里面长白毛,到了秋天桃熟了,只见白毛不见桃。”寒暃读完便心中了然,但他不直接说出答案,而是卖弄起了玄虚。

他看着薛挐问道:“桃子里面怎么会长白毛呢,而且桃子是在秋天成熟的吗?娘子,你可有头绪。”摆出一脸我知道快来问我的表情。

薛挐瞥了寒暃一眼,看着摊主道:“没想到我夫君竟答不出如此简单的灯谜,还是我来吧。灯谜底是棉花。”

“夫人答对了,花灯拿好。”

摊主取下鲤鱼花灯亲自送上。

“娘子,谁说我答不出来了,这谜底我早已知晓。”寒暃再一旁急急解释,他只是想卖弄卖弄,没想到薛挐根本不配合他。

“嗯。”薛挐不在意地应了一声,开心地提着花灯管自己先走了。

“娘子。”寒暃叫唤就追的上去。

回到现实,看着天空的烟花寒暃感叹:“这烟花倒是一年比一年美了。”

寒木歌在一旁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内心活动,听了寒暃的话,回了一句:“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如此短暂的美丽,怕也是转身即忘。”

“不,烟花那一刻的美丽会定格在脑海中成为永久记忆,每每回想,越发美丽。”寒暃似在说烟花又似在说他和薛挐的那些回忆。

“或许吧。”

在寒木歌和寒暃交谈的时候,宫奴振寒来了。

“大皇子,丞相之子徐良求见。”

“嗯,让他进来。”今早下朝时徐宁已和他打过招呼,他也知道徐良此时所来为何。今晚徐良会带着寒木歌出去逛花市。

“徐良见过大皇子。”今晚的徐良穿着一身灰蓝的长袍,站在台阶下端对着寒暃行礼。俊秀,挺拔,像一棵青松。

“免礼, 既然你来了,今晚就带着歌儿好好的逛一逛吧。”寒暃如是说着。

“是。”徐良彬彬有礼的应答。

“玩,玩什么?爹爹你早就知道了吗?”寒木歌在一旁可不不领情。

“ 嗯,今早徐伯伯已经跟爹爹打过招呼了。”

“是吗?既然已经打过招呼,知道我今晚要出去……那么爹爹为何拉我下了一下午的棋,本小姐我现在全身困乏,连动弹都不想动弹,何况是出去玩。”凉凉的语气表达着说话主人的不满。

徐良站在台阶下一语不发,看好好戏似的看着两人的互动。

“嗯,这个……那个……嗯,我不是一时手痒了吗?”寒暃支支吾吾,他绝对不可能承认是自己今早得到徐宁的建议后,想到女儿要被某个小子拐走从而心中醋意大发,所以占用了轩辕陌风一下午的时间。

“是啊,手痒,所以下了一下午,下了整整七局。”寒木歌不为所动。

“这……”寒暃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向台阶下的徐良投去求救的目光。

“大皇子,郡主,不知这下午的战况如何?”徐良突然问道。

“七战七败。”寒暃说起来有些挫败。

“哦,如此说来,我到想和郡主较量一番。”徐良也有些意外,寒暃也时常拉着他下棋,对方的棋艺如何,他是知晓的。他其实也算的上是个爱棋的人这,听寒暃这么一说,到时候生出了几分和寒木歌较量的心思。“下次吧。”寒木歌也无所谓。

“那我们现在去逛灯市吧。”徐良温和地说着。

“嗯,走吧。”寒木歌径直下了台阶,和徐良走了,看也不看寒暃一眼。

其实刚刚寒木歌也只是抱怨抱怨,并不是真的不真的不去,毕竟是徐宁的主意,怎么着也要给长辈留点面子。徐良深知寒木歌的性子,也就顺其自然地“拐”了寒木歌走。而寒暃却不知道,在他眼中是,原本不满的寒木歌,因为徐良的几句话就被安抚了。

于是,他风中凌乱了。

“王兄,王兄。”正在寒暃落寞时,一个欢快的女声响起。

随着女声的靠近寒暃渐渐看清了来人,一身平民打扮的丹若正小跑而来。

“丹若,你怎么来了?”寒暃有些许不解。

“王兄,今晚可是一年一度的灯节,我们去宫外逛逛吧。”丹若期待地提议。

“丹若,王兄今晚有政事,脱不开身。”在寒暃心中,丹若一直是不谙世事的纯善的公主妹妹,有些阴暗的残忍的事,他没打算让丹若知晓,只好如此推脱。

“啊,这样啊,我本来想歌儿难得回来一次,还想带歌儿去凑凑热闹。”丹若失望,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道:“我带歌儿妹妹出去好吗。”

“歌儿已经和徐良出宫了。”寒暃回的有些心虚,怕自己妹妹发作,毕竟刚刚让徐良带着寒木歌出去没想到她。

“那,那……”丹若想要说些什么,却支支吾吾,迟迟开不了口。

寒暃心下一思量,转瞬便明白,丹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他倒是乐见其成。“不如我让陌风陪你吧。”

“王兄。”丹若娇羞道。

“哈哈,走,找陌风去。”

当寒木歌和徐良站上灯市的大街时,寒木歌已换上简装。

一身柔软的白裙,袖口和裙裾用蓝色丝线绣上兰花,纤腰用一条绣有同样兰花的白色绸缎束住。三千青丝半挽,一只兰花状的白玉簪斜插其中,剩下的青丝披散身后,两褛头发调皮地跑到胸前。一身藏不住的优雅和婉约。

两人都是俊男美女,走在大街上引来众多侧目。

“良子,你说我美吗。”寒木歌嘴角挂上柔笑。

“自然,歌儿的美常人难以企及。”徐良脸上温和地笑着,十分真诚。

“怎么不叫我郡主了。”寒木歌调笑道。

“歌儿,要不要猜几个灯谜。”徐良机智的转移话题,寒木歌的套路这些年来他领略的太多了,要是他不及时把握话题,思维指不定又被她带到哪里去。

寒木歌四周展望去,随处可见的小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灯上写着繁华多样的灯谜。人来人往,三三两两,或提着花灯,或驻足摊前猜灯谜,十分热闹。

两人找了一处没人的摊前停下,猜起灯谜。

“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徐良刚念完灯谜心中就有了答案:“这是雪吧。”

“公子说的不错,这确是雪。来,花灯您拿好。”摊主热情地递上一盏印有雪花图案的花灯。

“歌儿,给。”

徐良递过花灯,寒木歌却未接过:“你拿着吧。”

“歌儿,还猜吗?”

寒木歌环视了一圈,看了看道:“不了。”

“那歌儿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良子,你钱带够了吗?”寒木歌不怀好意的问道。

徐良看了看腰间的钱袋,一百两,应该够了吧。这里多以铜币交易,而十两银子够普通百姓一家五六口一年的开销。

“算了,不够也没事,跟我走吧。”寒木歌不待徐良回答。

“去哪?”徐良困惑。

“游船。”寒木歌一早就收到凝香阁的消息,新一批人一部分已经到达新郑城,寒木歌让雪鸢趁着这次灯节安排安排,她也好先验验成果。

“什么?”徐良惊异。

“良子刚刚没听到吗,我刚刚听路人说城内的凝香阁在护城河上搭上游船,以诗会友。”

看寒木歌笑的一脸坏意,让徐良觉得其实对方是知道自己的窘迫的。“歌儿,凝香阁的赛事一人需要一百两的入场费。”他本以为寒木歌只是象征性的出来和他溜两圈,却没想,寒木歌会往热闹的地方凑。

“嗯,我知道。”

“说来惭愧,我这次出来只带了一百两。”徐良看着寒木歌脸上的笑容一阵无力。

寒木歌听完立即一脸控诉地看着徐良,就好像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你想怎样。”这样的对视持续了一盏茶,越来越多人的注视不得不让徐良妥协。

“没怎么样,只是为了补偿良子你不重视我,今晚你得遵从我的要求,当然,是不过分的要求。”寒木歌满意地收到徐良的退步,开门见山要求道。

他什么时候不重视她了,大雾,天知道他有多在乎她,只不过是今晚估算错了。不过,徐良并不打算和寒木歌争辩,因为她总是有那么多歪理,乖乖答应还好,要是争辩,指不定她的一晚上变成了一个月,还加上白天。这些年来,他可没少领会。“好,你说的,只要要求不过分,我答应。”

“嗯,走吧。”说完,寒木歌拉着徐良就往护城河走起。

徐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脸上神色不变,只是眼里流淌着能溢出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