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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陌哥哥

“陌风,我让宫奴来请你,你怎么不来?”

晚膳时分,寒暃先后让宫奴请了寒木歌和轩辕陌风。寒木歌是女孩子家,需要梳妆打扮,让他等一会儿他理解,只是轩辕陌风矫情个什么劲儿,居然说不来,他只好亲自来请了。

轩辕陌风此刻正双腿盘坐在床上,刚要练功,一听到寒暃的声音,就自然而然的下了床。

“陌风,我前几天刚得的一株五百年的老参,今儿个我让御膳房的人给炖了,给你和歌儿补补身子。”寒暃几步迈到轩辕陌风面前,抢白道。

轩辕陌风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说。

“走吧走吧。”作势就要去拉轩辕陌风。

轩辕陌风避开寒暃伸过来的手,推辞道:“寒兄,我还是不用去了,你和你的女儿好好的聚聚。”

“你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扭捏叫你去你就去,推辞什么?”寒暃无语,顿了顿似有所悟,挑了挑眉,取笑道:“哦,我明白了,陌弟是不是因为没有美人相伴,所以……”寒暃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了看轩辕陌风,对方没有反应,寒暃又继续道:“哦,我说错了,不是美人,而是丹若美人是吧。”

轩辕陌风无奈道:“韩兄,我和丹若公主不是……”

“哎哎哎,不用解释,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做主,我这就让人去请丹若。”寒暃说着就要吩咐宫奴。

轩辕陌风无奈,他这个寒兄什么都好,就是乱点鸳鸯谱,闲着没事瞎操心。

“寒兄,你和你的女儿多年才相聚,我不想打扰到你们。”

“你说的这道什么话,我又没有把你当外人,你是我兄弟。”寒暃被轩辕陌风这么一打岔,倒是忘了取笑轩辕陌风。

轩辕陌风沉下眸子,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白发,又深深地看了眼寒暃。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寒暃转瞬就明白轩辕陌风的意思,又好笑又好气:“难道我当日所说的你竟还未悟过来,还是你只当我是无聊地打打哑谜。”

寒暃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歌儿小时候受过的磨难,遭受过的歧视,并不比你少。她因自小身带寒毒,一年四季都厚厚的锦袍着身,再加上她异于常人的蓝发,造就了歌儿的孤独。而且,这样的歌儿,怎么会像平常人一样恐惧你的白发。如果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么你可以说的上是歌儿的同类啊。”寒暃说完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轩辕陌风,等待着他的觉悟。

轩辕陌风细细地回想起那时,寒木歌当时的一举一动越发地清新。她,当时确实是一直盯着他看,但,她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厌恶,有的是十分明显,不加掩饰的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些什么,难道是不可置信这个世界上有和她一样发色异于常人的人吗?

轩辕陌风这么一想,心中对于寒木歌的那点隔阂也不知不觉得消散了,反而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轩辕陌风忽的一笑,五分不羁,三分邪魅,惬意道:“走吧,不要让寒木歌等急了。”说完就率先前往前厅。

寒暃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轩辕陌风身上一直以来的对他人保持的疏离感似乎淡化了许多,那一笑增添了几分轩辕陌风的真实感。寒暃从心里高兴,他觉得或许寒木歌会是轩辕陌风走出内心阴影的转机,就算不是,至少还有丹若,她总有一天会融化轩辕陌风这块寒冰。想着他也步伐轻快地随着轩辕陌风走向前厅。

寒木歌来到大厅时,寒暃和轩辕陌风已然入座。

“歌儿,你来了,快坐快坐。”寒暃看到寒木歌紧忙招呼。

寒木歌嫣然浅笑,点了点头。要坐下时看到了饭桌上的另一个人,轩辕陌风,那张熟悉的脸。寒木歌再次怔楞住,不自觉地盯着轩辕陌风的脸。

轩辕陌风也不回避目光,对上寒木歌的视线,看进寒木歌眼底。这回,他看的真真切切。寒木歌看的是他的脸,不是白发。那眼里流动的是怀念,好像在看一个熟人。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轩辕陌风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恰到好处地掩去唇角的幅度。

寒暃见寒木歌怔楞住,只当寒木歌是因为看到轩辕陌风的白发,从而沉陷在不美好的往事中,在心下神伤。寒暃心中一痛,泛起深深的怜惜。想要惊醒寒木歌似得咳了咳道:“歌儿,这位是陌风,是爹爹的义弟,今年二十八。”

寒木歌回过神来,自知失态,垂了垂眸,对着轩辕陌风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却开不口唤轩辕陌风一声叔叔,对着那张脸,她实在是隔阂。

轩辕陌风见状,哈哈笑道:“咱们倒也不必拘泥这些礼节,歌儿你若愿意,称轩辕陌风一声叔叔也行,你若不愿,直呼他姓名也可。”

寒木歌点了点头,一向挂在脸上的浅笑也消失了。对着轩辕陌风面无表情唤了声:“陌公子。”

寒暃嘴角一抽,歌儿这是怎么了,怎的对着轩辕陌风这么生疏。

在寒暃还在奇怪寒木歌的态度时,另一个不省心的来了。

轩辕陌风邪魅一笑道:“木小姐,不必多礼。”

寒暃怒瞪了眼轩辕陌风道:“什么木小姐,我家歌儿姓寒。”照轩辕陌风这随心所欲的性格。他十分有理由怀疑轩辕陌风是故意的,寒暃又接着道:“你也唤做歌儿就好,你们两个人也不必公子来小姐去的。”

寒木歌没有应答,她被轩辕陌风一声木小姐唤的失了神。

有一个人,曾几何时这样说过,寒寒木歌寒寒木歌,我到觉着木更适合成为你的姓,不如你叫木寒歌好了,哈哈哈。那霸道肆意的笑容似在眼前。

有些人在不声不响中扎根心里,有些情不知不觉萌发出来,原以为霸天对他来说只是有些特殊,而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看见轩辕陌风那张相似的脸,才不得不让寒木歌认清心中的感情。原来,她已经喜欢上他,寒木歌无力地闭上双眼。

此时的轩辕陌风正和寒暃对视,他对于寒暃的打断和抢白一阵无语,看着寒暃一字一句道:“寒小姐,其实在下也不姓陌,在下姓轩辕。”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寒木歌的异常。

寒暃自知有错,是自己没介绍清楚导致寒木歌误会,虚心地收回怒视,假意咳嗽了两声。

寒小姐,其实在下也不姓陌,在下姓轩辕。是啊,再怎么相似也是不同的。一切都让他过去吧。寒木歌再次睁眼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寒木歌嘴角挂上浅笑道:“轩辕陌风,是我失礼了,莫见怪。”

轩辕陌风明显感觉到了寒木歌与刚刚的不同,也不掩饰眼底的趣味,对上寒木歌也不加掩饰的审视的目光道:“歌儿侄女你也不必客气,我怎么说也是你叔叔,怎么会和晚辈的无心之失计较。”轩辕陌风特地加重侄女,叔叔,晚辈几个字的音。

寒木歌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妩媚道:“人家唤你陌哥哥好不好,叔叔,叔叔的,人家担心把你叫老了。”寒木歌说完也不等轩辕陌风回答,转头看向寒暃,眨了眨眼道:“爹爹,你说好不好。”

寒暃明显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寻常,满满的火药味,但是,寒暃不带思考地偏向了自家闺女,连连道:“好好,咱们不拘这些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