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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如何服众

齐太子和黔夫都有些犹豫,不过最后黔夫还是拱手说:“大哥,保重。”

黔夫对于钟离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所以不疑有他,立刻转身便离开了囵圄。

齐太子比较犹豫,最后也还是离开了囵圄。

齐太子出了囵圄,正好看到申缚骑马离开的模样,申缚的样子非常嚣张,而且有恃无恐。

齐太子觉得这次田婴可能是有备而来,所以申缚才会这么嚣张,已经找到了证人,显然是想要将匡章置于死地。

齐太子越想越觉得不行,不能任由田婴这么嚣张下去,便转身跨上马背,快速的往王宫疾驰而去。

齐太子进了王宫,一路急奔,小春儿今日跟着成侯邹忌读书习学,正好看到了齐太子,就道:“太子哥哥!”

只是齐太子走的匆忙,压根儿没看到小春儿,直接飞奔而去,连停顿也没有。

小春儿挠着自己的小头发,奇怪的道:“太子哥哥这是去哪里哇?”

成侯从舍中走出来,道:“春儿,怎么还不进来?”

小春儿就道:“春儿方才看到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急匆匆跑了,也不知是什么事儿。”

成侯邹忌没有问是什么事儿,反而一脸了然,道:“总有一些烦心事,来,春儿,进来读书。”

小春儿点点头,就被成侯邹忌领着走进舍中,端端坐下来,像模像样的坐在席上,跟着成侯开始习学文章。

那边太子急匆匆跑去见齐王,齐王这会儿正在殿中召见田忌。

钟离他们从魏国凯旋,一些相应事宜还要收尾,另外一方面就是秦国的事情。

秦国国君赵驷,准备迎娶魏国国女作为夫人,这事情已经传开了,不日秦魏就会正式结盟,到时候各国还要派使臣前去祝贺。

齐国身为秦国的兄弟之邦,自然要去祝贺。

齐国前去秦国,路途遥远,还要借道。因着这些,齐王便找来了将军田忌,一并讨论着。

两个人正说道着,就听到外面有骚乱的声音,一个声音劝阻的道:“太子,太子您不能进去,王上正在和将军议事,太子……”

随即是“踏踏踏”的脚步声,大门被“嘭”的一声推开,显然那人没能拦得住齐太子,齐太子还是硬闯了进来。

齐王看到齐太子,不由皱了皱眉,道:“疆儿,胡闹!”

齐太子赶忙作礼,道:“王父,辟疆有话与您说。”

将军田忌一看,便道:“王上,既然太子有急事,那卑将就先行告退了。”

齐王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你先退下。”

将军田忌作礼之后,很快就退出了大殿。

齐王踱了几步,道:“疆儿,如何急匆匆的,成何体统?”

齐太子连忙道:“王父,匡章被田婴下狱了!”

齐王展开袖袍坐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匡章?这是何人?未曾听说过。”

齐太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就道:“匡章是黔夫的一个朋友,在徐州军营当值,昨日里才进宫来祝贺钟离先生成为了国相,今日就被田婴下狱了,而且罪名是通敌卖国。”

齐王端起水来呷了一口,并没有接口,齐太子着急的又道:“王父,田婴素日里来就一手遮天,如今钟离先生做了国相,他心中定然颇有不满,因此用匡章来开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便是针对钟离先生……王父,您这次一定要管一管,不能叫田婴再如此嚣张下去了。”

齐太子一口气说了很多,齐王则是气定神闲,打理了袖袍之后,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缓缓的道:“疆儿,你如今已经是大人了,寡人的王位,日后必要传给你的。”

齐太子有些狐疑,道:“王父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齐王看向齐太子,道:“一个大人,不应该想着依靠别人来解决事情,也不应该跑到父母面前来告状,对么?”

齐太子一愣,想了想方才自己的做法,的确像是个来告状的孩童,但田婴独大专权,这是不争的事实。

齐太子想了想,一时间没能说话。

齐王便笑着道:“寡人封钟离为国相,多少人不服,多少人不忿,多人少不平?难道只有田婴一个人心里不服不忿不平么?倘或今日寡人按压了田婴,堵住了他的怒火,那他日,旁人的怒火又要从哪里宣泄出来?明着还好,若是暗地里宣泄,恐是防不胜防,不是么?”

齐太子听着王父的话,如有所思,的确是这么回事儿,说的都有道理。

但眼下的情况是,田婴要用一条无辜的人命和钟离叫板,就算不是为了钟离先生,齐太子也不能让田婴平白无故冤枉了匡章。

齐太子与匡章往日是素不相识的,但他便是那个倔脾性,心里的倔劲儿上来了,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齐太子道:“然是……”

齐王笑了笑,道:“疆儿,想当年,寡人可是希望钟离做太子太傅的,疆儿还记得罢?”

齐太子点头道:“儿子自然记得。”

齐王道:“钟离先生虽然未能做太子太傅,但是他却成为了我齐国的国相,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寡人百年之后,钟离先生还要好生辅佐疆儿,倘或他钟离没有一点儿本事,又怎么能服众呢?”

齐太子听到这里,似乎终于是明白了……

齐王的耳目众多,而且通敌卖国的罪名太大,齐王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即使通敌卖国的只是一个徐州小卒匡章。

齐王早就听说了,而且是从将军田忌这里听说的,不过齐王没打算插手。

不但没打算插手,而且还要作壁上观,隔岸观火,就差兜售瓜子花生的围观了。

自然是想看看,钟离到底怎么应付田婴的刁难。

说道理,田婴做了这么多年的国相。邹忌和田忌打得不可开交,“失势”之后,田婴就一直在做国相,而且各种得势,如今势力已经不可小觑。

钟离虽然是国相,而且比田婴高了半头,但是实权必然没有田婴大,一下出了两个国相,半个齐国的人脉却在田婴手里,那往后里,钟离说出来的话根本不会作数,如何能履行国相的职责?

齐王笑道:“寡人倒要看看,钟离先生到底有多少能耐,配不配做我齐国的当朝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