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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破竹之势,扫荡越嶲

“报!”

“糜芳将军血战而亡,为国捐躯了。”

信使悲戚地汇报着,众将皆震撼不已。

“什么?糜芳叔父战死了?”

“他可是父王的故交,我的至爱亲朋啊,这些夷人连他性命都不留,欺我军太甚!”

刘禅怒不可遏,振臂一呼催促道:“全军前进,不杀越嶲夷王高定,何以祭奠叔父!”

汉军迈着坚定的步伐,昂扬地向邛都进军。

高定收到消息,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不是第一次造反了,怎么这一次汉军来得这么快?

足足三万援军,声势非同凡响啊。

汉军调兵这么快了?

“哼。”

鄂焕冷哼一声,爆喝道:“我军四万勇士,何惧三万汉军。愿为先锋,碾碎敌将!”

他身长九尺,面目狰狞,使一只方天戟,有万夫不当之勇。

为越嶲羌第一勇士!

李承斩杀汉将糜芳,获取了头功,鄂焕非常不满。

这份功绩,本应该属于他,奈何邛都城不好攻。

“说得好,汉人没什么可怕的。他们只是仗着城墙坚固罢了,只要出了城,汉人只能引颈就戮。”高定猖狂地大笑道。

收编了劳役后,他的声势愈发浩大了,完全有实力拿下越嶲郡。

于是,越嶲羌照例攻城,打算一举攻破邛都。

“杀!杀!”

邛都城下,声威震荡。

四万越嶲羌在城下爆发怒吼,犹如野兽一般狂暴,要吞人一般。

他们屹立大地之上,声浪席卷天地,几欲摧城。

越嶲夷王高定纵马而出,威风凛凛。

他的脸上写满了傲然,浑然不将守军放在眼里。

“白袍军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为天下虎锐。那是他们没有遇到我!”

“今日,便让白袍军明白,谁才是天下无敌。”

高定振臂一呼,令旗挥舞,攻城的部队瞬间弥漫过去,黑压压一片。

踏踏!

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城墙冲锋,狂野的气势震撼全城。

城内的百姓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气势扑面而来,他们颤颤巍巍,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蛮夷太可怕了,一旦让他们入城,肯定会生灵涂炭。”

“怕什么?有汉军保护,有白袍军保护,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信念在百姓心中滋生,他们相信白袍军,相信汉室。

关兴秉持着磅礴的民意,昂扬立在城头,睥睨的双眸燃烧着一股炽热之火。

无穷的火焰伴随着一声声号令,弥漫全军。

“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关兴爆喝出声,宛如雷霆在城池上空旋转,坚韧的意志感染着全军。

全军的意志感染着全城,决然的气势拔地参天。

“放箭!”

伴随着一声号响,守军执强弓、强弩对准冲锋的羌人,前端的锋刃绽放出冷芒。

弓弦轰然一炸,好似天崩,破空声穿梭这片空间,如疾风骤雨镇压而下。

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越嶲羌锋势受阻,被一具具尸体绊倒。

漫天的箭矢淹没了一切,张开漆黑了大口吞噬人的生命,爆出血浆。

无数的血线在空中弥漫、抛洒,越嶲羌悍不畏死的精神发挥了作用。

贫穷的他们,根本没有未来可以憧憬,自然也不会畏惧战争。

更不怕战死。

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与汉军对线,还要与残酷的生活对线。

对于他们来说,生死并不是特别重要。出生以来就没有享受过美好、宁静,至始至终都要与自然灾害、饥饿,敌对部落作斗争。

“冲。”

“干掉所有汉人!”

他们践踏着同伴的尸体,冲锋至城下,架设简单的云梯进行攀登。

攻城的动作十分笨拙,完全没有训练有素的样子。

在白袍军看来,他们就是在进行拙劣的表演。

若是让白袍军来攻城,十几息的时间足够冲击城墙,根本不给守军反应的时间。

越嶲羌的动作,太难了。

白袍军已经忍不住给他们献上礌石、滚木,一次次重击从天而降,都有惨叫声震荡空气。

高定望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心中对守军的恨意无限地暴涨。

“该死。”

“等到城破,我一定要你们好看。”

他紧捏着拳头,愤恨地低吼。

“突击!”

“攻破此城,汉人的财富,就是你们的财富。汉人的女子,都是你们的玩物!”

“尽情地劫掠,尽情地放纵,只要你们能够冲入城内,将守军赶尽杀绝!”

高定恣意地狂笑着,他已经丧失了人性的思考。

他的承诺,化作了越嶲羌的士气。

“杀!”

他们已经在想象着,如何蹂躏城内娇媚的女人。

水灵灵的姑娘在等着他们。

攻城持续了半个时辰,城墙下躺着上千具渗人的尸体。

血色侵入土地,向四周蔓延。

“报!”

“不好啦,不好啦,汉人的援军到了。”

斥候慌张地汇报,将高定的思绪拉了回来。

汉军到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

高定神色凝重,很显然汉军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激发了内心的惶恐。

“大王,给我一支兵马,我去阻拦汉军!”鄂焕振奋地摩拳擦掌,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汉军躲在城内,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城外,是他的绝对主场。

“好,你立即率一万人马,前去阻击援军。”高定沉定道。

“勇士们,随我来!”

鄂焕怒吼一声,扬起恢宏的旗帜,向所有人宣告。

他带着一万大军转战,准备给汉军迎头痛击。

鄂焕刚到地方,倏地心神震颤。

只见他视野所及之处,旌旗蔽空,一支浩瀚的甲士部队,赫然映入眼帘。

他们踏过荒芜的旷野,踏过繁密的丛林,嗜血的侵略意志,仿佛化作实质的锋刃扫荡一切。

“呜呜呜——”

坚定的号响,仿佛来自天地之间恒古的旋律,是无敌的宣告。

战争的号角,昂扬而起,顺着汉军刚毅的步伐,形成一股无以伦比的视觉冲击。

三万汉军无边无际,践踏着大地,旋出泥土。

浩荡的气势好似能够湮灭一切!

鄂焕的视野都在震颤,眼眶爆突望着行进的汉军。

他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力量,天宇都在微微轻颤。

“这他娘的是汉军?”

鄂焕彻底懵逼了,恐惧在心底滋生。

一直以来,他所面对的都是郡兵,对上郡兵,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以少胜多。

直到他遇到了白袍军!

精锐的力量,给了鄂焕迎头棒喝。

这或许就是汉军最精锐的部队了,若是人数再多一点,他们将彻底败北。

现在,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恢宏的“刘”“汉”大旗,随风猎猎。

映入眼帘的都是厚重的盾牌、甲士,森然的气势摄人心魄。

这哪里是郡兵能够比较的?

刘禅目光微凛,苍茫的天地蕴藏着一股原始的力量。

沃土染血,白骨遍地。

杀戮、斗争,从未停止过,反而愈演愈烈。

纵横的丛林成为了蛮夷的庇护所,也是他们与汉军周旋的底气所在。

而今,蛮夷放弃了最大的优势,组成浩大的军队攻城。

这意味着什么?

蛮夷在给机会,刘禅可以一举歼灭他们,将他们的有生力量,一网打尽。

“全军。”

“突击!”

他们将用最铁血的力量,恢复汉室对南中的绝对统治。

南中,是大汉的南中。不是任何大姓,亦或者蛮夷的南中。

汉军手中的锋刃,将维持着大汉的统治!

数万大军冲锋,煞气狂舞。

天地之间只剩下冲锋的号角,以及汉军踏着大地,卷起的无尽轰鸣。

紧张的气氛,瞬间弥漫。

鄂焕咬牙切齿,嘴唇溢出可怕的鲜血,他以血脉中的英勇为牵引,向全军下达了命令:

“迎战!!”

无数的锋刃,闪烁着刺眼的寒芒。

两军的锋线在半途中轰然撞击,宛如流星撞向山岳,爆出无数的碎石。

汉军的甲士在无敌的冲势下,钻入敌军密集的军阵中。

刘禅下达了一则则军令,收到了一封封汇报,神色始终冷峻。

汉军强悍的攻击力,军备的绝对优势,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铺天盖地的气势,摧毁着蛮夷的一切信心。

赫赫兵威,震撼蛮夷。

“杀!”

“将这些作乱的杂碎,全部毁灭!”

沙摩柯一马当先,目光中散发出冰冷的寒意,面如噀血。

他手执兵锋铁蒺藜骨朵,连斩数人,威勇无双。

向敌人索命而去!

“哼。”

鄂焕爆哼一声,手执方天戟,向沙摩柯斩去。

铛!

天地之间,爆起金属的回响。

旁边交战的两军将士,耳畔嗡嗡直炸。

“小贼,也配挡我?”

沙摩柯愈战愈勇,沉重的铁蒺藜骨朵镇压着鄂焕,他几乎无法喘息。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激战十几个回合,鄂焕虎口直震,策马错身而过。

他喘着粗气,犹如耕牛栖息。

“来战。”

沙摩柯脸庞冷漠,目光死寂,眼神中只有鄂焕。

两人再次大战。

蛮夷正面全部溃败,赵统、赵广各自领军,从左右两翼包围、聚拢,摆出侵吞之势。

鄂焕神情一怔,他知道自己完了。

汉军军势更盛,训练极其稳固,每一步都给了蛮夷巨大的威胁。

千钧一发之际,越嶲夷王高定率军杀到。

“杀。”

“全歼汉军!”

汹涌的蛮夷悍不畏死,漫山遍野而来。

混战骤起。

然而,蛮夷的军备极其差劲,根本没有足够的武器、装备,甚至连皮甲都没有。

除了一些汇聚的部落勇士具有武器,很多人都是手持棍棒、农具,以血肉之躯与汉军的钢铁军阵对抗。

高定原本有一支精锐的猎人部队,也就是精准的弓箭手。但两军混战已开,蛮夷人数众多,又没有防具。

他不敢轻举妄动。

蛮夷凭借着一股无畏的勇气,与训练有素的汉军作战。

刘禅统帅的这支部队,经历了汉中之战,南阳之战,许昌之战等等,是真正的精锐,百战老兵。

蛮夷再有勇气,也不可能破开甲士的防御。

“呜呜呜——”

伴随着声声尖啸号角,城内的白袍军坐不住了,毅然出城参战。

关兴目光凝望战场,威武的声音在全军回荡:

“公子援军已至,诸位夺取军功去吧。”

“白袍军的荣耀,将以敌军的血肉铸成。”

战。

战。

白袍军的战斗意志,仿佛惊雷一般在战场上爆发。

短暂的呼啸后,即是无边的血光绽放。

白袍沾染着血色,这是荣耀的象征,他们所向披靡。

斯都耆帅李承心神震骇,此时的蛮夷军阵已经出现了混乱。

浩荡的脚步轰鸣,正向他袭来,眼眸中凝聚无限的惊恐。

白袍军仿佛换了精神面貌一般!

在守城之时,他们还会竭力地克制。此时出城,宛如出笼的雄狮,展开无情地杀戮。

大地的景象,霎时间显露出残酷。

无数的蛮夷尸骸横躺,鲜血洒满了大地。他们踏着血泥前行,毁灭性地冲锋打击!

慌乱中,无数的蛮夷被屠杀,血漫山岭,透出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

可怕。

太可怕了。

李承目眦欲裂,他知道自己抵挡不住白袍军,拨马便逃。

关兴远远眺望蛮夷的帅旗,目光锁定了前方。

“想逃?”

他策马追击,充满的寒意的视线爆出杀气。

弓弦嗡嗡齐颤,无数的流矢密密麻麻。

关兴穿梭在这些致命的威胁下,渐渐远离交织的洪流,李承的背影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座下战马的鬃毛在风驰电掣中抚顺,战刀横荡,带走道道血影。

流矢从身边擦过去,惊得战马陡然提速,踏踏的蹄声响彻原野。

马蹄飞驰,卷动气流。

关兴渐渐地接近李承,空气里全都是嗖嗖的破空声。

箭矢如雨一般飞落,却无法阻止关兴前行。

“死!”

战马轰然撞向李承,高速奔驰的碰撞,血肉爆裂。

关兴滚落地面,翻了几身,这才从晕眩中回神。

他蓦地执定战刀,向李承追杀而去。

此时的李承狼狈不堪,脑袋磕破湍湍涌出鲜血。

关兴锋刃一斩,结束了李承的痛苦。

“糜将军好歹是汉军宿将却惨死在蛮夷之手,今日终于复仇。”

身后的亲兵踏马而来,关兴重新换了一匹战马,继续参与到厮杀之中。

“关将军!”

“虎父无犬子啊。”

一股狂热的崇拜,在亲兵眼眸中炽热地燃烧。

蛮夷从未见过如此“残暴”的汉军,他们暴躁地怒吼着,宣泄内心的恐惧。

“大王,不能继续打下去了,要全军覆没了。”有人提醒高定。

无边的恐惧在蔓延,宛如长了翅膀一般。

蛮夷依靠着悍不畏死的勇气,支撑住了前期的厮杀。

然而,在真正的接触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汉军,到底是如何地恐怖。

这是一场屠杀!

面对汉军展现出来的强大战力,他们没有任何胜算。

尤其是白袍军,他们的衣裳格外地刺眼,沾染的血液根本无法凝固,散发着血腥的杀意。

他们正用蛮夷的血液,证明着自己的强悍。

无可匹敌!

高定的战马不安地咆哮着,被汉军的气势所震慑。

他知道,此战已经输了,当务之急是保全性命。

“撤退!”

高定果断地退走,将残兵作为掩护他撤退的工具。

汉军犹如一道黑云一般,笼罩下来,绵延数个山岭。

他们煞气滔滔,令人感受到一股绝望的力量。

刘禅锐意的目光,望着前方,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战场。

“报!”

“蛮夷向南方逃遁。”

信使沉声汇报,语气之中带着对胜利的绝对自信。

“传令三军,继续追击,直到蛮夷进入密林为止。”刘禅吩咐道。

军令传达下去,汉军爆发欢呼。

他们汹涌地追击,以战刀拍打着胸甲,爆出金属的碰撞嗡鸣。

蛮夷感受到了一股“疯狂”的意志,打心底畏惧。

“汉军太可怕了,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可怕。”

“他们不是人,他们才是野兽。”

他们的信念彻底崩塌,只顾着逃亡。

“哪里逃!”

沙摩柯率领勇士追击,他还没有杀够。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浩荡的追击,直至夜幕降临这才结束。

此战汉军歼灭蛮夷五千人,俘虏超过一万,余者皆逃。

深山密林是他们的主场,汉军并没有深入追击。

越嶲郡的反叛力量,已经在此战被横扫。

众将浴血而归,脸上冷漠一片,直到与刘禅相逢,他们这才收敛了煞气,嘴角露出笑意。

只是这笑意,难免有些渗人。

“公子,末将已斩李承,为糜芳将军报了仇。”关兴振奋地将头颅献上。

刘禅却没有打开的兴趣,赞赏道:“好!”

渐渐地,汉军全部归队,刘禅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以极小的伤亡,获得了此战的胜利,意义重大。

“此战多亏了公子,若是没有公子的援军,邛都恐怕就要城破了。”焦璜上来拍马屁道。

殊不知,他直接拍到了钢板上。

“你是说,白袍军守不住小小邛都城?”关兴煞气滔天,直勾勾地望着焦璜。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关兴恶狠狠地道。

“好了好了,就别恐吓焦府君了,都去洗漱休息,接下来还有大战等着我们。”

刘禅摆了摆手,替焦璜解了围。

焦璜冷汗都落下来了,连忙向刘禅致谢。

翌日,刘禅与白袍军统合,约三万五千人马。他继续追击高定的残余部队,连破高定十余寨,逼迫他向永昌郡逃窜。

诸葛亮收到消息,整个人都定住了。

现在的年轻人打仗,都这么莽吗?

“军师,公子已经扫荡了越嶲郡,咱们可不能落下。”赵云沉声道,他已有主动请缨之意。

山路崎岖,行军不便。

目前诸葛亮率领的汉军主力,堪堪抵达朱提郡汉阳县。

往西,他可以增援越嶲郡。往东,他可以增援牂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