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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年少意气

那孩子好容易长到十来岁,差不多也算是个大人了,却依旧不改闯祸体质。

家里给他收拾了行囊、准备了盘缠,送他去考学,走到半截儿就出了岔子。

事情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同行的学子中,有家世比较好的,看不上他这乡野地方出来的土包子,冷言冷语奚落了几句,外加食宿时候使了点闷坏捉弄了一下。

奈何,小爷虽是乡野出身,眼界不大,人可不怂,受不了不相干的闲气。

白天受了阔少的欺负,碍着人多干不过,忍了。入夜,等那阔少回房歇下,他竟披着床单去人家窗户前飘来飘去,装神弄鬼。

阔少看着傲娇,实则胆气真不如他,当场就吓尿了。

小爷犹嫌不解气,一路往前,不远不近地在那阔少后头坠着,有意无意地去挑同一家客栈住宿,然后半夜里照例去他窗外吓人。

三五回一来,那阔少便被吓病了。

一病不起,卧床多日,最后还是恐怕延误考期,硬是勉强挣扎着去考的试。

病得七荤八素,自然发挥失常。

阔少在外虽有些放肆,其实家里管教挺严苛,不然他也不会带病坚持考试了。几场考试下来,他自己也清楚,怕是要落第。想到家里一堆板子等着他,考完也不敢回家,找了借口逗留。

那位小爷,也没急着回家。

考得自我感觉良好,没等放榜,他就春风得意上了。

春风得意四个字后边,还有仨字——马蹄疾。

不过,"春风得意"的是他,"马蹄疾"的可不是他自个儿。

一为考完试闲暇放松,一为难得出来见世面,自然要到处走走看看。

这一闲逛,遇上了一拨游侠儿。

游侠儿,字面看着挺有范儿,其实和为国为民的"大侠"根本不沾边儿,就是一群社会闲散青年。仗着年少气盛,也讲个"义"字,不过多是哥们儿义气,无关大义大勇。

那位小爷涉世不深,未知底里,凑巧碰上了一拨游侠儿,见他们豪气干云模样,难免也跟着血脉偾张。一张桌上干了两碗酒,这便拜了把子,认了兄弟。

而后跟着他们,策马扬鞭,也算是"一日看尽长安花",初尝潇洒滋味。

且说那阔少,滞留不归,原是因为考砸了不敢回家,自然没他那股闲情逸致。

随侍在侧的家丁见他闷闷不乐,建议了几处休闲之地也是一概不感兴趣,最后只得劝着他去逛寺庙。

这趟寺庙逛得,没有旖旎艳遇,没有禅机佛缘,倒把之前的事给逛出了真相。

一路登山进庙,到了大雄宝殿,他那里期期艾艾地磕头求保佑,指着佛爷拉他一把,好让他考试侥幸过关免除板子忧患。

不妨,隔壁蒲团上也有一个人正在嘀嘀咕咕,却是因为考得顺手,前来烧香还愿的。

阔少一听那措辞两下高差,当即心里就不痛快了,心道,我这里苦哈哈求保命,你那里却洋洋得意谢隆恩,什么个事儿!

脸一沉,头一抬,当场便要发作。

两边视线一对,却是应届同考。

没等他喝骂出声,对方便一脸笑意地寒暄起来。

得,伸手不打笑脸人。

阔少勉强压下脾气,敷衍着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欲眼不见为净。

对方却对他转身离开的动作视而不见,继续东拉西扯,扯到阔少快要迈出门槛,来了一句:"原以为兄台定要因那小子误了考期,不想竟能带病坚持,实在叫人佩服。有这般精神,想是必定要过的,不然老天爷也看不下眼啊!"

阔少听惯了溜须拍马,自是不屑他那些虚情假意的话,却因开头一句,耳朵支楞了一下。刹住脚步转头问他:"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对方一脸疑惑,"我说兄台必定要过..."

"不是这句。"阔少眉目不耐地提醒道,"你说我因谁要误了考期?"

"哦,你说这个呀!"对方当即佯作恍悟拍了一下脑袋,又不解反问道,"兄台大病,难道不是因为那小子?就是兄台瞧不上眼的那位。我们见他一路跟着,难道不是..."

想着不宜揭短,当着人面说不出那种对方被吓病了的话,斟酌了措辞问道,"难道不是他对兄台的玩笑心存怨尤,为图报复,刻意同进同出,借机给兄台碗里下了不干净的东西?"

阔少脸上顿时挂霜。

不干净的东西没吃,倒是连着几日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原以为自己犯了太岁撞了邪祟,没想到只是一场人为的装神弄鬼。

既知有人故意作怪,这便恨上了。

无心再求佛爷关照,当即带着家丁下山,去寻那位小爷的行踪。打听一圈,得知对方也是尚未离去,顿觉契机。

摸清楚对方落脚的地方,当晚便带了家丁去堵。

以牙还牙,也用床单。不装鬼,让家丁抱了床单,巷口堵了人,套着脑袋一顿胖揍。

次日,那群游侠儿见新认下的小兄弟不曾如期赴约同游山水,找上门来。一见他鼻青脸肿地躲在房里,自然要问情由。

小爷便将巷口被人堵了暴揍的事说了。

那游侠儿中的大哥问他:"可知何人为难你?"

阔少虽让家丁抱床单套了他的脑袋,却不是为的藏匿行迹,只是图个"原物奉还",故,也就没太刻意伪装声音。

小爷挨揍的当时就清楚了仇家是谁,不过是碍于势单力薄,先图保命,才没有奋力反抗。

眼下见问,便将对方供了出来,又将一路吃的各种明亏暗亏,添油加醋,一通抱屈。

游侠儿听了,当即便替他忿忿不平:"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们兄弟他也敢动!"

说着,也不问小爷愿不愿意,架了他同去认人,结伴跨马呼啸而出。

可巧,阔少自己送上了门。

昨晚报了仇好不解气,一觉便到大晌午。吃饱喝足,一切停当,然后便带了家丁和一拨同窗,晃晃悠悠地逛了来,预备看看那位小爷的窘态,顺带伤口撒盐再当众奚落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