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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试炼激励

翌日,玉虚同玄绛一起到了客院。

玉虚看看神态各异的四个人,故意沉着脸恼喝了一句:"空有师徒之名!"然后转对玄绛道,"对他几个我是无力也无心了,却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这样,我见他们日常同你是说得上话的,便由你代劳了吧。"随后也不去理那四人,径自一阵风地走了。

玄绛见他四人对着玉虚的背影欲言又止,随意走动两步,打量着屋内陈设道:"昨日同真人谈过几句,他道,既然勉强不来,不如就此作罢,省得两看两相厌,弄得彼此如同受罪。"

落尘蹙着眉头道:"我们也不是那个意思..."

"是什么意思都不打紧,你们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才最重要。"玄绛转过脸来道出一句肺腑之言,又笑道,"真人眼下是恼了你们,不过总会消气的,放心吧。说是让玄绛代劳,玄绛却并不敢妄自尊大,不如就当彼此切磋切磋,看看你我各自的修为究竟如何,可好?"

四人不曾再有异议,便随玄绛一同去了双颜湖。

只道玄绛是替玉虚和他四个解围的,谁知一入禁地,温婉美人笑意顿去,霎时又回到了那个让人看着难以亲近的冷艳仙子,对落尘几个道:"玄绛虽比真人不及,但是恐怕并不会输于诸位。你们,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

几人见她突然变脸,又这般口出狂言,不由诧然。

这天台山上的人,难道都是拿嚣张当饭吃的么?!

还没想好是要出言反驳,还是谦恭礼让一番,就见玄绛的衣裙无风自动,已然运气摆开了架势。

"好歹也修炼了几百年,若是一个个来,未免让人觉得玄绛恃强凌弱,胜之不武。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一语娇喝既出,玄绛竟是立刻手起身动,率先朝着最显柔弱的莫染扑来。人影未至,掌心便有光球闪现,刹那间化作利芒从指尖**而出,扎在了莫染站立之处。若非旁边拉扯得快,挨扎的便是莫染。

"玄绛,你疯啦?!"红泥心惊之余不由怒斥。一个两个的,怎么全都是喜欢"玩"命的家伙?!玉虚是使劲逼着他们"互相残杀",这位倒好,看着比玉虚好说话,却是上来就直接要人好看。

玄绛听得红泥恼喝,不以为然地冷嗤道:"又不是赏花弄月,难道还要先和风细雨地诗情画意一番?嗯,我是极爱桃花的,那就看看桃花仙君有何能耐吧!"随即便转而对上了他。

因为莫染在四人里头显得最为软善,玄绛有意激发他们的斗志,便挑了莫染先下手。殊不知,经历过人子藤下莫染哭着唱歌的那一场,在几人心里,莫染是最最碰不得的。红泥的桃花匕首尚未出手,落尘和屈轶便已反击而至。

如此一来,倒也省了玄绛再费心思。

玄绛暗呼一声,肯动手就好!随即便不作他想,撒开了架势连番出击。

边打边和着那飞舞横扫的光芒咏叹道——

"九嶷山上绿萼华,万家村前碧桃花,山高云隐神仙处,蝶舞花飞是我家。

我家有女俏娇娃,爷娘犹怜比桃花,可惜世人眼无珠,花容认作白璧瑕。

瑕不掩瑜也谓佳,此花该当共春发,奈何未及等春到,已闻春意不关她。

我问因何不关她,天也无应地无答,才知东君不肯顾,全赖风冷犹卷沙。

风冷花叶凝霜挂,沙尘蒙眼心也瞎,为求无瑕春肯顾,弃我桃花弃我家。

问道原为花能发,偿我夙愿便归家,一路相护十八载,余生定也不负他。

谁知天下路可尽,仙途渺渺却无涯,天柱拦我一重重,归期拖沓再拖沓。

幡然悔悟始惊觉,误我百年也误他,纵然修得天仙貌,梦却断在天台下。"

歌咏中道出的乃是玄绛为了修仙重塑容貌而自误一生的经历,既然早已同在乎的人阴阳两隔,此结便也再无可解。玄绛借歌道悔,相配此歌的武诀自然含带泄愤之意,不能温和。这会儿对着落尘几个使来,虽有留意不能误伤了他们,却也是难掩狠厉。

而那几个,本就修为不足,又不肯动用玉虚教给的杀伐心诀,自然不堪匹敌。一时手忙脚乱,不能左右兼顾。偏偏屈轶听了玄绛的歌咏还无意识地走了神,令得混元金刀行走失常,更是乱中添乱。

红泥眼见着最能打的没了章法,不由恼喝道:"破草!她这歌里桃花来桃花去的,本大仙尚且无谓,你却激动个什么劲儿?!你要怜花惜草,本大仙不拦着,可也得挑挑时辰吧?这会儿是想将我们都搭进去么?!"

屈轶被他吼得心神一颤,方觉自己失了态,赶紧扭转金刀去势。

可惜,屈轶再能打,眼下半仙之躯,法力不足,也只是将金刀舞得流光溢彩,却不得多少仙灵背后倚仗。而那三个,论仙法倒是学得比人多些,偏偏打斗之术又实在有限。如此,结果可想而知。

未出半天,四人就彻底败北,相继被玄绛丢进了双颜湖里。

高下立分,玄绛站在湖边看着湿淋淋的四人,又恢复了常对他们的柔善之态,清浅笑语道:"玄绛失礼了,几位莫怪。"然后念诀抛出长袖将几人捞上来,再问道,"玄绛方才这一番作为,几位如何看待?"

如何看待?打得他们上蹿下跳,左突右闪,还能如何看待?!

红泥一边忙着用春风诀给自己和莫染烘干,一边狠狠瞪了她一眼,不予应答。莫染也皱着小脸怨尤地看了她一眼,亏得姐姐前姐姐后的,也打得她没处躲没处逃的。

因为早先那桃花履引发的一出,虽然后来几人同玄绛处得如朋似友,但屈轶却始终不怎么敢于直面玄绛,此刻又为落败再添尴尬,便默默地在一边收拾自己,将金刀归于灵台。

落尘见几人都不吱声,便对玄绛道:"巫彭曾言,修道之途千万,仙法之别万千。仙子所修与我等自有不同,但是,我等也确实远远不及,惭愧。"

想了想,又道,"仙子或者因为我等实在不堪匹敌,手下多有留情不曾全力以赴,然而我等也看出来了,仙子此法亦在善攻。小仙想问一句,仙子此法——,可也有那杀伐果决之招藏匿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