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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一 天道留吉谶 灵台榜勘定

因此她再不怀疑,忽然滚跪在地上,虔诚叩首道:“慧姐姐,你果然是那位与谭家有缘的女神仙九天玄女,燕灵相信慧姐姐的话了。慧姐姐,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就救救我家相公吧,如果能救回我家相公,燕灵情愿做牛做马服侍慧姐姐。”

“燕灵妹妹,你也曾修道,自知‘自化道身,永镇恶魔’的意思。”

“我…我……”

“燕灵妹妹,谭氏此门以后只有靠你了,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啊。”

“慧姐姐…我……”燕灵哽咽悲泣。

“燕灵妹妹:慧姐姐已完成此行,也该走了,往后你多加保重。”玄女微微稽首道别,忽然金光一闪,七彩璀璨,早已飘出了谭府客厅。

“慧姐姐?慧姐姐!慧姐姐……你不要走哇!!”

忽见玄女飞离,燕灵好像还有许多话、都没有来得及说,急忙起身欲追,可怜她本来就一直发烧未愈,又遭文基噩耗的打击,浑身显得软绵无力,两腿更是发软打颤,刚奔至客厅门口,脚下一软,一跤就跌倒在地上。

她拼命地想要挣扎起身,奈何毫无力气。

突然她拼尽气力撑起上身,将右手伸向无数星光闪烁的夜空,好像要抓回什么似的哭喊道:“慧姐姐,你不要走啊!你…不要走啊……”

杳渺的星空传来隐隐约约的吉祥回应:

“谭—门—积—善,天—道—降—福。

子—孙—绵—延,千—代—有—护。”

闻听到四句祝语渐去渐远,最终消失在星光璀璨的夜空深处,燕灵忽然收回素手轻抚扁平的小腹,伏卧在地上,撕心扯肺地恸泣起来。

小雨小化等人闻听燕灵的恸泣,无不泪滚如雨,肝肠寸断。

繁星满天,晚风吹春。

倏然,谭府前院中的大石榴树,朝西边的一根树枝,静悄悄地钻出一粒嫩黄的小骨朵来,接着是两粒、三粒、四粒,五粒,六颗,七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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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女离开谭府,驾坐七彩凤凰,直奔昆仑山悬圃而来。

满天朝霞之时,玄女已飞至昆仑山悬圃。

守山大神陆吾发现玄女七彩凤凰飞来,急忙吩咐守宫神速入宫禀报黄帝,自己则亲自腾空赶来迎驾。二人寒暄一番,落下云霄,径入悬圃来见黄帝。

此时,黄帝正与青帝、歧伯等神无日无夜地勘定《灵台榜》。

闻说大护法驾到,他连忙同青帝、歧伯等神出殿迎接。

一时,引入偏殿就坐。

玄女告知特奉紫霄宫老祖法谕前来询问《灵台榜》的勘定进度。黄帝叙说起勘定《灵台榜》的繁杂和艰辛,青帝、歧伯等神也在一旁帮衬叙苦。玄女闻听罢,也不好强求黄帝加速勘定《灵台榜》,只劝尽力而行,尽早完成,不要让老祖等待太久。黄帝、青帝、歧伯等神唯诺应承。

玄女复安慰几句,起身辞别,黄帝、青帝以及昆仑山众神恭送出宫。

但见七彩凤凰倏然飞起,早已远去数百里之遥,须臾消失在朗朗碧空之中。

黄帝与青帝、歧伯等神回宫,继续勘定《灵台榜》。

历经年余,《灵台榜》终于勘定完工,青帝告辞回宫而去。

九十九根混元飞针,早被青帝锻炼成九根刺度飞针,并分别命名及说明用途:一、头大末锐,长一寸六分者,为镵针,可泄阳气;二、针如卵形,长一寸六分者,为员针,可泄分气;三、锋如黍粟之锐,长三寸半者,为提针,主提按勿陷,以致其气;四、刃有三隅,长一寸六分者,为锋针,可拔痼疾;五、末如剑锋,长四寸,广二分半者,为铍针,可取大脓;六、大如厘,且员且锐,中身微大,长一寸六分者,为员利针,可取暴气;七、尖如蚊虻喙,长三寸六分者,为毫针,可取痛痹;八、锋利身薄,长七寸者,为长针,可取远痹;九、尖如梃,其锋微员,长四寸者,为大针,可泄机关之水。

黄帝与歧伯的问答对话,仓颉也都记录下厚厚的数叠,他甚是贵重这些记录,此后又向歧伯等神请教,最终编纂成一部经书,名为《黄帝内经》。

《灵台榜》的重新勘定,奇府八部府名没有改动,依旧用任、督、冲、维等命名,十二正府则结合三部八景二十四神替代的方案进行了较大改动。尤其灵王属下度朔山旧部五臧五府众神被全数替代,又增加三焦岛,是为“三焦”,此便是“五臧六府”的来历,此后五臧五府众神皆屈居副职。而二十府灵府之间的灵气运行路径被定名为“经脉”,“经脉”一词由此产生。

十二正府替代和修改如下:第一府:上太阴府改为手太阴肺经;第二府:上厥阴府改为手厥阴心包经;第三府:上少阴府改为手少阴心经;第四府:上阳明府改为手阳明大肠经;第五府:上少阳府改为手少阳三焦经;第六府:上太阳府改为手太阳小肠经;第七府:下太阴府改为足太阴脾经;第八府:下厥阴府改为足厥阴肝经;第九府:下少阴府改为足少阴肾府第十经:下阳明府改为足阳明胃经;第十一府:下少阳府改为足少阳胆经;第十二府:下太阳府改为足太阳庞光经。

另外,督府:长斨等五神府处灵台“灵命之所系,至关重要”,所以称之为“五命”;季忠等八神府处灵台灵宫附近,所以称之为“八灵”;亚猛等十神府与灵台诸府皆有交会,所以称之为“十会”;素辽等六神府处灵台图之人体模样图面首,所以称之为“六面”。

再有,任府:尚婉等五神应五行入劫封神,所以称之为“五行”;田汢等九神应九气九阳神钟入劫封神,所以称之为“九钟”,后世校错,改叫“九中”,亦因处灵台图中间之故;关元等八神应八卦八风入劫封神,所以称之为“八风”。

黄帝仔细观毕《灵台榜》,虽然觉得改动很大,或有许多不妥之处,但终归是完成了紫霄宫老祖的嘱托,并且紫霄宫老祖还将做最后的定榜,也只有暂且如此了。

接下来,便要亲自将重新勘定的《灵台榜》和盛有九根刺度飞针的锦盒送往紫霄宫,因为他心中十分忐忑,所以决定叫歧伯同行前往。

此日黎明,黄帝收拾妥当重新勘定的《灵台榜》和锦盒,同歧伯一起登上六龙车,由风伯雨师扈驾,直奔紫霄宫而来。

行有多时,已至紫霄宫门下。

早有黄衣童子迎驾,将二人引入宫中,风伯雨师自留在宫外看顾六龙车。

黄帝和歧伯进入紫霄宫正殿,正见鸿钧老祖打坐在蒲团之上。

原来经过一年多的闭关打坐,调气定元,鸿钧老祖早已恢复道体,而大护法九天玄女也早已返回自己的道场扎麻垄凤凰山,或安心修道或应世随化去了。

二人小心翼翼行至蒲团前,俯身跪地,齐声拜颂:

“轩辕,歧伯——恭祝老祖万寿无疆。”

“嗯,看来《灵台榜》的勘定已经完成了啊。”鸿钧老祖道。

“是,幸有青帝、歧伯等众神相助,《灵台榜》这才得以顺利勘定完毕。”

“呈上来我看看。”

“诺。”黄帝取出《灵台榜》和锦盒一同呈献上,“启禀老祖:九十九根混元飞针已由青帝锻炼成九根,如此对刺度众神更加有效,请老祖一并观看。”

黄衣童子接过《灵台榜》和锦盒,跪呈给鸿钧老祖,自退侍一旁。

鸿钧老祖先打开锦盒看了看,里面果然只剩九根刺度飞针,实是显得精炼简洁,便将锦盒搁置一旁,又打开《灵台榜》来观看。

观看之下,鸿钧老祖的脸色却渐渐变得阴郁下来。

黄帝和歧伯跪在下方,心惊胆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过有半晌,鸿钧老祖阴郁的面容逐渐舒展开来,进而露出满意的笑意:“不错不错……修改得很是不错,真是深知我意啊!此是你黄帝的主意吗?”

“不是轩辕的主意,是歧伯的主意。”黄帝正自胆战心惊,不料竟得到老祖夸赞,不禁暗自雀喜心头。

“嗯,我估计也是歧伯的主意。他上穷天纪,下极地理,中通人事,对三部八景二十四神早有了解,而对我当初灵台封神的人体构图也窥透了十之八九,如这十二正府府名以“手和足”来代替“上和下”,如这众神灵府交通的灵气运行路径以‘经脉’来称呼,如众神所居的“灵府”改为“气府”、“气穴”或“穴”,并以众神姓名来确定等等等等,都是甚合我意,也甚合《灵台榜》流传人界之意。”

“谢老祖褒扬。”歧伯叩谢。

“谢老祖褒扬。”黄帝也叩谢道,“但轩辕还有一事甚是担忧。”

鸿钧老祖放下《灵台榜》,凝眉问道:“还有何事担忧?”

“如今人界战乱不断,人心不古,若将《灵台榜》传往人界,未必就会有人相信此榜出自轩辕和歧伯等神之手,或怕当作伪传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