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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补课

被说成两个小屁孩的双胞胎,在陈红枣跟田深后面做了一个鬼脸,陈小麦脆声道:“我可以不上学给姐姐跟姐夫带侄子。”

“你的小脑瓜里想的东西可真多,你跟我回家跟荞麦两个好好看着爹跟娘,别叫他们两个把小妹给饿死了。”陈红枣脚步放慢半步,给两个妹妹一人赏了一记爆栗:“不上学是不行的,到时候连账都算不清楚,别人问你一斤麦子五毛钱,七斤八两麦子多少钱,你算的清楚吗?”

“反正有姐呢。”陈小麦揉揉脑袋,嘀咕:“我有姐就行了。”

“我也不是万能的,我现在就后悔读书太少。”陈红枣道。

田深心里莫名的不痛快,扛着树干,先回了院子,田婶看他肩上扛着,手里提着,陈红枣两手空空的回来,满意的把两个人都看了一眼:“还想着你们要什么时候回来呢。”

“回来了。”田深把树干在院子放下,回屋子去找锯。

陈红枣在门外把两个妹妹拿着的竹筐拿回来:“这不就回来了?娘,看我们捞到了好东西,小鱼还有虾。”

田婶凑过来一看:“这么小,洗都不好洗。”

“就去个腮,把内脏去了,淘淘没沙就行,明天我洗,”陈红枣拉着田婶走到另一个竹筐前:“娘,看看这是啥?我感觉是好东西,我不认识,田深哥也不认识。我尝了,有药味。”

那竹筐里是她挖的十几斤根茎,看起来有点像土豆。

田婶探头朝竹筐里看了一眼,拿起一块闻了闻:“这,这玩意可以当菜吃啊,不过这是药材,还挺贵呢,以前闹水灾之前,我头疼,就买了点这个,几小片就是好几毛钱呢。”

“是吗?那太好了,我发现了好多呢,娘可别告诉别人啊。”陈红枣赶紧找了一块布把竹筐给盖上了。

“娘心里有数,你那鱼虾,晚上就要收拾,明天再弄就成鱼酱虾酱了。”田婶从厨房去拿了个盆过来。

陈红枣把袖子一挽:“就做成鱼虾酱,这么多,能做好多呢,到时候给我娘家拿一点,奶家拿一点,我们留一点,这炒蛋啊,炒菜放一点,不就是有鱼虾味了么?肯定好吃。”

“那就要好多的盐巴,还要封坛子在太阳下晒了才好吃,我去拿坛子跟盐巴,家里没这么大的坛子。”田婶转身又去厨房拿出所有的盐巴跟家里的腌菜坛子。

“不妨事,明天我去供销社买几个小坛子,我娘家没坛子。晚上暂时放盆里,娘我来洗就成,你教我做酱啊。”陈红枣蹲下,拿起一条小鱼,利索的去腮去肚肠。

“这有啥难的,洗干净了,多多拌上盐巴,放太阳下晒的差不多了,把里面翻一翻,鱼虾全部成泥了,看不出是鱼是虾,就成了,多简单。”田婶在陈红枣身边蹲下,跟陈红枣一起洗鱼虾,她压低声音:“深深其实是个好孩子,虽然这几年他都没在我跟前,我知道他是没变的。”

“娘,我知道田深哥是好人,”陈红枣的嘴角一抽,田婶这是一得空就给她推销田深,可惜,她对男人真的没什么想法,如果没有上辈子,或许她可能就接受田深了。

田深比孙兴钊长的好,善良正气,又是兵哥哥。

她要是不傻,肯定选田深。

前辈子到她嫁给孙兴钊,田深都没找回家。

可见他们没缘分。

这一辈子,她想早早离婚,也是不想耽误田深。

晚上,两个人的被窝,泾渭分明。

早上,田深先收拾好了床铺,提起了竹筐。

“就十几斤的东西,我自己就可以拿到镇上。”看到田深的架势,陈红枣还是不由自主的心里紧张了下,这次去,她可不好支开田深了。

“我帮你拿去。”田深不由分说,提着竹筐先出了门,十几斤的竹筐,在他手里看起来轻飘飘的。

陈红枣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伶牙俐齿,在田深面前没用:“那。那好吧,你,你不会——”举报我吧?

“不会!”田深道。

“我都没说完,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陈红枣不由诧异,田深看起来,可不像是善解人意的人,他有点硬邦邦的。

“明知故问,这不就和上次你那消失的一筐东西的去处一样?我不问。”田深知道陈红枣做的事情不对,他瞥了陈红枣一眼:“我不想叫娘伤心,娘喜欢你!”

陈红枣立刻哑口无言。

她也很喜欢田婶啊。

到了镇上,陈红枣抓住竹筐:“等会我要在供销社买两只五斤装的腌菜坛子,你在供销社门口等我?”

“恩,好!”田深松了手,他打算跟在陈红枣的后面。

那个孙兴钊的事情,叫他耿耿于怀。

陈红枣提着竹筐快步朝中药店走去,天麻是贵的药材的话,应该能多卖几块钱吧?她从侧门进了中药店的门。

田深看到她进门,在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人隐藏在四周,他便回到供销社,买了两只五斤装的腌菜坛。

“奥哟,小姑娘,你这次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李掌柜正在院子里练五禽戏,看到陈红枣进来,他急急忙忙把剩下几手打完了。

“半干野生天麻。”陈红枣把竹筐放到李纪元脚边:“李叔,你也别叫我小姑娘了,我都嫁人了,你叫我红枣吧。”

“红枣,叫我看看,你这筐子里的东西!”李纪元搓了搓手,伸手拿起了一块被陈红枣险些当土豆的天麻:“还真是!还是这么多,你知道这玩意的行情吗?”

“略微知道一点点。”陈红枣昨天才听田婶说,干天麻几片就是几毛钱,她就有了大胆的猜测,虽然不能准确的估价,在李纪元面前装腔作势一下还是可以的。

“鲜的,一公斤三十到三十五元,你这是半干的,一公斤四十五元,你这上面还有土,干湿程度不一样,给你四十五,已经是我能给的最高的价格了,”李纪元的目光从筐子里的野生天麻移到陈红枣的脸上:“而且,你要是想要再高的价格,我也给不起。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