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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王三

两个柴房被烧了个干干净净,直到后半夜,火势才彻底扑灭,许多窑洞的门窗处也只剩下黑乎乎的洞口,墙面上也到处都是火烤的痕迹,好在窑洞是土质结构,受到的破坏并不大。

许多人都是在睡梦中惊慌失措的跑出来,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加入到救火的队伍中,由于火势发现的及时,除了几个离得近的被烟熏得有些咳嗽,人员没有什么伤亡,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家看着还在冒烟的柴房,都是心有余悸,张角已经赶了过来,正在进行人员安抚,同时统计财产损失。

所有人都站在屋子外面,三五个聚在一起,讨论着今晚的火灾,两个柴房相继着火,绝对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蓄意放火。

有人看到叶子追着一个黑影离开了,现在也不知情况如何,总之这一晚,大家再难入眠。

“抓到了,放火的那个混蛋抓到了,那个混蛋被抓到了。”

有人从外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这个消息对于火灾中的这群幸存者而言刚好能够发泄心中的愤怒,救火的时候没人考虑那么多,现在火熄灭了,大家都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许多人甚至还光着上身,再说起这场大火,心中必然有了怒火,是想好端端的经历这样一场火灾,哪个人心里能够平复。

听到有人说放火的那个人被抓到了,大伙皆是毫不犹豫的往那边走去,那里靠近河岸,再往前就要过界了,大伙心里有数,知道规矩,便远远地瞧着。

王越走在前面,他的手里拽着一个麻绳,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往前走着,王越似乎嫌他不听话,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叶子跟在他们身后,一手捂着另一边的胳膊,似乎是受了伤。

众人站在山坡上,瞧着从林间出来,往村子里去的三人,又想到叶子在吃粥时说过的话,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

“叶子,好样的,你逮住那个混蛋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紧接着,所有人都在向着远处的叶子呐喊,“好样的,叶子。”一时间,整个山间都是这样的呼喊声。

叶子回过头,他看到许多人都在向自己招手,不知为何,眼睛一下有些湿润了,他放开受伤的手臂,扬着嘴角,也轻轻地挥起手臂。

程野在医馆内来回踱步,他与王越设了个局,故意让叶子说了那些话,好打草惊蛇,引出躲在暗处的那个图谋不轨之人,他本以为过几日鱼儿才会咬钩,没成想那人竟然如此忍不住,当晚就动手了。

更让程野意想不到的是,那人竟然临死反扑,临逃走前还放了一把火,闹得整个后山一片火光。

若不是张角派人回来说了口信,没有人员伤亡,程野怕是已经直奔后山了。

少顷,院子里有了声响,程野终于停下脚步,打眼瞧去,王越捆着一个人进了院子,已经到了门口。

程野在案前坐下来,王越推着那人进了门,二话不说,在那人后面踹了两下,那人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地上,低着头,闷哼了一声。

叶子兴高采烈的跟在后面,虽然受了伤,却是眉开眼笑,简单的行了礼,他呵呵笑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这混蛋当真自己露出了马脚。”

程野起身走上前来,他查看了一下叶子的伤势,不算严重,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他让人先扶叶子下去上药。

之后,程野饶有兴趣的蹲在那个披头散发的纵火犯面前,他倒要瞧瞧,是什么人在自己的地盘胡作非为。

程野对于眼前之人毫无怜悯,一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自己的底线,触碰了自己逆鳞之人,再好的脾气也有个限度,就像现在,程野说话丝毫没有情绪,冷得让人发寒。

“喂,你叫王三是吧,抬起头来,今晚咱们好好聊聊。”

程野在那人面前坐下来,他今晚不打算睡了,一个三番五次在工业园搞破坏的人,显然是有意在针对自己,既然如此,不妨面对面说个明白。

他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人瞧起来满身落魄,没有理由与自己对着干,更不可能是与自己的员工有仇,他多半只是一个马前卒,至于其背后的推手,这正是自己想要弄明白的。

“哈哈,哈哈哈哈,程医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人低着头,笑得很阴沉,似乎是在发泄某种情绪,笑声中,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颤动,整个人都有些发狂。

“好好说话,别装神弄鬼,吓唬谁呢,在公子面前老实一些。”王越瞧见这人这般故弄玄虚,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警告一声。

笑声戛然而止,程野虽然板着脸,内心却忍不住笑起来,心道这个王越真是一个拆台小能手。

不过那人称呼自己为“程医师”,而不是像其他雇工一样称呼自己为“程公子”,显然这人之前便认识自己。

那人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瞧向程野,眉宇间有一丝戾气,程野愣了下,随即笑了,语气中很是不屑,“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二柱子啊。”

眼前的二柱子正是村里的那个泼皮田喜柱,曾经因为家暴被程野训斥,又因为打了阿姊而被程野拉入黑名单,村里的那场瘟疫之后,程野去了食粟村帮忙,回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此人,听说是离开村子了。

再次见到这个泼皮,程野自然是没有好脸色,他学着田喜柱刚才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然后笑道:“二柱子,你倒是出息了,跟我在这里玩无间道是吧,你看过老刘的戏么,知道老梁是谁么,以为自己是影帝啊,装的还挺像。”

田喜柱没有说话,王越却是眉头动了动,他总是听医馆的人说,程公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会胡言乱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今天是长见识了。

“行了,二柱子,别撑着了,说说看吧,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咱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