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不听呢？”雅兰没有从于成的话里面听出森森戾气，继续愉快的问到。她的心情还沉浸在骑着狮鹫，鸟瞰维也纳绚丽夜景的美丽之中。
“那就让他们去做鬼。”
“……”法卡刚刚学了一点东方语言，虽然不多，但还是听懂了于成话里面的意思。
小爷能杀人，并且不吝杀人，而且他是疾病女神奥斯特莱斯大人的神官……法卡似乎看到伯克希尔哈撒韦商会里面所有人感染了一种未知的疾病，无力呻吟，最后死去的悲惨画面。
这画面太美，法卡不敢继续想下去。
“小爷，这里就是家族评审团居住的地方，一会进去，您先坐，我去联系家族里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法卡道：“如果有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您最好不要杀人。”
“我做事情，用你教？”于成脸上依旧挂着标志性的微笑，但言语却在一瞬间变得生冷了许多。
法卡低头，心想这位小爷果然是一张狗脸，说变就变。
过了狮鹫降落的广场，足足走了两个街区，才到法卡说的哪里。
这片建筑占据的空间并不比月光城神殿联盟占据的空间大，而且毗邻维也纳河，风景秀美。这种黄金地段，寸土寸金，伯克希尔哈撒韦商会却基本独占，由此就能看出伯克希尔哈撒韦商会势力强大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一片连绵的建筑，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很显然，这种建筑的风格和哥布林这个种族并不相配。
但这里的哥特式建筑却和神殿不一样，到处有金光闪闪的颜色，即便是在黑夜里，也能冒着金光。整个建筑群像是一大块金块，到处散发着金币的味道。或许这才是哥布林喜欢的？
法卡内里忐忑，过了今天，不知道伯克希尔哈撒韦商会会死多少人。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应该是死定了……
还没走到大门，有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来，一身礼服，像是刚刚从某个酒会散步出来的贵族似得。
“请问您是尊敬的于成阁下吗？”那人是一个很典型的血族，黑暗之中惨白的皮肤映射月光，愈发白的不忍直视。
“我是。”于成道。
“您好。”那人听于成这么说，脸上露出喜色，鞠躬致敬，头几乎碰到了地面。
这是什么情况？法卡愣了。
“我家家主听说于成阁下您莅临维也纳，因为时间仓促，他来不及亲自向于成阁下您问候，所以特意叫我来。这是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于成阁下您不要在意。等我家主人回来，举办盛大的酒会，请您一定要赏光。”
嗯？于成看到黑暗的偏僻街道里两辆魔兽拉的车辆缓缓驶出来。
那人整理了一下燕尾服，用标准的血族礼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打开车门，说到：“这里都是一些简易的生活用品，我家主人猜于成阁下您来到维也纳，或许没有准备这些东西，所以特意让我送来。”
“你家主人是谁？”
“呵呵，于成阁下，请允许我隐瞒这件事情。因为礼物太简陋，实在是没脸说出来。等您忙完，一定要参加特意为您准备的晚宴。您先忙，我就不打扰您宝贵的时间了。”
说完，那人鞠躬，后退，消失在黑暗之中。
法卡看着车厢里琳琅满目的珍贵器皿，愣住了。
陶瓷，都是东方运来的陶瓷！
在天地元气还没有消散的时候，东方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陶瓷制品成为大陆上血族、狼族炫耀自己富贵的最珍贵的物品。即使现在随着天地元气的消散，东方文明像奥斯特莱斯一样陨落了，但这种习惯依旧在最上层，最有底蕴的贵族之间流传。
家中有百年前的陶瓷制品的话，那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要不然，就是暴发户，这就是规则，潜在的规则。
法卡曾经梦想有一件百年前东方汝窑炼制的陶瓷，但他只是一名神官，没有资格拥有。
可却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到满满两辆大车的陶瓷……
这得多少钱……
送出这份大礼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啊！
于成淡淡的翻了翻陶瓷，轻轻叹了一口气。
“小爷……”法卡不解，“小爷您为什么叹气啊。”
“这些瓷做工太糙了。”于成拿起一个汝瓷的杯子，刚想要给法卡讲一下，但旋即想到这无疑对牛弹琴，就笑了笑，道：“你要吗？”
法卡愣了，恍惚的点了点头。
这里每一件陶瓷都价值连城，于成阁下竟然说做工太糙？难道还有更好的吗？而且他要送给自己……这……
“那你随便拿，嗯，我想你一定不知道哪个好一些吧。”于成翻了翻，法卡的脸上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
这么粗暴的对待瓷器，小爷这也太不知道珍惜了吧。
“这个看着还好，估计那时候元气还没有消散吧。你拿着好了。这个也不错，还有这个。”于成随意检出几样，送给法卡，剩下的都装进丹田的空间中。
“小爷，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法卡喜滋滋的收起瓷器，将要面对的危机似乎也变淡了一些。
“我哪知道。”于成道：“走吧，时间就是金钱，我还要回图书馆看书呢。”
刚说完，没走几步，又一个人从黑暗的偏僻小巷中走出来，一般无二的恭敬，道：“尊敬的于成阁下，请原谅我的打扰。”
“你是谁？”
那人抬头，微微一笑。
是一名中年精灵，紫色的头发束成一个马尾，凤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尊敬的于成阁下，我卑微的名字毫不重要，甚至连我家主人的名字在您面前都是卑微的存在。这里是我家主人为您准备的礼物，或许您会对这些书籍感兴趣。”
书？于成的眼睛亮了。
一个陈旧的小书箱出现在精灵的手中，古色古香，看上去像是上古东方的产物。书箱不大，但不说里面装的什么书，光是这样一个箱子，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这都是哑月之变前的孤本书籍，就算是神殿联盟图书馆里，也没有的。”精灵优雅的说到。
投其所好，这家的主人的确要更精明一些。
见于成喜欢，那精灵微微一笑，眼睛看到雅兰，不动声色的说到：“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请于成阁下收下。另外，这里还有一件小首饰，送给于成阁下的学徒。”
说完，精灵从手指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副耳环。
耳环呈淡淡的蓝色，中间镂空，做工精美细腻，想来应该出自大家手笔。
雅兰见到耳环，欢喜的跳了起来。但转瞬就想到这是人送给于成的，又安静下去。
“那就多谢了。”于成笑呵呵的接过书箱和耳环，道谢。
精灵眼中闪过喜悦之色，但旋即平息，安稳施礼，然后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小爷，这些都是谁？”法卡小心翼翼的问到。
于成在法卡心中愈发神秘高大，根据法卡的调查，于成应该是第一次涉足维也纳。他是圣徒的事情，神殿联盟也尽量保守着秘密。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的贵族争先恐后的想要讨好于成？
看那架势，于成肯收下他们的礼物，都是给了他们莫大的面子。那精灵送的耳环，估计是看见于成带了女伴，灵机一动，用自己的物品送礼。
这样的人物，竟然在于成面前保持卑微到极致的姿态……
雅兰很开心，但还是拒绝了精灵送给她的礼物。于成也没强求，收起古旧的书箱和那对耳环。
通往伯克希尔哈撒韦商会的路不长，没走一步，法卡的心都会颤抖一下，会不会还有人出现？到底是什么人？他们是为了什么而出现的？怎么会对于成如此恭敬？
不会是因为圣徒的原因，法卡可以肯定。但那又是因为什么？
眼前就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商会的大门了，周围一片静寂，卡法心中想到，果然只有两个人。他们代表着什么势力，回去应该好好查一下。
正想到这里，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轰鸣声，仿佛远古巨人驰骋沙场，只是脚步声便带着一丝杀伐之意。
“于成阁下，稍等。”
法卡很惊讶，身后来人，说明于成来到维也纳之后，尽管神殿联盟封锁了消息，还是有忍知道这件事情。而这样强大的势力竟然争先恐后的来讨好这位小爷。
看样子后面这位应该是得到消息以后，来的略晚。
他之后呢？到底还有多少势力来？
“该死的！跑这么慢！”一个矮墩墩、金色头发的人从远处跑过来，身上背着一个箱子。看样子，那箱子极为沉重，因为那人每迈出一步，都会在街巷的青石板上留下脚印。
但那人却举重若轻，背着箱子跑过来，远处隐隐有一头魔兽的哀鸣声传来。
想来应该是这人嫌魔兽跑的太慢，直接放弃魔兽，自己着急赶来。
“还好，还好。小家伙……哦，不！尊敬的于成阁下，我来的有点晚，请原谅我打扰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