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教皇的秘密
于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教皇双手手指夹着哈瓦那雪茄，放在鼻下闻着，似乎很放松，脸上的皱纹都松弛了许多，沉浸在烟草的香味里。
“你是不是觉得神殿联盟有些……用你们的话说应该是傻。”教皇忽然问道。
“嗯。”于成坦承，“不过我想应该是有原因的。”
“为了对付你施放的净化神术，而用你做的装备，这种事情看上去太不可思议了。”教皇微笑，“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制作的装备不是为了对付你的，这一点没人知道。”
“哦？”
“坦白的说，我们来一次交易吧，公平合理的那种。”教皇的笑容像是一只老狐狸，看着于成的目光透着一股戏谑。
“说来听听，只要合理，而且对我有帮助，比如说当年十字军从华夏王城掠夺来的宝物之类的物品，我可以考虑一下。”于成说的也很简单直白。
“我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没有那些虚伪的客套。”教皇道：“百年前的教廷，你有所了解吧。”
“在图书管里看过相关的书籍，但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不是真的。”
“那我给你简单讲讲吧。”教皇闻着鼻前的哈瓦那雪茄，有些陶醉，过了很久才继续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还是年轻人，像你一样，充满了活力。你知道，血族那时候被认为是魔鬼在这个位面的代言人。”
“到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成看着教皇，微笑说道。
“是不是，和这次的交易没有关系。另外，年轻人，不要打断我的话，我已经很老了，尤其是回想起从前的事情，这对我来说很艰难。一打断，我就会忘记刚刚说到哪里。”
“你说，吸血鬼被认为是魔鬼在这个位面的代言人。”
“不是吸血鬼，而是血族。或许你认为最初的血族就是吸血鬼，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不是那样。”教皇道：“血族是来源于鲜血长河的生物，我们的祖先应该不是这个位面的原住民。所以当源生之力消散以后，血族反而可以在力量上超越你们，成为世界的主宰。嗯，还有狼族。”
“被你一打扰，我说乱了。那时候，这片大陆的主宰是教廷，虽然听上去和神殿联盟很像，但却完全不同。教廷中的神官都是主位面的原住民，他们对狼族和血族的态度是敌视，彻底的敌视。他们认为我们是来自黑暗的生物，应该被彻底净化。”
“这一段我知道。”于成道。
“所以，从我们的祖先出现在主位面开始，教廷、狩魔人就和血族展开了绵延几千年的战斗。一直到狼族被你们的骑兵赶尽杀绝，撵到这片大陆。最开始，狼族的处境和我们一样，虽然他们武力强大，但并没有比血族好到哪去。”
“然后呢？”
“教廷和狩魔人和黑暗种族之间的恩仇就这样持续了无数年，一直到源生之力开始渐渐散去，教廷的力量受到制约。在最开始，他们还并没有觉察到，只认为是继承者的天赋一代比一代差。但到了百年前，也就是我年轻的时候，源生之力消散的速度更快了，教廷的颓势已经显现。”
“然后那时候的王和狼族放下了恩怨，开始携手对付教廷。魔法的兴起，背后的推手就是血族和狼族。那些年，被称为文明复兴，教廷被钉在耻辱的十字架上，被认为是阻碍进步的顽疾。”
“和书上写的有点出入，但差不多。”于成道。
“然后的事情，就是历史书里写的那样。魔法协会开始招募魔法军团，因为有强力的血族与狼族的魔法师存在，更重要的是源生之力的消散速度越来越快，所以教廷失败了，把对这片大陆的掌控权让给了狼族与血族。”
“继续。”于成对教皇的话很感兴趣。
“可是魔法文明发展的速度简直太快了，尤其是随着魔法枪械的出现，普通人也能对身体强悍的狼族和血族造成足够的威胁，这对我们这些强大的种族来说，简直是一场噩耗。”教皇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就像是你的达林机枪一样，哦，不对。像是那中107毫米火箭炮一样，普通人就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所以这种事情是不会允许发生的。”
“所以，你们就以神祗的名义，开始了与魔法协会之间的战斗，是吧。”
“差不多吧，更具体的事情说起来太琐碎，而且和现在要与你说的事情没有丝毫关系，你知道知道大概就可以了。”教皇叹了口气，道：“其实那时候时代的发展，让我至今难以忘怀。无数的魔法塔冲天而起，魔法战舰已经在研制之中，要是没有阻挠的话，估计在二十年之内，就会有无敌魔法战舰出现在虚空中，征服一个又一个的位面。”
“然后呢？”
“没有那么多然后了。”教皇的语气似乎有些低沉，“教廷被灭绝了，魔法协会也被灭绝了，你猜什么时候轮到神殿联盟？”
于成很认真的看着教皇，问道：“所以你想要在神殿联盟被灭绝之前，做点什么。”
“是的。”教皇挥了一下手，手上的哈瓦那雪茄带着一连串神力的光芒，像是一条具体而微的银河一般横亘在他与于成之间。
“这似乎和我没有关系吧。”于成心里一动，但还是平淡的说道。
“没关系吗？”教皇笑了笑，“你在浪奥村的时候，我就得到了启示，那是神祗在冥冥之中给我的暗示。我相信那时候，你应该感觉到了什么，所以你才收起你的精神力。”
“……”于成怔了一下，原本他以为在浪奥村的时候那股磅礴的力量“看”了自己一眼，应该是疾病女神奥斯特赖斯做的。可是按照教皇的说法，应该是他那时候注意到了自己。
“所以才会有以后的事情。”教皇并没有完全说明，而是继续说道：“我对你很满意，真的太满意了。”
“因为装神弄鬼吗？”于成问道。
“是的。”教皇站起来，手里的哈瓦那雪茄就像是握着的权杖一样，在半空中挥舞，一连串星星点点的神力刚忙随着他的动作辉煌闪烁，晶莹璀璨，宛如繁星。
“能够骗过拉穆特斯大神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教皇继续说道：“但那时候还很弱小的你，却让拉姆特斯放弃了封印伊莱娜的想法，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真的是太激动了。”
“你确定你看到了？”于成淡然问道。
“你的精神力的确强大，可是你本身的弱小与强大的精神力之间形成反差，你的身体无法适应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灌注。所以，你的感知出现了一些问题，这点你应该承认。我需要赞美神祗，你的出现，就像是神祗出现在凡间一样，磅礴的精神力，脆弱的身体，很多神祗都是这样陨落的。可是在我虔诚的祷告下，神祗还是降临了。”
“……”于成感觉教皇已经疯了……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是神祗的降临吧。
“我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圣徒制造这个理由。于是，你就出现了。所以，你是圣徒，必须是圣徒！”教皇的语气强硬无比，双手在看不见的虚空飓风中挥舞，搅动天地风云。
“随便啦，这和我并没有太多的关系，请你继续。”于成无所谓的说道。
“所以，我眼睁睁的看着拉姆斯特把那些白银一的狼崽子放了进来，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施展强悍的大范围疾病。在那之前，我还在犹豫，怕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当我看到这一幕以后，我就没有任何犹豫，你就是我需要的人！你就是我正在寻找的人！”
“请说重点，教皇陛下，我的时间很宝贵。”于成的口气变得冷淡了很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估计很久都没有人用这种口气与教皇说话，教皇听到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间，教皇便笑了。
“直接说交易的事情吧。”教皇道：“还真是个简单粗暴的人，你就不怕被我利用？”
“我要是你说的神祗降临的话，就不会被你利用，因为那样的话，你在我眼中只是只蝼蚁！”
“还真是个无趣的家伙。”教皇耸了耸肩，把雪茄再次放到鼻子下面，闻着哈瓦那雪茄的味道，说道：“我有我的敌人，在遇到你之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
“教廷灭亡之后，有后裔去了另外一个半位面，我需要你去消灭他们。至于是消灭还是怎样，总之我不想再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教皇说道。
“杀人这种事情，只要有足够的报酬，我当然会去做。”于成道：“你看，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你却非要给我讲那么多。”
“……”教皇嘴角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看着于成。
“报酬是什么？”于成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