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道不同
哈里森迪亚走后，于成看了一眼安卡拉，雄伟的城市变得颓唐，似乎还沉浸在弥漫的硝烟之中，难以自拔。
“走吧。”于成道。
红妆马上换了一副表情，顺从的跟随在于成身后半步的距离，活生生一个随从的模样。
“你不用这样，和我说话的时候，也不用一嘴的虚伪。”于成一边走向安卡拉城，一边说到，“跟着我，没有任何坏处，当然如果你的脑子在无尽深渊里被熔岩泡过，那就不好说了。”
“主人，我知道了。”红妆低声说道：“不知道您要去安卡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能做什么。”
“我要在这个位面开采魔法晶石，总要和这些原住民打个招呼。总不至于来了就把他们杀光吧。”
“……”红妆沉默，过了一会，才小声询问到：“主人，把他们都杀光，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不用您动手，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能重新制造出来一个崭新的亡灵大军。”
“扯淡。”于成笑道。
“请主人指点。”
“没什么指点的，我只是对强盗文明不是很欣赏就是了。拳头大的，并不一定说的就对，对与错，要符合这世间的大道。”
“真是让人诧异，您这样强大的存在……”说着，红妆微微抬起头，观察于成的背影，判断自己的话是否碰触到于成的底线。
“您这样强大的存在，竟然能够如此仁慈，这在我的家乡是无法看见的。”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恶魔的气息，能够感受到你身上欺诈者的气息，能说说你的过去吗？”
“尊敬的主人，当然可以，我是您最忠诚的仆人。”红妆的腰又弯了一点点，即便于成看不见，也做出最为恭敬的姿态，“我原来是德萨维尔的人，在我死亡之后，因为对一件事情有怨念，所以灵魂无法得到安息，就飘荡在无尽的深渊里，成为了一条最低劣的虫子。”
“那时候一定很艰难吧。”于成问到。
“是的，我尊敬的主人。”红妆很平淡的说道：“那时候的确很艰难，因为周围都是敌人，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说是安全的。但我的运气一向不错，在我最虚弱的时期，没有遇到强大的，哪怕像是劣魔、怯魔这样的家伙。”
“我吞噬只有一点点生命能量的亡灵，增强自己的力量。后来我在一个虚空位面看到奇异的异象，一道紫色的光芒笼罩位面所有角落，包括我这个躲藏在阴暗之中的游魂。所有生物都大肆吸纳这种能量，它简直太美味了，就像是一桶糖稀，让人爱不释手。”
“但我感觉出来哪里不对，这是一种生命对本源力量的渴望，但是那个位面的生物对于这种能量来说，简直太过于弱小，只吸纳周围飘散出来的微弱能量，那个位面最强大的生物就已经被撑爆了。”
“只有我活了下来。”
鸿蒙紫气？这些家伙们的运气也真是无法说好还是不好，于成心里想到。鸿蒙紫气，是天地初开的时候一缕最精纯的天地元气，即便于成转生九次，也没有见过哪怕一缕鸿蒙紫气。
红妆偷看于成，见他没有丝毫反应，便继续说道。
“那段时间，我一个人独自享用紫色气息离开后整个位面的所有生命之力。您无法想象，当强大的无名能量离开之后，整个位面充满了怎样的蓬勃生机。”
“后来我在几年之内度过了最虚弱的时期，进化成了一只劣魔。我和那些卑微如同尘土的生物不一样，它们凭借本能猎杀，我知道什么样的力量更适合我。所以我在无尽深渊中谨慎的活下来，后来成为欺诈之神的仆人，得到进一步的成长。”
说到这里，红妆犹豫了一下，问到：“尊敬的主人，您是怎么感知到我身上有欺诈之神的气息……”
“哦，对不起，请您原谅我的冒犯。”
“我？”于成笑道，“不用那么谨慎，你只要认真帮我做事，我会帮助你强大起来的，至于永生这类的事情，我还做不到。”
“您的仁慈，将永远庇佑着我。”红妆道。
“我能感受到所有强大力量的气息，在另外一个位面，被称为神祗的圣徒。”于成说到：“你身上有欺诈之神留下来的烙印，怕是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我估计你是逃离了欺诈之神的神力范围，而且你不是足够强大，强大到欺诈之神要跨越位面追杀你的程度。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红妆楞住了……
欺诈之神的烙印？！也就是说，自己在欺诈之神神力笼罩的范围之内，只要欺诈之神一个念头，就会灰飞烟灭？！
这是真的？
“别想那么多，你既然能够活下来，而且活的还算不错，证明这里距离欺诈之神的位置很遥远，遥远到他根本无法感知到你的存在。”
“尊敬的主人，您能帮助我吗？”
“不用。”于成淡淡说到，“你和我签订的那分契约有规则排他性。”
“什么是规则排他性？”
“也就是说，你身上除了我的烙印之外，其他强大存在的力量都被驱逐。”
“……”红妆虽然已经进阶到恶魔督军的水平，而且面对于成的战斗，他虽然说是输了，却自己感觉输的并不服气！于成并没有在力量上给红妆全面的压制，所以他无法心服口服。
之所以对于成表现出绝对的尊重，是因为红妆准备找契约的弱点干掉于成，这样就可以摆脱契约的约束了。
但于成竟然说那份契约有规则排他性，这怎么可能？
任何接触到规则的法术，都是神祗才能施展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强大一点点的普通人而已！他一定是在欺骗自己。
“哦，对了。这个位面沉睡的强大恶魔君王留在你身上的烙印我并没有驱逐，这是因为我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战胜它。所以暂时保留，不去惊动它。用不了多久，我们一起去把它干掉。”
红妆心里的确想到于成话语之中的破绽，正在冷笑，于成就说到这一点，就像是于成能够“看”到红妆心里的想法一样。
心中一凛，红妆恭敬的问到：“尊敬的主人，您对这里的原住民有着极度的仁慈，而为什么要去挑战一位强大的恶魔君王呢？”
这里面的逻辑，红妆真心不懂。
“我出生在一个传承悠久的民族……嗯，你们叫部落。只是我们的部落、国家庞大无比。我们的传统，是对弱者仁慈，对强权敢于挑战。这个说起来，很繁琐，我们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们的三观本来就不一样。”于成笑呵呵的说到：“强盗文明和真正的高等文明本身就有巨大的区别。我的民族虽然衰落了，但这只是表象，其实他是在沉睡，等睡醒之后，就会习惯新的规则，并且在这个规则之中做到最好。当然，这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有关系。”
“我手上没有足够的人手，要解决那个恶魔君王的话，就只能借助精灵的力量。”
“恕我直言，尊敬的主人。像他们这样的生物，就算是再多，也无法对恶魔君王造成任何伤害。”
“你错了。每一种生活在天地之间的生物，都有不可替代性。当然，高台教化，是没有用的。他们只是不知道战胜一位恶魔君王的办法而已，但这种办法我知道，并且会教给他们。可是说服高等精灵，让他们放弃那种让人厌恶的、固执的骄傲，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红妆对于成的话似懂非懂，沉默下去。
“所以我让你变成高等精灵的样子，就是因为这个。”于成一边走，一边说：“上古精灵语，你会说吗？”
“尊敬的主人，我不会。”红妆道：“这种语言已经失传了无数年，传说中七级以上的魔法都需要上古精灵语才能吟唱。”
“你放松一下，精神上不要抵抗任何冲击。”于成道，“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您要做什么？”红妆愣了，他有一种不好的想法。可是就在这时候，一股庞大的精神冲击在他的头脑里出现，虚空风暴一般，席卷、肆虐，随后消失。
“啊~~~”红妆抱起头，痛不欲生的跪倒在地上。
“都跟你说了，不要防备。”于成笑道。
红妆沉浸于痛苦之中，没有听到于成的话，就算是听到，他也会认为这是于成对自己的惩戒。
过了几分钟，红妆才渐渐恢复正常。
“起来吧。”于成道：“我只是跟你陈述一个事实，而没有其他恐吓你的意思。现在你已经学会了一部分上古精灵语，去用这个征服那些固执的精灵吧。”
红妆愣住了，刚刚的痛苦之后，脑海里的确多了一些东西，但他全部精力都用来咒骂于成，还要躲避契约无所不在的监控，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多的东西是什么。
他竟然用精神力量传说上古精灵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