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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鬓边花.相思劫

我用手指仔细抚过他深蹙的眉,俊挺的鼻梁,滚烫的晕红面颊,如墨如画的容颜,怎么看,都是我看不够的样子……如果不曾让我遇见阳光,也许我还可以忍受黑暗,如今,我总在脑海里在心底里回想着许多画面,只有我和他,还有悲喜忧痛,最后任自己沉沦在天涯咫尺的无能为力中!如此相濡以沫,当真不如相忘于江湖!

“倾城……不要走……不要离开!”他抓着我的手,陡然清醒,眉眼间满布着忧伤,我为他疼,他为另一个人而伤!

努力牵起唇角,我看着他说:“阿希,希望什么呢?”

他愣了一愣,伸手丢开额间的冰块包,缓缓坐起,攥着我的手垂眸叹道:“我今天一个劲儿的打喷嚏,原以为是你想我了,却原来是我病了!”

我摸了摸鼻子,对他轻嗤:“酸不酸?”

眼泪到底没我坚强,它特不争气,说流就流,真是丢脸!我抱着他放声大嚎,“你怎么能是阿希呢?你为什么是阿希?”阿希那么好的人,原来也不属于我……

我吻着他,主动吻着他,轻轻柔柔细细密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沉重,灼热的气息扑打在我的脸上,至少此刻,这份气息是属于我的吧!我要记住他的味道,属于我的这一刻的味道……“够了!”他喘着粗气,硬是将我推开,“溪儿,别玩火!”我说我很清醒,没喝酒没嗑药,好得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你需要我,我心甘情愿奉上自己的身子为你解毒,你怎么不愿意呢?

“心甘情愿?你若真的心甘情愿你就看着我的眼睛,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他赤红的眸,像是嗜血爆发的魔!

我机械地重复,“我很清醒,我没喝酒没嗑药……”

“噗!”一抹猩红自他口中喷出,紧接着他的身子软绵绵的歪倒在床上,他是疯了吗?任欲 火攻心焚了心脉,生生受着这样的创伤,到底在坚守着什么呢?我吓傻了,抱着他语无伦次:“为什么啊?你怎么了,阿湛阿湛,你醒醒啊……”

他仍旧握着我的手,说是握着,那掌心却无丝毫的力度,他说:“溪儿,我太了解你了,什么时候你肯顺从,什么时候我们就真的到了诀别的时刻!……我知道你不肯原谅,知道你的痛,可我还信,信我们一定会走好的,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留下来……”

我很欣慰,阿湛说的,是溪儿,不是倾城!

他这次是真的伤了,太医诊断的结果是,经脉紊乱真气散尽,伤及肺腑又因长期积郁成疾,能活成个常人的样子,都是奢求来的造化!我整整守了他三日,哪都没去,也没合眼,只看着他安静的躺在那里,美得如同画中仙。三日来,他始终一动不动,呼吸清浅,我总会时不时的趴在他的心口,听听微弱的心跳……我在小靴子里藏了一把匕首,等我实在没了耐心之时,就去王府地牢先宰了那个梓莞,不管她背后站着谁,他们伤了阿湛,就都该死!

阿湛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一定是在做梦,他的梦里定会四处晃荡着百里倾城的影子,岂会有我的位置?他们两只小鸳鸯浮在莲花池里美得冒泡,我就像一只躲在荷叶下的小蛤蟆,天理何在?!

我伏在他的枕边絮絮叨叨,等同拎根大棒子意欲拆了他们这对花鸳鸯……

“阿湛!紫鹃来给我送饭,我说我看着你这张脸就饱了,什么都不用吃!她笑我怎会趁着你睡着的时候犯花痴……其实她不知道,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果子酿的味道,它没醉我,我倒是先醉了它……阿湛,我也想住进你的梦里,看看我的白衣少年,竟是哪生哪世哪个轮回,住进了我的灵魂,从此永生不忘!”

窗外已是黄昏昏黄,几缕夕阳映照,霞光漫天,我拖了张椅子坐在门口,望天,紫鹃说我是愁心作祟才喜看这日暮黄昏,其实我只是欢喜这七彩云霞,像极了那日的无望烟火……

我很不争气的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后,人躺在床上不见了他,一连几日,我也未看到他的影子。后来厚着脸皮从周青处得知,他去了别苑。那个叫做阆苑的地方我知道,是他的先王妃的领地,除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得踏入的地方。

在一处蔷薇花绕墙的瑰丽院子前,我停下了脚步,管事的拦住我,我便掏出了景湛的令牌,这是他遗落在我床上的,果然好使,那管事的将我放了进去。

这里温暖如春,鸟语花香,真真儿是个好地方!徜徉在这样的园子里,我又一次丢了方向,他待她,当真是极好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这张平凡无奇的脸,像个小丑,在诠释一场笑话。

在一株硕大的菩提树下,我终于看见了他,远远望去清减了些许,那菩提树上缠绕着多株相思子,红豆点点饱满如珠,已然成熟。他坐在轮椅上,正在一颗颗的收集能够得到的红豆,怀中抱着一个罐子,收集到的红豆都装在罐子里,一旁的地上,已经放置了大大小小好几个琉璃罐子……

“你来了!”

他的口气清浅又淡淡,鬓间有发丝垂落,随着微风演绎一场秋景萧条。我守了三个日夜不眠不休的人,如今正用心地摘取前妻种下的红豆子,这份相思,当真让我感动呢……我抱起了地上的一个琉璃瓶子,看着他笑笑,手掌轻轻一松,掉落,遂成残殇!

我躲在北堂画影十日未出,用刻刀完成着一份不甘;他隐在阆苑十日不归,不用猜也知道,定是红豆还未捡完……

要不是发生了那档子意外,我与他许是直到年下都未必见得上了。

皇帝来了圣旨,宣召景湛、梓莞、容颜还有我,一同入宫觐见,为太后贺岁生辰。

梓莞被放出王府大牢时,狼狈是狼狈了点,只看向我的眼神,显得诡异又莫测,我深知这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便能避着绝不见着,并非我怕,而是少了争斗的力气!

她与容颜各乘一顶轿子,我与景湛乘一顶轿子。

一路上,我们安静的仿佛陌路人,他闭目不语,我紧攥着掌心的伤口不理不睬。压抑的气氛,仿佛一堵厚实的墙,隔在我与他之间,明明,近在咫尺,又偏隔陌如天堑……我不喜欢这样压抑的氛围,憋闷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便摸摸袖子,掏出两枚骰子,递给他,“诺,给你的,以后不玩斗地主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玩这个!”

他抬了抬眼皮,没有接,只冷冰冰道:“我不喜这些玩物,王妃若是喜欢,自己留着吧!”

私下里他从不这么称呼我,这回定是真的生气了。我不管,拽过他的手,将那两枚骰子放上,攥拳,给他递了回去。

他抽抽嘴角,也没说什么,我们就这样一路无话,我想着,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还要陪着他,走好远好远,这些枝梢末节的小事,我不与他一般见识。

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走进了我的生命,照亮了我的前路,却无论无何,我们中间始终隔着一份终不得果的无奈!他看着我的眸色渐深,我望着他……一眼万年!双龙戏珠白玉冠,一拢白纱袍,玄纹金云袖,羊脂八环玉蹀躞……整个人慵懒地靠在身后的引枕上,端的是有匪君子尊贵疏离!

我倒了两杯菊茶,将其中的一杯递与他,笑引名句:“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阿湛原本潋滟的眸色,忽而变得浮浮沉沉,他将纤白的指,缓缓递于唇边,示意我,不可乱说。

我看着他错综复杂的神情,好似隐忍,又仿佛凄楚。这一眼,这一幕,如同一个梦,一段过往,好像发生过,却终究随了东风了无痕。抱着手中的茶碗,随着车辙轱辘辘的响声,眼前又出现了荒原顶帐,笑谈江山,那人说——七年征战七年飒踏,如今,却因你一杯菊茶念了归家!

那后来,我的家呢?……

皇宫里比我想象的气派的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侍卫,个个持着根长枪雄赳赳气昂昂,面目表情都和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似的,千篇一律没个变化,长得也很统一,都和吃不饱饭似的。

阿湛走在前头,步履匆匆,我问他腿还疼吗?他不理会。前方华灯初上,人流聚集处,有王孙公子见阿湛的到来,都纷纷热络的与他打着招呼,还有不少裙钗娇娥也卯着劲儿的往跟前儿凑,我很是不悦。

“这位是?”有人终于发掘到了我的存在,我感激的的目光投向那人,又听那人道:“王爷何时出门也带着丫头了?哈哈哈。”

景湛瞟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许了。我就像是一颗长在人参地儿里的水萝卜,很快就被一竿子金贵的喂马料给我排挤在犄角旮旯,我回头看了看他们,默默地走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