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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光影

“小鬼,不要跟我说你不够了解净化之焰。”凤凰并没有趁胜追击,或许是出自于目空一切的疲惫,它很清楚这样下去只会是白费力气。

“我了解,正是因为如此,不是吗?”高大身影在放出裂缝后便没了凭依的力道,缓缓降落于沙滩上,对着凤凰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凤凰先是不解高大身影的自信,但它明白了,高大身影的那一击根本是虚晃一招,真正的目的是借着它的净化之焰化解正侵蚀红发男孩的生死法则。

那道空间裂缝毫无攻击性,单单只是连结另外一个出口的传送点,所以才会如此轻易的被消除,只因为它已达成了高大身影创造它的最大目的。

“天使小姐,可以麻烦你做一下护士吗?当作是房租如何?”高大身影对着木屋一喊,接着瞬移至红发男孩身旁,像是丢垃圾一样把他抓起来就往木门里面摔,也不管所谓的天使小姐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愿。

“你们订的制约是以生命为条件的吧,也就是说,要是不杀了萨莱亚那王八蛋你就永远是宠物型态了,真是可喜可贺呢。”

高大身影重整姿态摆出了一贯的攻击姿势,嘴里还不忘对凤凰嘲讽几句。

凤凰并没有搭理高大身影的意思,它一拍双翼,目的非常明显,那就是红发男孩所在的地点——木屋。

凤凰原以为高大身影会全力阻止它靠近,但它错了,高大身影根本一动也不动,就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凤凰撞向木屋,甚至还怕烫似的往后跳了好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免得着火。

很快的,凤凰就明白了高大身影为什么丝毫不在乎木屋有没有被攻击,因为木屋根本就不在那里!凤凰这一俯冲完全扑了个大空,原先的木屋在半空中扭曲歪斜,最后被炽热的高温给蒸发。

这是......雾?不,如果是雾的话根本无法在高温下存活。

“说好一对一,我可不会允许你偷跑领便当哪。”高大身影摊手,像是对凤凰的行为感到无奈,他那到位的神情与姿势完美诠释了何谓欠揍。“还有这可不是雾,这叫做海市蜃楼。”

高大身影热心的解说,正准备来个神兽科学小百科,但奈何他如何诲人不倦,凤凰可没有什么孜孜不倦的精神。

‘你把萨莱亚弄到哪里去了?’这是凤凰唯一有兴趣的提问。

“收起你的妇人之仁,打倒我,我自会告诉你。”高大身影眼神转为凌厉,他看的很清楚,凤凰白白放走了好几个攻击的好时机,更不用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劝他收手。

接下来,是真正的殊死斗。

“逞一时之勇。”凤凰叹了口气,从没人知道它的内心早已累了,但面对挺身在它面前叫嚣的挑战者,它不允许自己视而不见,更何况等待着它的,是梦寐以求的平静。

随着这一声叹息,凤凰身上的火焰由白色慢慢的转为靛色,妖异鲜艳的色彩让凤凰不再光彩夺人,反而变得诡谲而神秘。

嗜之焰,终于动真格了啊,那么我也......

高大身影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被人类所畏惧的神兽,心里半点也不敢大意,要是不小心阴沟里翻了船,代价可是他的命啊!

......我还活着?

红发男孩失神的眼睛陷入呆滞,缓缓聚焦后看清了自己所处的地方,他看见一面的全部由液晶电视构筑的墙,令他疑惑的是上面并没有如记忆中那样不断变换画面、他看到了一旁暗褐色的木头墙壁、也看到半开半阖的木门看完了一圈,心里已经完全肯定——这里是由他亲手盖筑而成的木屋。

透过了木屋唯一的窗,不断闪动的光芒刺着他的眼睛,让人感到不适的强大气场如锋芒一样的让人不自觉感到紧绷、难受,而且还不止一个。

两个强度难分轩轾的气场来自远方,尽管如此,激烈磨擦过后的余波却还是有着相当强烈的存在感,两边的气场他都十分熟悉,方才心里的疑问瞬间有了解释。

克拉亦,你这又是何苦呢?结果并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的,不只你那强烈的意志或是我的软弱,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红发男孩眼神没有醒转,反而像是蒙上一层薄雾一样的迷茫,这层薄雾,便是他久思不解,最终化作死结的追寻。

他想不出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理由能解释,关于这世界、老大所创的世界,以及他已经放弃的"未来",失去了意义,没有了动力,最终一切都像是褪了色一样的迷茫。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原本尚存色彩的世界是什么时候退了色?原本充满嘈杂的世界是什么时候哑了声?是啊,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也许这世界还存着色彩、也或许这世界依然吵杂的令人烦躁,但这些已经不够重要了,也许,毫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只有这一切的起因,一则死讯,一则他无法接受的死讯。

克拉亦不会骗我,更没有骗我的必要,虽然他从来只说一半真话,但是关于老大的事情他从没说过谎,但是这一次,我却希望他撒谎,用他最擅长的伎俩,我是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来自于他另一半的假话。

尽管我很明白,非常的明白,就算他是如何的信口开河,他也绝不会拿老大的事情开玩笑。

“你这该死的浑蛋,连死也不让人省心。”嘶哑着嗓音,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泛白的指节与脸色一样萧然。

既然生已毫无意义,那苟活又有何用?

他伸出了右掌,试图凝聚能够解决一切的恩赐,半会后右掌却依旧苍白,熟悉的魔法阵却丝毫不见踪影,他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竟无法凝聚魔力,无法形容的无力与虚弱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

克拉亦是你搞得鬼吗?

“净化之焰。”清脆的女音在耳边响起,虽然是悦耳动听的声音,却是满布冰霜。

红发男孩闻声后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他知道她是谁,但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这时候出声,是对他的怜悯吗?

她的眼神清澈深邃,仿佛一座碧蓝湖潭;她依旧面无表情,但却似乎没了先前的那种紧绷。

很明显的,这话是对红发男孩说的,虽然先前他千方百计想要逗女孩说话,但是现在,满布他心头的却不是事成的感动,而是满腹的狐疑。

这也是克拉亦搞得鬼?

“不要动,至少等他们结束,好吗?”她的话语清澈明白,但是动机却让红发男孩搞不明白。

没关系,反正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神色转为复杂,双手环抱住立起交叠的大腿,沉默的同意了女孩的提案。

凤凰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反先前的踌躇,那对火焰双翼一振,转瞬间便来到了高大身影眼前,靛色火焰像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意念,不断的躁动暴跳,随着凤凰的操纵化作无数火舌吞吐着朝高大身影袭去。

尽管只是单调的进攻,但是光凭嗜之焰威势,这攻击却也足以构成极大的威胁。

高大身影深深明白只要稍一松懈便是烈火焚身,所以他丝毫不敢大意,先是试探式的想用左手使出空间转移躲避攻击,但他骇然发现,他所创造的魔法阵,原本该是无形无体的魔法阵竟然被溅射出的靛色火焰给击中,瞬间燃烧起来。

嗜之焰,如其名。是种贪婪且毫无节制的火焰,据说就算只是一丝一毫的嗜之焰也能够吞噬掉所有事物,直到凤凰收起火焰为止,可以说是凤凰最强的杀着。

高大身影当机立断,立刻撤掉了魔法阵,幸亏魔法阵只是来自虚空的召唤手段,嗜之焰也因此而消失无踪,但是紧逼而来的凤凰身上却全是满满都是这种难缠的火焰。

眼见唯一逃跑的手段直接被抹消,克拉亦的心中满是呐喊嘶吼还有一堆从老大创的世界学来的脏话。

妈的,堪称绝对治愈的净化之焰堪称绝对攻击的嗜之焰,这两个加起来就足够逆天,更不用说还有无限复活和那恶烂的护身灼气了,到底萨莱亚那个混帐当初是怎么跟这怪物为敌的?这根本是十足十外挂般的存在啊!

不幸中的万幸是,这结果也在他的计算之中。

眼看凤凰已经无限逼近自己,高大身影却微微一笑,淡然的感受着死亡逼近的悚然;转眼,凤凰的扑击正中高大身影,高大身影连哼都没哼就被嗜之焰给吞噬,但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化作灰烬洒向下方的沙滩,竟与方才的木屋一样,整个行体扭曲歪斜。

凤凰停顿,环顾四周,才在身后看见了一个正挂着痞子般笑容的高大身影,还有他手中凝聚已久的黑褐色的魔法阵。

“你一定很讶异吧,为什么你都打不到我。”他笑着,没有立刻发难,反倒是自己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