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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见证

该隐要离开,不管以哪种形式,对他而言也是还没做好准备要面对的事。

“没什么,还没决定接下来的目标,就先四处看看吧。”该隐轻轻吐了口气。

毕竟他的选项都不新啊,不是回血族做领导、就是答应路西法的邀约,但该隐还没有打算改变自己几个世纪前就做出的决定。

布莱克突然想到,该隐在与自己合作期间,有时间的时候也是去到处走走。

原来该隐不是完全对‘感受活着’不感兴趣,他只是还没有找到目标而已。

布莱克笑了。

“之后教廷如果对血族还有疑惑,”该隐偏头:“你就去找唐纳德吧。”

知道该隐会这么说,表示他也向唐纳德交代过了,布莱克点点头:“嗯,谢谢你。”

该隐摆摆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布莱克问。

该隐想了一下:“随时都可以,越快越好。”

说的也是,该隐没有继续留在这的理由了啊。

布莱克低下头,静静想着什么。

“该隐,那......”布莱克抬头:“你会再进入永眠吗?”

“再说吧。”该隐却一如布莱克上次问出这问题时,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布莱克看着河水:“那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这回该隐不是偏头询问,而是干脆答应。

布莱克再次笑了:“你不听就答应我怕我说要你穿女装?”

“那我就反悔。”该隐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回答。

布莱克认了。

该隐看了看他:“你还没说。”

“如果你哪天真的选择回到永眠,当然是如果我在世的话啦,”布莱克尴尬的避开了该隐的视线:“可以来告诉我一声吗?”

“嗯。”该隐收回视线。

布莱克放下心。

这样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不用担心哪天不知不觉该隐就消失了。

但布莱克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该隐。”

该隐偏头。

“你真的不打算办只手机吗?”布莱克问得很认真:“不然你去东方之后,我也没办法联络你啊。”

“麻烦。”该隐这次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布莱克想,自己果然不该强迫老人接受新科技。

“走吧。”该隐起身:“我会找时间回来。”

布莱克一愣。

该隐走下河堤后回头看着他。

布莱克回神,跟上了他的脚步:“话说该隐,你怎么从来没说你有翅膀?”

“你见过蝙蝠没有翅膀吗?”该隐反问。

布莱克尴尬:“那为什么平常不......”

“因为我的翅膀是实体,不像米迦勒他们是能量体。”该隐平淡的说了自己宁可走路的原因:“我不想要每天都报销一套西装。”

布莱克愣了愣,然后笑了。

人类的生命有多长?

平均来说,可以到八、九十岁,但对一个永生的血族而言,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却远远不算长。

这点该隐很清楚,他也很清楚,这样的时间,是建立在没有发生意外、自然死亡的状况下。

而马丁没有想到,在布莱克告诉他该隐去了东方的九年后,会看到该隐再次出现在教会。

九年的时间,他从修士成为了执事、也在一年前从执事成功被主教批准,授予了神父的身分。

注意到该隐出现的,也是当初的一个修士同侪,再见到来教会的人群之中特别显眼、见过一次就望不掉的那身影之后,通知了他。

马丁走向了那个没有进入任何祷告堂的血族:“该隐。”

该隐向他点点头。

马丁那总是乱翘的头发也已经长长,虽然还是带着自然的卷度,但这些年也已经洗掉了他曾经的稚气。

“布莱克说你答应他会回来,但之后都没消息,变成每年都在抱怨你是不是根本忘记了。”马丁苦笑。

该隐偏头:“他呢?”

马丁沉默了一下:“等我一下。”

该隐看着他向路过的神父交代了几句状况后,又跑了回来:“可以了,走吧。”

该隐也没有追问,跟着他走出了教会。

“我先把他写给你的信给你,再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吧。”马丁低头走在前面带着路,声音掩盖不住的低落。

该隐只是平淡的应声:“嗯。”

两人到了马丁的住处,该隐并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在门外等着,马丁没有花很多时间就出来了,将一封写了收件者和署名,却没有任何地址的信封交给他:“他父母在整理遗物时找到的,因为你的名字他们不知道,所以拿来问跟布莱克从小就认识的我,能不能转交。”

该隐直接收起了信。

“你不先看看吗?”马丁问他。

该隐摇摇头。

马丁也没有强迫他,只是照着自己前面的话开口:“你走了之后刚开始还满平静的,虽然教廷之中的信任突然破裂这点,让布莱克花了好一番心思才慢慢重建起来。”

很像他会做的事。

该隐和马丁慢慢走在回教会的路上。

“我、泰德主教他们,我们希望能够重新来过,所以我们很配合着教廷的任何责罚。”马丁说着,神情也有些恍惚:“可是......”

“不是所有人都承认自己跟血族联手这件事是错的。”该隐平淡的打断他的话。

马丁点点头:“也许我们应该早点发现的,但当时那些人把自己杀害的教廷人员,再次布置成是血族杀害的样子。”

该隐大概猜的到之后的事情了。

“因为事情并没有过很久,所有人也都还在摇摆不定,没有敢断言这不是血族做的,只有布莱克坚持血族绝对不会再做出这种事。”马丁抬起头,声音里有微微的哽咽:“直到他遇害,我和泰德主教、米基神父,还有一些原本就跟布莱克不错的人,才猛然惊觉这一整件事的关系。”

“我们找到了布莱克之前告诉过我们的,目前血族梵卓的当家,请他协助我们,而这次没有其他血族的包庇,很快的我们就找出这一整件事是谁做的。”马丁心有不甘的握着拳。

因为找出了,对于布莱克而言却已经来不及了。

逝去的生命不会因为真相的水落石出而回来。

他吸了吸鼻子:“布莱克的父母认为他会希望最后还是留在教廷,所以主教们最后让他葬在前教宗大人旁边。”

“我知道了。”该隐的声音却依旧平静。

马丁猛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生气或难过?布莱克他、他一直都......”

虽然马丁知道布莱克相信血族,是因为出于相信该隐,而他也知道这怪不了该隐,这是教廷、是他们人类自己的问题。

但是无人可说的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

该隐没有回答,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止步。

他了解一个重视的生命流逝,对还留下来的人是多大的打击,他也没意思责怪马丁把他当成了发泄对象,如果真的要追究,确实是他选择了布莱克、选择让他当自己的搭档、选择让他经历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他自己经历过这些,布莱克大概也不会那么坚持的相信着血族。

“该隐!”马丁哽咽。

“哭完后,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布莱克放不下的教廷是你能替他做的。”该隐回头,淡淡的说着:“要怪罪我也行,把他卷进这些事情的是我,想恨就恨吧。”

他背负着的罪,多或少这一条都没有差别。

马丁流着泪,怔怔的看着该隐离开。

该隐站在墓前。

两次在这,他都是在等布莱克。

他拿出了一直收在怀中的信,摊开。

“嗨,该隐,东方如何?”

虽然这段时间总想连络你,但找不到什么方式,就算写了这封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交到你手里,早就说了有只手机比较方便,那天应该强迫你去办的。

你说过,对你而言永生是种诅咒,但是我认为世界在变、人们也在改变,虽然有好有坏,但是我相信总会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跟你所记得的、有所不一样。

这是永生的好处不是吗?

可以见证这个世界的改变、见证人们在他们有限的时间中学会改变。

你说过,米迦勒大人告诉过你,‘如果做的事情是善的,那就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对吧?

最近忙着教廷里的事,有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你说这些,血族又被怀疑了,但是我认为不是,我想,还是有部分的教廷人员跟我一样的,希望我能顺利解决这件事情。

不知道你打算在东方待多久呢?

你到底记不记得说过的要回来看看?我可不能等上两百年啊。

该隐,重新醒来之后,现在的你过得快乐吗?

该隐将信收回怀中,静静的站着,看着墓。

如果那个时候他在,大概会在布莱克死透之前对他完成初拥吧。

但该隐一边想着,一边却笑了,低喃了一句:“可是教廷是你的选择,大概不会愿意我这么做。”

或者该说,如果那个时候他在,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布莱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