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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行动

布莱克一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理智上他知道该隐说的都是很实际的,可是既然答应了亚瑟要帮忙解决这件事,更何况想到可能有人像今早的他,面对吸血鬼的威胁,他怎么样都没办法什么都不做。

该隐也没有要他再说什么的意思,只是关上门。

听着脚步声从门前离开,隔壁房间传来了轻微的声响--照理是不会传出房间的音量大小,但是对该隐而言却很清楚。

他一语不发的翻着米迦勒那本废话连篇的人间生活手册,耐心的等待着。

直到确认隔壁房间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之后,该隐放下了厚重的手册,披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离开房间。

走在夜晚空旷的街道,该隐丝毫没有感受到夜雾的冰冷,只是一脸平静的一边思忖着什么,一边像毫无目标的漫步前进。

但如果布莱克在这,一定会因为该隐前进的方向感到惊讶。

该隐正如今早,走在往教会的路上。

虽然血族袭击教廷这件事说出来,任谁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毕竟彼此间所谓的恩怨,是传承了几个世代的东西,就算签署了和平协议,对拥有‘永生’的血族来说,这种仇恨、斗争,不论过了多久都能够宛如昨日。

但该隐却有种直觉,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会选择对教廷下手其实是件很冒险的事,就算现在大多数教廷人员的素质不怎么样,但要下手的难度总是比一般人来的难一些,更何况米迦勒说这件事并不代表全血族。

那么下手的人同时也与那些被误会、心有不甘的血族结下了梁子。

该隐一边想着一边耸了下肩膀。

当然也不排除下手的那群又是些世人印象中‘高傲’而血族内部定义‘愚蠢’的后代了。

很快的,该隐来到了早上才进入过的教会前面。

空气中蓦然飘来了一股令他作呕的血腥味。

带着很浓的血味。

该隐冷哼了一声,撇嘴。

久违的香甜血腥味都被水蹧蹋了。

想归这么想,他还是降低了自己的气息,顺着味道而去。

然而当绕到教会后方后,该隐却意外了。

那股味道居然是从教会里头传来的。

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猛然跃起,使力蹬了一下墙面,三两下翻上了接近教会顶部、没有关妥的彩绘玻璃窗。

房间里头毫无灯光,但在月光与自身的条件之下,他只扫过一眼就把房内所有的景色都望了个一清二楚。

至于对那个倒楣遇害、尸体被随意扔在地板上的神职人员,该隐也仅仅只是把‘遇害人数’加上一,对他是谁、什么来头,他没有多大的探究兴趣。

翻进了房内,该隐绕过已经渲染开来的血摊,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怪异之处。

血族不会喝神职人员的血。

其实水对该隐是没有作用的,但他还是没有办法喜欢上那个味道,而对于他以外的血族不用说,那种光明神圣的祝福无非是种剧毒。

那么袭击教廷的原因,确实就只剩下恩怨可想。

只是如此一来,另外一个问题就出来了。

米迦勒说过这件事是少数的他们,而仅存的五代也没有参与其中,那么,该隐推测中不知天高地厚的后代,与教廷应该是没有他们那么深刻的恩怨才对,又怎么会选择教廷的人员下手?

该隐的思绪一直在梳理着问题,而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离开了房间,向着空气中还有着的淡淡的味道而去。

血液味道很杂的血族。

果然是不怎么样的后代啊。

他来到了另一间房间前,房门比教宗个人的书房来的宽敞,颜色也特别漆成了朱红,让该隐意外的,是门旁挂着牌子。

在该隐辨别出上面的字,同时也听见里头传来的细碎交谈声。

“这样就可以了吗?”一个少年的声音传出,听起来似乎很年轻,还没有开始变声,嗓音中带着一分稚嫩。

居然连年纪那么小的人类都扯进来了啊。

“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插手,但是不管他是谁,这肯定能有所作用的。”

出乎该隐预料,另一个是他知道的声音。

先前的少年再次开口:“不影响原先的计划吧?”

“不影响。”那个声音承诺。

一阵窸窣传来,似乎是塑胶摩擦的声音,还伴随着轻微的液体挤压的声音。

第三个声音响起,这回听起来却是一个娇柔的女性:“不要忘了,除掉A之后,你得给我们你承诺过的。”

“不会忘记的。”那个声音回答着:“你们只要在被察觉之前把另一派的都解决就行了。”

该死的问题。

该死的猜测。

该死的米迦勒。

该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自己这次真是被耍的团团转啊。

已经从简短的对话中得到了大概的答案,该隐也没有要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转身就要离开,但第四个声音却让他再次止住了脚步。

“你们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布莱克的,但是今天早上那个吸血鬼差点......”

跟前面一个声音不同,但该隐同样认得说话的人是谁。

唯一的女性打断他:“知道、知道,我保证不会再动那个小修士了,你自己想办法去说服他吧。”

哼嗯,有意思。

该隐悄声离开了教会。

布莱克本来以为,经历过昨天那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被一堆乱七八糟的观念冲击,自己晚上会烦恼到睡不着,没想到睡前祷告完,躺上了床,他却没有丝毫的时间再去想,像是失去意识般的就一路睡到了天亮。

因为不用去教会报到,他没有刻意设闹钟,也就比平常多贪恋了一下棉被的温度,直到想起来他跟该隐今天要忙的,才一骨碌的从床上翻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盥洗完。

进行了简单的晨祷之后,他照惯例喝了杯咖啡,接着犹豫了会,还是换上休闲的便服出门,来到隔壁,抬手敲了敲。

敲完之后布莱克才想到,该隐有那么早起吗?

虽然他第一次遇到他确实是一个早的很不自然的时间,但是不排除那是因为米迦勒才刚把该隐吵醒,而该隐不得不在那个时间行动。

算着前一次敲门该隐反应的时间已经到了,但房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布莱克退了一步,琢磨着先回房内,晚点再来打扰。

但就在想法刚闪过脑海,门被打开了。

该隐银色半长的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旁和脖子上,肩上环着白色毛巾,但水珠还是不断从发梢落下,白色衬衫被浸湿的部份有些透明,他冷淡的看着站在门前的他:“等一下。”

“喔、喔。”布莱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该隐没有等他反应,自顾自的转身回了房间,但是布莱克透过他没有顺手关上门的举动,理解了他是让他进去等。

布莱克进到了该隐房内,却意外看见他昨天穿的那套西装有破损和血污,被该隐随意扔在了角落的地板。

“该隐,你!”布莱克抬头看向那个还在擦头发的吸血鬼,也说不出自己的情绪是愤怒还是委屈:“你不是说晚上不行动吗?”

“那是说你。”该隐有些意外的回望着他:“血族是夜行性。”

布莱克愣了一下:“所以你不是睡醒?”

而是根本没睡?

“有睡了一下。”该隐看头发不再滴水了,拿了个衣架挂起毛巾,随手勾在衣柜的把手上。

“该隐。”布莱克鼓起勇气开口:“我们应该谈谈。”

该隐平静的回望着他,无声地询问。

布莱克被那双锐利而慑人的血色眼一望,鼓起的勇气顿时蔫了一半:“我知道我不是个能在这件事上给予辅助的合作同伴,也知道我大概只会拖累你……”

他的声音在该隐的注视下渐渐微弱。

但布莱克很快的意识过来自己不说不行,他捏了自己一把,重新鼓起勇气,坚定了语气:“可是毕竟是说好要合作啊!不能这样只有你一个在进行调查、或做什么危险的事,之后不管是白天或晚上,我一定要一起行动!”

“嗯。”该隐收回视线,拿了个垃圾袋收拾起了角落那套已经破损的西装。

他干脆的出乎布莱克的意料。

但布莱克也没有再去质疑他的坚持为什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只是问出了另一个从进房就很在意的问题:“你受伤了?”

“我看起来像受伤了?”该隐将垃圾袋包好先放在门边,然后转过头反问。

你看起来一直都像失血过多的苍白。

布莱克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

他伸手指了指该隐要扔掉的那套西装:“不然怎么......”

该隐卷起袖子。

“什么都没有啊。”布莱克看着他光滑的手臂,然后困惑的抬起头。

该隐放下袖子:“是好了。”

布莱克惊讶的张了半天的嘴,还是没有吐出一句话。

他想起来了,昨天早上他遇上的那名吸血鬼,被他用铁椅狠狠砸了脑袋,伤口却也在转瞬之间就愈合了。

布莱克在脑中的吸血鬼常识里面多添上了一条‘复原能力’,然后不禁感到疑惑与敬佩,以前教廷到底是怎么跟这种存在争斗的?